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漂亮的勝仗
“相信顧源董事長在這次會議之前做了不少的功課。”顧若煙的視線落在顧源身上。“我曾經收購過顧沫顏的股份，還有一些散股。顧源董事長一直裝作不知情。為的就是這一天，上演今天的這一幕。”
“空口無憑，你有什麽證據？”一旁顧源的親信坐不住了，“你別血口噴人。”
“別急。”顧若煙一點都沒有被針鋒相對的緊張，反而更加的自信，“顧源董事長幾乎做得天衣無縫。我相信，在股份賬目的方麵，您應該已經處理得幹幹淨淨，我所在的賬戶和顧沫顏的消息記錄，也早就清理幹淨，變成了我和李武董事長的虛假記錄。對外，我所能夠查詢到的消息，也是您經過加工處理的吧。”
“嗬嗬。”顧源真的相當佩服顧若煙的勇氣，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不慌不忙，甚至推算出他的行動軌跡。
可是終究，她不可能鬥得過他的。
“你這個丫頭，我真的沒想到，你會這樣栽贓陷害自己的親生父親。”顧源的聲音帶上了長者的嚴厲。
“但是，您不覺得奇怪嗎？”顧若煙的聲音依舊是不卑不亢，“今天坐在這裏的，除了我，還多了另外一個人。”
“嗯？”顧源四下看了一眼，視線落定在厲少爵身上，“厲總？”
“沒錯。厲先生之前可是從來沒有動過顧氏的股份，可是今天竟然能坐在這裏。您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顧源嗬嗬笑了。“厲總好興致，想陪著顏顏來開會，有什麽問題？隨便收點股份，並不難吧。”
“顧源董事長，媽媽離開之後，你真的是一點都沒有關注過顧氏。”顧若煙輕笑了兩聲，“不過您不清楚很正常。畢竟，擁有大部分股份的您，並不需要去研究參與顧氏股東大會的最低持股門檻是多少。”
“你是什麽意思？”顧源終於皺了眉頭。
“百分之三。”顧若煙吐出這個數字，“這個還是媽媽定下的規矩，隻有高於百分之三這個最低限度，才能參與顧氏的股東大會。”
“是嗎？”顧源沒有再看顧若煙，回頭問助理。
“是有這個規矩。”助理小心翼翼的回答。這看起來並不是什麽重要的規定，他也沒有特別和總裁說明。
“所以，這就說明厲先生收購了足足百分之三的股份。”顧若煙勾著唇，“雖然可能會冒犯您的隱私——但是，可以請厲先生說明一下，您是在什麽時間段裏收購的這些股份呢？”
眾人紛紛看向厲少爵。
男人半靠在椅子上，雙手交疊，眼睛沒有落鄉旁處，而隻是看向站在他對麵的亭亭少女。
“昨天晚上，大概23時到今日4時。”
顧若煙被他看得有幾秒鍾的失神，男人的眼睛裏像是有魔法，坐在那裏，光是用目光環繞著她，她卻覺得有萬千光明，逆著一切冷眼而上，穩穩的投射向她。
可是現在這個狀況，顯然沒有她愣神的時間。
她又清了清嗓子，“請各位股東試想，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這些股份不可能僅僅是依靠著收購散股就能夠得到——那樣工作量就太大了，難以短時間內完成。所以，厲先生一定是收購了原本具有參會資格的人的股份。”
“什麽？可是……我們都已經確定，沒有將股份轉讓出去……”
“沒錯。不是在場各位，那隻有可能是原本具有參會資格卻沒有來的那個人。”顧沫顏繼續說出答案，“李武董事。”
會議室中一片安靜。
顧若煙四下掃視一圈，見沒有人想要發言，便繼續說。
“厲少爵的突然收購，應當是顧源董事長沒有想到的吧。畢竟一個晚上的時間，您已經覺得勝券在握，所以不會再多此一舉的去查看股份流動。”
“而且，為了保障今天這一場演出能夠萬無一失，您應該已經在昨天晚上秘密凍結了所有能擺在明麵上的股份比例。所以，厲先生想要收購股份，能查到的隻有李武董事這一條路。”
“你還是沒有證據。”顧源的親信見情況不妙，趕忙反對道，“顧若煙小姐，你太會編故事了。”
“我收購股份的時候，的確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前沉默已久的厲少爵開口，“但是，既然和我有過聯係，就不難查出真實身份。”
“沒錯。”顧若煙和厲少爵交換了一個眼神。“而按照顧源董事長的劇本，李武董事，在和厲先生交易的那個時候，應當已經沒有任何股份了。”
話音落下，全場一片嘩然。
這一場會議反轉太多了，每一個都是重量信息。大家都被攪得有些混亂，但是有一點應該是可以確定了。
顧源很有可能是聯手李武董事，甚至是顧沫顏，一起陷害顧若煙。
“顧源董事長，您為了讓李武董事願意幫助您演這一場戲，肯定不能全無付出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您明麵上收走了他的股份，可私下，是用您自己的股份秘密轉讓作為交換。”顧若煙等大家討論了一陣後，乘勝追擊，“厲先生為了在一夜之間收到百分之三的股份，一定不惜出高價。這麽好的生意，李武董事，當然沒有理由不做。”
“董事長……”顧源身後的助理扶了扶眼睛，有點緊張的看向一言不發的顧源。
而剛剛勝券在握樣子的顧源，身子竟然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許久，他吞吞吐吐的說出一句。
“簡直……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