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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身邊有個聚寶盆

  臨近傍晚,太陽斂去毒辣的強光,空氣燥熱難散。


  城外田莊那邊派了兩個人來接顧梵生過去,夏灼執意要送他到城門口,王普讓郝權跟著,但郝權出府辦事,旁人跟著王普不放心,隻能自己跟去。


  一路上,夏灼多是與來接顧梵生的那兩人聊天。那兩人說,城郊趙家有百畝良田,有三十四家農戶來耕作,不至於讓顧梵生去種地。但是顧梵生過去具體做什麽,要去等大管家吩咐。


  遠遠的能看到城牆,顧梵生打斷夏灼不斷的提問,淺笑著道,“好了別問了,我什麽都能應付,倒是你,要照顧好你自己,好好上課,訓練不要落下,已經有時間沒好好訓練了。”


  夏灼點頭。


  “回去吧,已經到城門口了,我們要抓緊時間趕路,天黑前要到地方。”顧梵生說著,視線看向她身後的王普,“王先生,夏灼若是今後哪裏說錯話,您多擔待!”


  說完,顧梵生又看向夏灼,勉強一笑,而後策馬朝城外跑去,另外兩人同夏灼和王普道別,也策馬跟了上去。


  三人的背影徹底消失於視線,夏灼才掉頭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夏灼注意到路上不時有人同王普打招呼,有的還從自己店裏跑出來同他說話。剛才來的時候也有人同王普打招呼,但她一門心思問那兩人事情,沒在意同王普打招呼的是什麽人,現在朝這條街上前前後後掃兩眼,幾乎全是字畫行,或者是典當行。


  “王大軍師,王大軍師!”夏灼正慢悠悠的打量路邊的鋪子,忽地一家字畫行的老板跑了出來,扯住王普的馬頭繩,“您這是來淘寶貝的?我這剛來了兩幅溫延溫大人早年的一幅《早春雛鳥圖》,您有空來品品?”


  王普似是沒想到柳令會這麽大膽,敢攔他,“鬆開!”


  柳令也不是什麽毛頭小子,敢攔王普,一是因為他看著王普身旁沒什麽大人物,夏灼的衣著看著甚是普通,二是因為為了求取王普的筆墨,他是下了血本了。


  王普在帝都時,就花錢托人找過王普求筆墨,王普回了姑蘇他更是肯花錢了,也見著王普了,可是王普的字卻半個沒看到。


  這好不容易碰到王普,他昨天也剛收了現任禦史大夫溫延的畫有個由頭,千載難逢的求取王普筆墨的好機會,他自然不想放過。


  柳令這一看王普臉色不對,立即鬆了手,臉皺成一團,雙手做戢,道,“大軍師,我這沒別的意思,一直就想求取一幅您的筆墨,恕我魯莽,給您賠罪了,賠罪了····”


  夏灼聽到身後有動靜便勒停了馬,聽那老板說想求取幅筆墨,一時來了精神,送別顧梵生的失落一掃而光,“他一幅筆墨能給什麽價錢?”這老板開字畫行的,要王普的筆墨那肯定要給錢。


  被夏灼一問,柳令也來了精神,“王大軍師字畫的潤筆費少則百兩,多則上千。哎,不知這位小兄弟是·····”


  夏灼頭發及肩,隻能穿男裝,布料也是普通,所以柳令剛才才會沒拿她當回事。


  “駕!”見這兩人要聊上,王普夾馬肚讓馬走起來,他一走,自然要碰到夏灼的馬,夏灼不走也要走了。


  “大軍師慢走,有時間來喝茶!”柳令在後麵招呼道。


  夏灼回頭看了眼,又去看王普,笑眯眯的,像是已經看到了錢。機遇果然可遇不可求,眼前就有這麽個聚寶盆。


  “少打我主意!”王普是何等精明,自然知道夏灼的小九九。


  她隻對著他笑,也不說什麽。她有的是法子讓他寫字。


  事情果然不出夏灼所料。趙階第二天找夏灼,便是要給夏灼找教書先生。經過一番溝通,輕而易舉讓王普承擔了先教自己認字的“重任”,並且把上課的教室定在了王普的書房。


  讓他教寫字,他還能不動筆?進了他的書房,還怕找不到他的筆墨?


  剛開始上課時,夏灼規規矩矩,認認真真,同時也把王普在紙張上寫的,讓她照著練的字,課後她都給一個個的細致收了起來。


  王普字確實寫得好,對夏灼也逼得緊,字寫出來還不行,下筆的力道也都要有講究,也是練得夏灼苦不堪言,但是為了要他多寫點字,她認了。不過一旦王普出門,書房上上下下便隨便翻看。


  王普看的書真是多,書架上的書至少有千冊,說來慚愧,這些書,有的書名她都認不全。看完書架,又去看他的桌案。


  桌案上攤著四五本書,她本就隨便掃一眼,沒想到卻被抓住了視線,因為這些書頁上不僅有字,還有字符,準確的說時八卦類的字符,隨手拿起一本看書頁上寫的《易經》。


  而在幾本書的旁邊,還有一張紙,畫著七星移位的示意圖,直至變為一條長線。挨著星象圖畫的,還有一個奇怪的東西,形狀似三個大小不一樣的圓盤折疊而成,圓盤上畫著奇怪的紋路和動物。


  “什麽天鏡?”圓盤圖畫旁有三個小字,似是這個東西的名字,但第一個字她不認識。


  王普看著年紀也不小,學問也高,柳令還叫他大軍師,但是卻沒官職,這說不通。難道是因為他喜歡鑽研奇門異數,比如《易經》之類的,無心仕途?印象裏會隱居山林的,大多數都喜好什麽黃老之術。如果這麽說,王普在易經這方麵造詣不低?


  夏灼想起當時在永豐,顧梵生帶著她去找一個算卦的,那時候就想找個這種人解釋他們穿越過來時的異常天象。但當時沒找到那人,後麵又發生太多事,他們就把這事耽擱下了。


  王普畫的這幅星際圖,似乎預示著他知道些什麽。


  夏灼想的認真,沒注意王普已經進了室內。


  看到他,夏灼也是一激靈,條件反射將手中的書藏到身後,對著他僵硬的笑,尷尬的把書輕輕發到他書案上,“沒想到你對《易經》有研究。”


  “字都練好了?”王普說著朝夏灼的書桌走去,夏灼搶先過去一把抓起書案上練字的紙張,不給他看。


  “還沒呢,今天時候不早了,我回去慢慢練。”說著,她像模像樣的把手裏抓做一團的紙張捋了捋。


  “寫好派人送來,如果寫的還不如今天,我就給你重新找個先生。”王普沒有為難夏灼,而是去自己桌案前,收起了那幅星際圖。


  夏灼知道他不願意教自己,甚至有點討厭自己,近幾天這話沒少說,她根本不以為意,視線隻盯著他拿起的星際圖,道,“大約一個月前的七星平行,你知道什麽原因?”


  王普一頓,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但你畫出了七星變為平行狀態的移動過程。”那幅畫上顯示的很仔細。


  “你問這個做什麽?”


  “好奇!”


  兩人一陣靜默後,王普先開了口,“明日暄少爺回過來,你不用過來,在房內好好練字就行。”


  見他不會多說,夏灼拿好東西邊離開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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