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去救若煙
“薄縵,在你自己情願說出一切之前,我都會當你是溫薄縵。”
他的聲音低沉,在空曠的屋子裏麵轉了好幾個彎才落下,統統進入她的腦海中。
等展若邈離開之後,溫薄縵才木訥的說出兩個字。
“謝謝。”
接著,眼淚再也不受控製的一滴滴滑落。
展若邈離開可房間,就向著淩晝之前所在的主廳走過去。
雖然他剛才一直都表現出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可是心中,隨著溫薄縵的幾次停頓和怔忪,變得又酸又緊。
他現在很難分辨出這些感受的來源,隻能依據身體的感觸判斷,這樣的不適全部與眼前這個女人有關係。
現在,隻能轉移一下注意力了。他雖然在床上蹭著一個遍睡了一小覺,可是姿勢卻是極其的扭曲,所以並不舒服,也沒有睡好。現在,他全身又累又乏,卻也不能再回去續上一覺。
走到淩晝房間旁邊的時候,他有意的放輕了腳步。
展若邈的輕功是相當了得,也有不少的實戰經驗。所以,如果他是故意的放輕步伐,那麽就算是再厲害的人,都聽不到一點動靜。
這裏是佐佑的地盤,所以展若邈也沒有希望過能真的在外麵潛伏太久,畢竟來來往往的都是佐佑的人,他不能明目張膽的找個角落偷窺。
可是沒想到,他就隻是想要碰運氣聽一下就進去,卻是收獲了重大信息。
“報告,甄樂湛小姐還沒有醒。”
“她是在裝睡?”是淩晝的聲音,“你們又給她喂藥了?”
“嗯……剛才交接班的時候,聽上一班的人說,還像是怕她醒來,就喂了藥。”
緊接著,一聲清脆的摔裂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誰讓你們碰她。”淩晝的語氣依舊是平平,像是沒有什麽波動,可是其中蘊含的陰暗氣息卻是突然間就加了碼,本來就低沉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告訴喂藥的,他用那幾根手指頭碰過甄樂湛,就自己割掉那幾根。否則後果自負。”
“是……是。我現在就去轉告。”
展若邈在外麵聽著,心中唏噓。
這個淩晝對甄樂湛竟然那麽寶貝?連人都不讓別人碰。
而且,他們對甄樂湛的態度都很奇怪。
為什麽一麵叫當俘虜對待著,還要“喂藥”,另一麵,卻又稱呼她為“甄樂湛小姐?”
連敬稱都用上了,還是綁架嗎。
分明像是接回來一個小祖宗。
展若邈看著那個小兵一樣的人唯唯諾諾的從房間裏麵退出來,很快悄悄跟在後麵。
那人應該是剛才神經高度緊張,好不容易出來了,突然就放鬆了心情,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展若邈一直跟在他身後。
展若邈先是跟著到了被通知割手指的人的住處,目睹那人恐懼至極的表情之後,又繼續跟著走了不近的路,七拐八拐半天,才到了目的地。
“少當家吩咐了,誰也不能動甄樂湛小姐半下,否則後果自負。”他狐假虎威的大聲喝道,“聽明白了嗎?”
“是,聽明白了。”周圍的人還很吃這一套,趕忙大聲答應。
看來這就是關著甄樂湛的地方了。
展若邈勾唇笑了笑。
如果是淩晝親自看守,那麽他還真的有可能隻能無功而返。但是如果隻是對付這些小嘍囉,那麽他展若邈還是綽綽有餘。
可是……
展若邈還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情況不太對勁。
既然淩晝那麽斬釘截鐵的說要留下甄樂湛,為什麽又要這樣給自己留下接近甄樂湛的機會呢?
管不了那麽多,他還是選擇走一步看一步。
趁著看守的人不注意的時候,展若邈飛身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快的進入了裏屋。
裏麵反而沒有什麽人。展若邈其實之前觀察過了,自從剛才那人說了不要接近甄樂湛,浙西看守的人就真的不敢在過去半步,甚至一個個的默默地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看來,不管淩晝這邊的勢力怎麽樣,海城的佐佑勢力對於淩晝都是相當恐懼的。
展若邈繞了幾個彎,終於見到了甄樂湛。
她躺在一張大床上,昏睡著,身上竟然還有一條被子,將女孩蓋得嚴嚴實實。
這哪裏是綁架,根本就是請來了一個小公主。
床也是很柔軟的樣子,看起來可比給他安排的地方好多了。
展若邈上前,試探的叫了一聲,
“甄樂湛小姐?”
被子沒有動,甄樂湛像是真的熟睡了一樣,完全對呼喊沒有反應。
展若邈繞道甄樂湛的正對麵,蹲下身,看向甄樂湛的閉著的眼睛,又問了一聲,“甄樂湛小姐?”
“你過來一點。”
甄樂湛依舊是熟睡的樣子,嘴巴卻微微的張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輕聲說道,“我身上有重力感應,這張床上也有。一旦感應有變化,他們就會進來。”
這麽嚴密?
展若邈感覺更加奇怪了。
看這個樣子,淩晝確實為了困住甄樂湛,下了不少的功夫。那麽問題還是剛才那個,他為什麽要讓他有機會?難道是真的覺得他能力不行了?
“好。”展若邈點頭,向著甄樂湛的方向更加靠近了一些,“你這邊知道什麽嗎?”
“去救若煙。”
就四個字,甄樂湛說得認真,字字重音。
“什麽?”展若邈皺眉。
“我聯係不到她,淩晝大概知道什麽。”可能是害怕自己說話的微小動作驚動了四周的重力感應裝置,甄樂湛盡可能的做到了言簡意賅,“快去。”
“好。”展若邈飛快的起身,他雖然腦子裏麵還在消化著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 可是一點都不耽誤身體上的動作。
他當然沒有想明白顧若煙會遇到什麽危險,或者怎麽幫助顧若煙。
可是,怎麽去找淩晝討個說法這件事,他的身體卻比腦子積極多了。
雖然剛才跟著那個小兵來的時候繞了好幾個彎馬克是展若邈依舊是方向感極強 ,對於剛才的路一點都沒有忘記。
很快,展若邈就已經來到了淩晝的房間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