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深不可測
夏灼他們被陳保山親自跟著押進了監牢。
進入牢房,迎麵而來的便是一股子黴味,夏灼覺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難,而這陳保山似乎是故意折磨他們,在迂回曲折的牢房裏轉來轉去,而後徑直是要往牢房底走去,這路道兩側的牢房裏,便是連個犯人都見不到了,與門口那伸著手喊冤枉的犯人形成的景象格格不入。
“呦,蘇少爺也在!”夏灼他們跟在陳保山身後,陳保山忽的止了腳步,他們也隻得停下。陳保山這口氣甚是熟絡。
“夏灼!”
夏灼不滿的抬頭,見到她左側監牢裏關著的叫她名字的,正是夏灼,而監牢外探望昌言的,是蘇牧昆!
蘇牧昆一身淺灰的長袍,發髻用綸巾包著盤起,襯得他利落英俊。
對陳保山的問候,蘇牧昆並未回答,目光反而是盯著夏灼他們,“陳大人,他們這是?”
“哦,”陳保山仿若恍然大悟,讓到一旁,好讓蘇牧昆將夏灼他們看的更清楚些,“這不是府上新來的兩個小夥計嗎?這次也真乖蘇老爺識人不慎,這兩個人竟敢私藏難民,膽大包天!”陳保山說著來了氣,指著夏灼道,“這個更厲害,竟敢在霍統領麵前傷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少爺你怎麽會在這裏?”顧梵生道。
蘇牧昆看了眼顧梵生,卻分明沒把他的話當回事,問陳保山道,“霍統領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這個下官不敢妄加猜測!”陳保山道,“全聽霍統領吩咐,如果您想知道消息,等發落下來,我先是派人去稟報您。”
夏灼則是吃驚於陳保山對蘇牧昆的敬重,按理說,陳保山輩分比蘇牧昆大,還是當官的,怎麽也不至於這麽給蘇牧昆麵子。
“不用了,”蘇牧昆漫不經心道,“隻是他們惹的事,別往府上引就是了。”
“這個自然!”陳保山笑著道,而後回頭對身後跟著夏灼他們的四個衛兵道,“趕緊去把門給打開,把他們關進去!”
夏灼本來對蘇牧昆就沒有好感,見他這般囂張的樣子,真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夏灼他們進了牢房,蘇牧昆不知是對昌言低聲又交代了什麽,而後跨步離開,陳保山則跟在他身後。
“昌言,少爺來找你所謂何事?”見人離開,顧梵生看著對麵的昌言道。
而夏灼則跪在地上,將徐末兒放好。
“我同少爺自小一起長大,少爺來看我,不過是顧念情分,不然你覺得是為什麽?”昌言反問道。“災民的事朝廷派人來管,你們卻不聽皇命,惹禍上身······”
“皇上還不準走私販貨呢,你不也做了。”夏灼湊到顧梵生身側道,而後看向顧梵生,“末兒身上的傷怎麽辦?”
顧梵生看了眼昌言,則徐末兒身側蹲下,看她捂著傷口,血跡點點滲透出指縫。
“我沒事。”徐末兒咬牙道,“怪我今日出門,被官府盯上,還連累了你們。”
“沒什麽連累不連累的,你別亂想!”夏灼說著起身,爬到柵欄上往過道裏看,連個獄卒都沒有。
“不會有人管的。”昌言知道夏灼想叫人,便好心提醒道。
夏灼很是喪氣,聽昌言又道,“下次少爺來,我讓他捎進來些藥。”昌言說著,靠著牆坐了下來。
“你能私自挪用府裏二萬兩銀子,是不是因為少爺在幫你?”顧梵生見徐末兒在緩緩的疼痛中平靜下來,就走到夏灼身側,直視著昌言道。
昌言目光一稟,在與顧梵生的對視中,先閃躲開了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在說什麽?”夏灼回頭看顧梵生,疑惑的問。她確實不知道顧梵生在說什麽。
“我······”顧梵生話未出口,走廊盡頭忽的有人出現,夏灼很是激動,“你們能不能找個大夫來?或者是給些藥也好?”夏灼生怕人忽的不見了,於是呼喊的用力。
“出來吧,”走來的兩個獄卒很是不耐煩道,“你們可以走了,大夫自己去請。”
“什,什麽?”這次輪到顧梵生吃驚了。
“快來幫忙,”夏灼雖然也是雲裏霧裏,卻也趕緊起扶徐末兒,“我們可以走了。”
“你們·····”昌言也是驚得從地上重新起身,“他們為什麽就可以走了?”
獄卒有氣無力的看了眼昌言,“閉嘴!”
顧梵生也是困惑的一步三回頭的幫忙扶起徐末兒,又一步三回頭的出了縣衙。
而站在監牢門口不遠處的霍克祈看著三人從監獄裏出來,目光深似潭水,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