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五年前，一切的起點
“額……萌小萌，你不要亂講話。”這什麽都還沒有結論呢，怎麽能這麽隨隨便便的認爹？顧景熙都後悔帶著顧景萌一起了，他尷尬的咳了兩聲，就算他真的是爸爸，他們樂意認，人家願不願意還不一定呢。“叔叔，我妹妹不懂事，你不要和她計較了。”
“不會。”厲少爵也注意到了顧景萌，這小丫頭不是顧若煙的女兒？很早就聽她說她哥哥和他長得很像，現在看來，哪裏隻是長得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
顧若煙……這女人，從他第一次去Simon診所問診之後，生活的一切似乎都突然有了她的一席之地。這個滿滿都是謎團的女人……到底隱瞞了什麽？
厲少爵又想起了那天晚上站在自己身前的Heartbeating總裁，那個亭亭嫋嫋的身姿就像是印在了他的記憶最深處，揮之不去。甚至……昨天他不顧一切的護住顧若煙的時候，腦海裏閃現的，竟然是蒙著麵紗的她的樣子。
他想，必須求一個解出來，無論結果有多荒誕。他被著些零零散散一個接一個往出冒的線索纏繞著，已經不能進行正常的工作生活了。
“叔叔，你以前認識我們的媽媽嗎？”顧景熙問道，眼睛一刻不離厲少爵，不放過他的每一個神情。
“我不清楚，但是按照你們媽媽的說法，不認識。”厲少爵挑挑眉，這小子探尋的目光也太明顯了，是想從他的細微表情中看出什麽破綻？真有趣。
“那叔叔是覺得，你們以前認識了？”顧景熙沒有打算就此作罷，什麽叫做按照媽媽的說法？難道他作為當事人有過失憶的階段嗎。
“我不知道。”厲少爵又重複了一遍，玩味的看著麵前這個隻有五歲的男孩，“但如果你想知道，敢不敢和我合作？我們一起弄清楚你想知道的問題。”
“叔叔，哥哥，你們在說什麽？”真沒勁，他們是在打什麽啞謎，有話不能好好說？什麽知道不知道，亂七八糟的都把顧景萌繞蒙了。她也不管顧景熙了，直接小跑到病床前，小拳頭重重打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叔叔，“叔叔，明明是我們先認識的吧，你怎麽隻和熙小熙聊天，都忘記我了？”
“小丫頭。”厲少爵莫名其妙挨了打，卻沒有一點不高興的意思。自從見了這個小丫頭，就覺得親近，雖然總是吵吵鬧鬧的，卻完全不惹他討厭。
“你先乖乖的，我和叔叔說正事。”顧景熙無奈，隻好先上前安撫妹妹，“如果你安安靜靜的不說話，就給你買小熊餅幹。”
“唔……那好吧，你一定要說話算話哦。”顧景萌撇撇嘴，小步小步的走到旁邊。
“你很不錯，很會帶妹妹。”厲少爵誇獎，著小男孩肯定給顧若煙省了不少心。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兒子，好像也不錯。
等等……他這是想什麽呢？
“哈哈哈，叔叔過獎了。”顧景熙撓撓頭發，有點害羞，“我要做什麽來和叔叔合作？”
“你把你和妹妹的頭發留下。”厲少爵正色道，“我需要你們的DNA。”
“叔叔是要拿去和你的一起檢測？”雖然早就知道可能要這麽做，可是……他可不像是萌小萌那麽傻，生孩子哪裏是隨隨便便，至少需要親密接觸一個晚上，甚至更久吧……
可是這個叔叔為什麽不記得媽媽？
他到底和多少人親親過，能不記得和誰幹過羞羞?這樣的爸爸……不能要吧，就算相認了，也不可能變成一個好爸爸的，沒準轉眼把他們都忘記了。
“小子，想什麽呢。”厲少爵看著顧景熙的臉色變來變去，想不到這麽小的孩子內心戲會是什麽，就是覺得……他的眼神，怎麽突然多了點嫌棄？
“叔叔，你是不是現在還有女朋友？”顧景熙嚴肅的問，依舊是盯著他的臉一點都沒有放鬆。
“……是。”這小孩的腦回路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扯到這件事上麵了？
真相了！這個叔叔肯定花心得很，現在還有女朋友，還有什麽好談的？
“那如果，我和景萌就是叔叔的孩子，叔叔會怎麽做？”顧景熙身子小小的，卻是步步緊逼，邏輯很是連貫，“叔叔會和現在的女朋友分手嗎？如果我們認了叔叔當做爸爸，而叔叔還是要和現在的阿姨在一起，那我們的媽媽怎麽辦？我們依舊會是單親家庭，會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不是嗎？”
“哎呀，熙小熙，你不要生氣嘛……”看著氣氛越來越僵，顧景萌雖然不太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還是忍不住勸道，“這個叔叔多漂亮呀，熙小熙，我們不能欺負他。”
“……”厲少爵一句話也說不出，就像是被顧景熙的一番話從頭頂重重敲打了一下。
對啊，他最近是在幹什麽呢？一麵和顧沫顏以男女朋友相待，一麵又在被春夢糾纏著，甚至一步步靠近顧若煙，另一邊還忘不了Heartbeating總裁……
現在，竟然在和一個小男孩商量著做親子鑒定。
仿佛在他的腦海裏，一切都不在一條線上，而是同時進行，毫無交集。他也像是人格分裂一樣，在這邊時甚至可以接受自己已經有了孩子，而在另一邊——和顧沫顏在一起的時候，又像是一個感情寡淡卻足夠專一的人，扮演著一個好男友的角色。
而這些平行的線，是從哪裏開始分裂開的呢？
“你們多大了？”沉默已久的厲少爵突然開口，
顧景熙扭過頭，不想理他，拉著顧景萌的手就往外走。顧景萌掙不脫哥哥的手，隻好回頭回答，“我們五歲了……叔叔再見。”
沒錯了，五年前。
那一年，他因顧沫顏把第一次給他的那個夜晚決定愛她，那一年，那條藍色繡花紗巾出現在他身邊，還是哪一年，這兩個孩子降臨人世。
一切疑問都有了落點，顧若煙，顧沫顏，還有謎一樣的Heartbeating總裁，他們的故事，也許都是從那一年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