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屬於淩晝的領域
“若煙……若煙是真的出事了？”甄樂湛被淩晝冰冷的眼神盯著，全身如墮冰窟，“你知道？”
“你已經自顧不暇了，還管別人？”淩晝向著她的方向一步步的靠近，“甄樂湛，我記得之前警告過你，不要嚐試和顧若煙合作。她早就被人盯上了。”
“那你……你也參與其中的？”甄樂湛全身都在發抖，“淩晝，告訴我不是這樣的……好嗎。”
她喜歡的男孩，她第一眼就看中的男孩，怎麽可以是壞人呢？滿眼的不相信事實。
他明明一直都是陽光四射的，與白色運動衣相稱。
可是怎麽現在卻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就仿佛本身就脫胎於黑暗之中。
“你到底在期望什麽？”淩晝冷笑一聲，“甄樂湛，我是壞人，在你的心裏難道不應該好受一些？”
“你為什麽會這麽想？”甄樂湛的聲線顫抖著，“淩晝，就算你從來都是討厭我的，但是……我從來都隻會希望你好。”
“夠了，你夠了。”淩晝停下腳步，臉頰微微側過去，“不用在這裏和我套近乎。甄樂湛，我對你的耐心真的馬上就要用完了。”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竟然還會施舍我一點耐心。”女孩像是哭了，而嘴角卻是笑意，“你真的要讓我卑微到這種程度嗎？”
“這些都是你選的。”淩晝將帽簷向下壓了壓，“我早就給過你體麵的機會。今天我還回來，以後，再也不會了。”
“是嗎。”甄樂湛突然抬起頭，“你其實早就應該預料到我還是不會答應的吧，那為什麽這次還要親自來呢？”
她的眼睛裏，是一種決絕，還有隱隱跳動的希冀。
“……”淩晝從來沒有被她這樣盯著，一向能夠掌控局麵的男人，竟在這個時候，突然就說不出話。
“現在輪到我問你，你對我，到底在希望什麽？”
在期待什麽呢？幾次三番的來找她，來傷害她，難道就是傷她好玩？
還是……他還有別的希望？
“你不要多想。”淩晝清了清嗓子，這種失控的感覺，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依舊這麽自作多情……”
淩晝的話還沒有說完，甄樂湛突然就上前一步，伸手飛快的抓住他刻意壓低的帽簷，向上掀起來——
“你——”甄樂湛一手拿著淩晝的帽子，仰著頭，睜大眼睛，努力的用自己的視線包裹淩晝的雙眸，“你好好看看我，你說，你到底在想什麽？”
甄樂湛拚了命想要將男人眼眸裏太過於複雜的心情看清楚，那一雙眼眸太過於深沉，她其實一點也看不懂。
可是她就那麽堅持著，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淩晝被甄樂湛這一係列突然地又理直氣壯的動作搞得有些懵。
糟糕，一切都在失控。
他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話。
就這樣僵持著，許久。
最後，淩晝的嘴角突然勾起了弧度。
“你瘋了。”他的眼神變得單一，沒了剛才複雜的混沌，隻剩下冰寒刺骨的冷意，“甄樂湛，我沒想到，最後真的會這麽難看。”
“你什麽意思？”她抓著他帽子的手抖了抖，“我告訴你，今天如果沒有一個說法，這一切都不會結束。”
“是嗎，既然這是你想要的。”淩晝眼神一厲。
“啊！”
下一秒，淩晝的手就已經將甄樂湛的兩隻小手困住，接著，另一隻手捂住女孩的嘴。
“唔唔唔……”
“你說的解釋，就是這樣。”淩晝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那聲音裏像是淬了冰渣，“既然你執迷不悟，那麽我也不會留情麵。反正來都來了，將你抓回去，不就好了。”
甄樂湛掙紮著，張開嘴想要去咬住淩晝的手指，嘴裏卻被飛快的塞進去一塊手巾。
“這也是沒辦法。”淩晝笑著，像是一個惡魔，“丫頭，既然你非要下地獄，我自然奉陪。”
他嚐試過的，他也衷心的希望她一直都是那個可愛女孩的樣子。
可是既然她非要接近，那他又有什麽必要克製？
淩晝騰出手，按下耳朵上的藍牙耳機，“你們，清場。”
接著，外麵就響起了騷動的聲音。
糟了，兩個孩子還在外麵。
甄樂湛掙紮得更厲害了，嗚嗚的掙紮著。
“讓我猜猜，你在緊張什麽？”淩晝的雙唇湊近甄樂湛的耳根，吹了一口氣，“對了，顧若煙的兩個孩子也還在那裏對吧。”
“唔唔”甄樂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可是淩晝的一隻手力氣大的出奇，就那麽輕輕鬆鬆的捏著她的手腕，卻讓她感覺好像是被鐵鏈懸空吊起來，掙脫不開。
“甄樂湛，你不是很好奇我是什麽人嗎？”淩晝笑意漸深，“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可以毀滅一切的存在。我就是魔鬼。”
聲聲重音入耳。
甄樂湛瘋狂的戰栗著，她隱約能夠聽到外麵兩個孩子的哭喊聲，無助、恐懼，就像是她現在的心情。
“我曾經給你一次機會讓你主動離開，可惜這一次你沒有機會選了。”他說著，拎起來甄樂湛，打開辦公室的門，向外走去。
外麵的黑衣男人看到淩晝出來，紛紛恭敬地低頭。
“少當家。”
淩晝四下看看，這片原本寧靜的花圃已經滿是狼藉，盆栽都東倒西歪的零零落落，另一邊，兩個黑衣男人正擒著兩個已經被迷藥迷昏的小孩。
他滿意的點頭。
“回總部。”
一聲令下，黑衣男人們齊聲稱是，接著魚貫而出。
甄樂湛將一切都盡收眼底。
這就是惡魔嗎……
被淩晝一路拎到了車上，甄樂湛得空歇息已經被拉得沒有知覺的雙手，又自覺地向著車內側蹭了蹭，給淩晝留出地方。
這個舉動，倒是讓淩晝有些吃驚。
她這是不光沒想著要逃跑，甚至……自覺主動要跟著他的意思？
“我很奇怪，你不想跑？”坐進車子裏，他問。
甄樂湛的眼睛和淩晝對視幾秒鍾。
不知道為什麽，從她鼓足勇氣摘掉淩晝帽子的那一刻，就不再害怕與他的對視。就算對方的眼神再怎麽冷漠無情，她都有了看下去的勇氣。
接著，甄樂湛搖了搖頭。
當然不能跑，兩個孩子都被控製了，她在這裏，也許還能保護著他們。更何況……
這是屬於淩晝的領域，就算再怎麽可怖，也是她曾經向往著要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