第61章 恐懼
夏都
“阿允,徐淵的傷還能痊愈嗎?”敕雲海在木樓內向敕允問道,樓外早已是鵝毛飄雪,大夏整個國域幾乎都是白色……
“徐淵的傷氣勢很重,被那神境四丹的強者全身貫穿!特別是他的右手,能不能痊愈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可能有些難……”一身勁裝的敕允站在敕雲海身旁回道。
“徐淵還能回到神境三丹的巔峰嗎?還能不能拿起他的冰若劍?”敕雲海緊接著問道。
“徐淵神境三丹的修為肯定會恢複的,但是,如果他還是用右手持劍沒有什麽契機讓他痊愈的話——或許真的無法把冰若徹底發揮出來了……”敕允臉上露出了一絲憂慮……
“敕允、徐淵,大夏絕代雙驕,就此結束了嗎?令人生悲!”敕雲海不禁感歎道。
徐淵還隻有二十七歲,雖不及覺醒了玄武龍息的敕允,但是已超過了多少的修煉者,如果就此止步巔峰的話,連自己的搭檔冰若都無法完全釋放出來,真的是一種可惜!還是一種悲涼!
“這些隱藏在驚濤駭浪之下的人是要拿冰麵書生——冰侯徐淵來祭旗嗎!拿這個千年墨靈的院長來作為開幕嗎!未免過於張狂了!”敕雲海眼中露出了肅殺穿過了那雪幕,一股威嚴從這敕家家主身上散發出來!
“夏皇,冰侯的事您知道了嗎?”一身藍色戰甲的夏海靠近了剛處理完事情坐在椅子上的的老者輕聲問道。
“冰侯徐淵受傷的事吧,我知道了……”夏皇醒了一下眼睛回道,“我讓執法廷的冰玕去處理了,阿海,你別擔心,我知道你和徐淵關係不錯……”夏皇那已是老年斑的手收進了那貂皮大衣之中,還是可以看出來夏皇的暮年將至。
夏海又特意從後房內拿出了一塊毛毯,幫夏皇鋪在了下肢上麵,“您好好休息吧,這段時間您也累了,天冷了……您有事情叫我,阿海幫您去做……”夏海低聲說道,聲音傳入了夏皇耳裏。
那老者緩慢地點了一下頭,靠著椅背眯了眼,又一天開始了,夏皇又要忙碌起來……
夏海走出大廳,看著廳內侍衛升起的火爐,又把目光看向這外邊的白雪,摸了一下自己常伴身邊的戰甲,天變冷了,這戰甲也變得冰冷了幾分,自己在這冬寒裏麵不覺得冰凍,可是,曾經還帶著自己在寒北之地駕戰車馳騁的夏皇卻已無法離開爐火的烘烤,逐漸褪去了鳥羽的雙翼再無法搏擊長空了,春日裏的新葉終是走到了落秋時的難免枯敗……
夏海看著這冬天裏的大雪,眼中竟不知不覺多了兩滴冰涼,淚水浸潤了眼眶,自從十一走了以後,隻有自己和侍衛能常伴夏皇左右的場景在一天天重複著,終是疊滿了一年又是一年的時光……十一走後,也就隻剩下小陵能陪爺爺說說話,現在,小陵也走了……
自己除了幫爺爺去做事之外,也做不了什麽,要是真的到了滄海橫流的時候……夏海握緊了手中的拳頭——爺爺,別怪阿海不聽您的囑咐,阿海要自作主張了——阿海不能讓您在這風浪中離去!
獵金區外圍
這獵金區的刺骨寒凍絲毫不遜色於北方,飽滿的水汽隨著那冷冽簡直是無孔不入!就一段時間,獵金區的人在明顯減少,人類的活動蹤跡也變得無處可尋!
“我們這是在往西走嗎?”林辰身上已經添了一件外衣跟在徐克和空身後問道。
“對,這幾天你們在休養,我們已經落下了既定的路程,所以要加快腳步!”徐克回道,腳下的步伐沒有減緩。
“往西側走,再向北迂回嗎?空老師——”玲瓏早已套上了狐毛外衣和手套,不過露在外麵的鼻子還是被凍得通紅!
“對!這段路程走完,這次的試煉就算是完成了!”空那一身神經的修為禦寒倒是綽綽有餘。
“阿少,你這鎧甲不冷嗎?”跟在壯碩身影後的敕摸了一下身前的阿少身上的暗紅色的鎧甲問道。
阿少在跟林辰他們休養的幾天裏已經熟悉了,身上獨特的的鎧甲外冷內熱,“沒事,習慣了……”簡簡單單地回道。
“阿少,你要是有你自己安排,你也可以分開走,你自己隨意……”空在前麵飄來了一句話語。
“好的……”阿少回道,突然警覺了一下!身後的雙斧上的鎖鏈傳來一絲躁動。
“不言,你的傷……”林辰已經退到了後麵,來到了不言的身邊說道。
“沒事,可以跟上你們!我的傷已經不疼了……”麵色還是那般虛弱的不言回道。
“辰,有我照顧不言,別擔心……”身邊照顧著不言的溫毀回道,一直幫不言背著那修長的潛魄。
“有我在,沒意外!”那恢複過來的呂明在一旁笑道,身上全是淺綠色的冬衣裝扮。
“沒意外?我錘死你,臭呂明!”敕揚了一下還不能太用力的右手!
“你那個豬蹄不能急,都快被煮熟了,怎麽能急呢!”呂明抱著那蜷縮著的胖頭,那小東西頭上的金毛有模有樣地擺了兩下,說完跑到了不言和溫毀的身旁。
“好像,有人了!”林辰雙眼看向前麵,“別鬧了,敕!”
“不言、呂明在後麵待著,還有你,敕!別亂動你的右手,我去看看!”林辰身影早已衝到了前麵!
空和徐克先衝出了這樹林,這裏的位置已經有人了!
“你們是誰?”那應該是這群人的領隊,留著胡子將近四十歲的中年人在他們的營帳外看著這從樹林中突然衝出來的人警惕問道。
“別動手!我們沒有惡意!”徐克手掌向下壓了一下,緩了一下這緊張的氣氛說道。
那營帳中又走出來了四個麵相凶狠的中年人,全是身著獸皮袒露上臂!
“我們隻是路過,我們走!彼此相安無事……”徐克或許也察覺到這裏紮休息營地的人不會是簡單的事情,雖然有空這個神境在,但是這個隊伍也經受不起傷亡意外了!
林辰和已經恢複了的阿少站到了最靠那營帳的一側,放慢了腳步,月玲瓏手中的夜柳玉聞笛已經準備好了,照顧著不言的溫毀和敕的也在警惕著那營帳!呂明抱著的胖頭仿佛被這氣味驚醒了,猛地抬起了頭,看向那營帳!
林辰雙眸從那營帳掃過,那犀利的目光從那被風吹開的營帳布簾射了進去!
這是!血腥味!
林辰手中已經是陣陣冰冷,不知道是冰意還是授信發涼!那營帳裏的是什麽東西!
林辰的呼吸在逐漸加快,和他們之間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固起來,能聽到相互之間的心跳聲!
林辰轉了自己的目光看向前邊的空和徐克,林辰也注意到了和自己一樣緊張到無法呼吸的阿少——他的左手也悄然摸向背後的手斧!
林辰雙眼在盯著身前,但注意力早已集中在那營帳,左手已經出現了那久違的冰冷!
空和徐克停下了腳步!後麵的不言和敕他們也停下了腳步,不言的手已經伸向了那溫毀背後的潛魄!敕的左手也在蠢蠢欲動!旁邊的月玲瓏壓下了敕的手,眼神對上了敕,輕輕地搖了一下頭!
空握緊了手中的拳頭,一股氣息瞬間散開!開打?
林辰的冰若隨之出現,一陣冰意霎那間出現在了自己的身旁,擋在了那營帳的那個方向!
阿少左手頓時抽出了那饕餮手斧,身上那暗紅色的鎧甲開始流淌起那光芒!
“你們退後!”空神境的修為占領了這整個空間!空的身體出現在了那五人麵前!
這猝不及防的攻勢在眨眼間掀翻了那五人身後的兩座營帳!這神境的氣息直接將那五人逼退了,濃重的血腥味從他們身後散發開來!
“這是——什麽!”林辰手中的冰若竟開始顫抖起來!連在這獵金區生活了五六年的阿少看到這情景也不能平靜下來!
數十隻斷手和頭顱出現在林辰他們所有人麵前!這一幕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無法言語!那頭顱上的麵孔幾乎都是十二三歲的少年,年齡最大的也不過十六歲,就此定格生命!
“你們到底是幹什麽的!這你們不打算給個交代嗎!”空看著那五個中年人怒道,眼中的殺意已經流露出來了!神境的威勢壓得他們不敢直視這直接衝破了他們防禦,連反抗的一絲機會都沒有!連掛身後的彎刀都無法拔出來,這力量也掀翻了他們的營帳!
“神境閣下!這件事,勸你們別管!雖說現在生死隻在你的一念之間,但是今天殺了我們五個,明天,你和你的少年們走不出這裏!你信嗎!”那留著胡子的男人露出了無所畏懼的表情,咬著牙,挺直了那被空壓彎了的身體!
什麽!
這五個人竟然敢威脅自己麵前的神境強者!他們是什麽來頭!林辰握緊了手中的冰若!
那領頭的一番言語震驚了在場的墨靈其餘的人,還有那土皇宗的少宗主——阿少!
“你說什麽!”空身上的氣息在不斷增強!一堵無形的重牆瞬間壓在了他們五個人的身上,腳下的地麵也隨之出現了凹陷!
“你不信嗎?”那領頭的露出了一絲凶戾的惡笑,眼中甚至還放出了輕蔑!
“我知道你是誰——千年墨靈的空!你們是墨靈的學生吧!這一代的驕子都在這裏了吧!”那領頭再次凶狠地說道!
這幾個人到底是誰!既然知道我們是墨靈的學生!那敕和月玲瓏的背景……林辰現在已經不敢再想了!
不言、溫毀、敕、呂明、玲瓏包括那久經世事的徐克幾乎根本無法想象這大夏裏麵有誰可以有這個底氣!
就連這土皇宗的少宗主阿少腦袋也幾近空白,雖然不知道敕家和月家的全部實力,但是沒有誰可以輕易挑釁這兩大家族,特別是敕家——名族第七,傳承遠古的家族!
“你到底什麽來頭!”徐克臉上已經全是凝重,身上升起來的氣息全部消失殆盡問道。
“天才之所以成其天才,是因為你們的學生還存在著!如果,他們明天就蒸發了,還有意義嗎!我們敢殺他們,也敢殺你墨靈的學生!”那人終是在空的界牆之下站住了身體!
空放鬆了,看了一眼身後的學生們,在這個兩難的境地怎麽抉擇!神境二丹的修為釋放出來的氣息開始變得紊亂!
如果這幾個人背後的勢力真的有能力挑戰名族,挑戰墨靈,甚至挑戰唐朝學院!我……空腦海在翻湧著連他自己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我自己可以死,可是,我的學生,墨靈的學生!我不能替他們去選擇!
“你——空還有徐家的徐克!你們可以死,但是,你們一手培養出來的驕子呢!”那領頭的人臉上出現了狡黠的可笑!
整個空間內宛如被遮上了一層陰霾,久久而不能消散,直擊內心深處的寒冷主宰了這一刻!看不到絲毫的暖熱!
“你們是誰!我不想管!既然你們的背後如此通天,讓他來!我是林辰!墨靈學院的林辰!”林辰身體從敕和不言他們之中站了出來!身上環繞著濃烈的冰意,手中的冰若在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但是,今天,你們必須死!明天的我,還是我自己!”林辰手中被火藍色光芒附著的冰若指向那狂妄的領頭人!眼中的火焰在逐漸占據主導,盤桓在周圍的寒意正在退散,那是在燃燒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