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記住了嗎?
夏灼從錢瀾那裏出來,正要去找蘇盛,蘇盛卻已經得了消息趕回來。
夏灼完成了任務,就要回去,路上遇見了來找她的顧梵生。
“我聽說昌言被官府的人帶走了?”顧梵生補覺起來,就去吃飯,剛好和其他夥計遇見,就聽到他們議論昌言的事。
“嗯。”夏灼道。
“這是怎麽一回事?”
夏灼頓了頓,道,“我可以告訴你所有的事,但是你要答應我,不準生氣!”
顧梵生這一聽就皺了眉頭,剛要開口問話,就被夏灼抱住胳膊往前拉著走,“你先別胡亂的猜,我沒惹什麽禍!走,找個偏僻的地方去說。”
想來想去,夏灼還是帶著顧梵生去自己的住處。
兩人坐下來,夏灼也沒廢話,全部坦白,包括她猜測的關於謝三的身份的事兒。說出來不代表她誠實,而是因為她覺得現在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況,她一個人真的應付不來。
聽夏灼說完,顧梵生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成樣子了,完全沒一點小鮮肉的樣子,反而像頭野獸,有點嚇人。
“我也不知道事情會複雜到這種程度,我也很不好受,你能不能就別凶我了?”夏灼及時開口,道,“我也知道錯了,以後我清心寡欲,什麽匕首什麽誘惑,我一律拒絕還不行嗎?”追根究底,還是那把匕首惹的禍。
“這些事情我也不是不想和你說,可你這幾天一直在外麵,我能找誰說?”講完了理,夏灼開始動情,“我真的也擔驚受怕的,還好你回來了······”夏灼說著,不時抬頭看顧梵生,裝可憐,要博取同情。
顧梵生本是生氣的,可想著她這幾天一個人應付這些情況,心怎麽就也硬不起來,狠話都說不出,歎了口氣,心裏想著,以後和她就是寸步不離,走哪帶哪。如果他還被困在那個村子裏幾天,她一個人是要怎麽辦?
“我沒有生你的氣。”顧梵生道,“我說了我照顧你,你需要錢就告訴我,我也不會說不給你買······”
“四兩銀子,你給我買?”夏灼還真好奇。
顧梵生當時就頓住了,眼珠子轉了半圈,抿了抿唇,道,“可能不會立即給你買,但是······”
“成了成了,別說了,知道了!”夏灼不耐煩道。知道他就是舍不得!
顧梵生深呼吸,道,“我們現在是特殊時期,總共就五兩銀子,房子還沒租,說穿了,咱們早該搬出府裏了。再忍忍,我會好好賺錢的。”
“我開玩笑的。”見顧梵生認真了,夏灼也有點愧疚。他們來到這一窮二白的,跟著蘇盛來永豐,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她怎麽會不知道。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先把眼前的事給解決了。”顧梵生回到了正題,道,“你剛才和我說昌言的時候,我就有個疑問。二萬兩銀子不是個小數目,憑昌言這麽一個小廝,怎麽能瞞過那麽多人搞到手?”
顧梵生這幾日已經接受了店裏的賬本,他知道那賬本審的有多嚴。賬本一個月要核對兩次,一個是月中,一個是月底。月中的時候,各個鋪子的掌櫃核算好賬本和銀兩,會直接交到邵大管家那裏,邵大管家核對無誤後,入府裏的地庫。而到月底的時候,審的更是仔細,邵大管家這邊審好,還要由府裏的內務管家再次核算,核算無誤,會呈報給蘇盛。這麽過上三個月,銀子會運往錢莊存起來。
這個流程下來,賬目上肯定是不會出一點差錯的,要從這個流程裏扣銀子,簡直是癡人說夢。此外,再退一步講,各個布莊每個月的收入總和,也就在三千兩上下,大筆的布匹交易都是在銀莊轉賬,昌言連接觸的機會都沒有,那他哪裏能挪用二萬兩銀子?
“那就是這府裏還有人幫他?”夏灼被顧梵生點醒道,“府裏都有誰能接觸到這麽大金額的銀子?”
“能接觸到的人不多,”顧梵生腦海裏來回閃著幾個名字,但這些人都是府裏的老人,也是蘇盛的親信,和昌言接觸也不多,實在是沒道理會和昌言搞走私的事,“但是,錢如果到了府裏的地庫,隻要有鑰匙,就能接觸到!但問題是,這地庫好像是人人都能接近,可能碰到鑰匙的人也就隻要伯父和伯母,更何況韓護院他們還在日日派人把手巡邏,要從那裏運出二萬兩銀子,絕不可能!”
“那偷銀票不就行了?哪裏用偷貨真價實的二萬兩銀子?”
“大虞的皇帝個個都想發行銀票,但老百姓不認賬,銀票貶值很厲害,當今的皇帝無法,幹脆徹底廢棄了銀票。”顧梵生解釋道,“不過銀莊的票據是有效的,但是要取出錢,手續也是繁瑣的厲害,要有存錢人的親筆信、私人印章等東西。像蘇伯父,將錢存進朱家的墉號銀莊,大家都知根知底,隻有蘇伯父的親筆信能調出錢。”
“如果錢真的是從墉號銀莊出來的,那我們能不能從銀莊那裏查?”夏灼道。
“銀莊也是在乎客人隱私的,憑咱倆不行!”
“如果我們能分析到這一步,蘇伯父肯定也能,那他應該自己就會去查。”
“有道理!”顧梵生道,“我們先靜觀其變。你別被擔心昌言會反咬一口,蘇伯父生意能做這麽大,可不是靠著和善闖過來的。”
“嗯!”夏灼若有所思的點頭,而後問,“那謝三這邊的事怎麽辦?”
“這個我們管不了。”顧梵生如實道,“毫無頭緒,又好像深不見底。我們隻能靜觀其變。”
“那我晚上閑著沒事去監視謝三?”
“不行!”顧梵生當即變了臉色,“以後晚上不準出來溜達,偷聽些有的沒的,萬一被發現了呢?”
夏灼見顧梵生緊張的樣子,慶幸自己剛才裝可憐的時候沒把被謝三發現的事說出來。
“夏灼,追根究底我們就是兩個過客,天大的事也用不著我們去摻和,記住了嗎?”
見他嚴陣以待的樣子,夏灼覺得自己除了點頭別無選擇,就隻能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