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見麵
陪酒女郎。
光是從字麵上就可以知道這種存在是扮演怎樣的角色。
她怎麽能去做陪酒女呢?又怎麽可以幹這種工作?
宋羈鳥一進去,到處都是廉價的煙草味和好幾種味道相衝的香水渾雜在一起,隔著口罩都刺激得她鼻子發麻。
她低下頭,捏著鼻子穿越人群,夜店的生意不錯,吵鬧喧囂的音樂震耳欲聾,舞池裏都是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舞.騷弄姿。
他們一個個向不同的人拋出媚眼,有一些人甚至大膽的故意湊過去揩了一把油,而對方並不生氣,反而一臉享受的樣子。
不小心捕捉到這種場景,宋羈鳥馬上移開視線,在人群中尋找著劉至水。
即使換作是以前,宋羈鳥也都沒有來過這種地方,李家管控的嚴,她的學業也都繁忙,沒有機會也不可能來這種鬼地方。
她還是第一次踏入夜店,給她的感覺特別不安,還很吵。
真不知道劉至水在這裏是怎麽受的了的。
十多分鍾後,宋羈鳥依舊沒有找到劉至水的蹤影,她根本不在這裏!
難道,裴茵曼騙了她?
細細想一想,應該不會的。裴茵曼沒有必要騙她,既然她已經答應了她的條件,她就不會出爾反爾。
宋羈鳥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當中,有男人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私密的地方,宋羈鳥嚇得條件反射,反應很大,那男人瞟了她一眼,黑暗中勉強看見她的長相,晦氣的走開了。
她成了這般模樣,倒也還挺好,至少保證了她的安全。
後來,宋羈鳥打聽到確實有一個叫劉至水的女人在這裏工作,不過今天臨時有事所以請假了,具體的什麽時候回來也不清楚。
為了找到劉至水,宋羈鳥之後的每一天晚上到會到夜店來,她通常都會選擇坐在靠窗的位置,而且每次都是一樣的。
一來是因為沈舊林的人盯著她,她要確保沈舊林派過來的人看見她,如此就不會打草驚蛇,二來也是因為她不想被別人注意到自己,盡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再降低。
況且靠窗的位置更容易發現劉至水。
服務員小姐過來,把一杯清水放在了宋羈鳥的麵前,宋羈鳥衝她點頭表示感謝,但她沒有喝。
這兩年過去,她的警惕性提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大約在淩晨一點時,一個穿著貓係女郎裝的女人出現在了宋羈鳥的視線範圍內。
她猛地站了起身,動作幅度過大,左腿膝蓋撞到了桌腿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那個女人真的是劉至水!
她真的在這裏幹這種工作!
不遠處的女人笑容諂媚,故意將領口拉得很低,還弓腰曖昧的向一個大腹便便,油光滿麵的中年男人示好。
那個油膩的中年男人隻要一抬頭,眼前就是一片春光。
宋羈鳥看著距離她不遠處的劉至水,瞪大了雙眼,已經不能用驚訝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了。
在她的記憶裏,劉至水一直是成績很好,幹淨又懂事的女孩,她就連穿校裙,露出了大腿都會顯得不自在,怎麽可能會穿這麽暴露的衣服?
印象中的那個女孩和眼前這個女人根本無法交疊重合,在宋羈鳥的麵前好像打開了新世界,讓她重新認識了一次曾經最好的閨中密友。
她還是她的好閨蜜嗎。
還是裴頌揚所愛的那個拚命往上爬,永遠不妥協的劉至水嗎。
偌大的大廳內,幻光燈不斷變換著顏色,使室內變得陸離而旖旎,曖昧又勾人。
宋羈鳥雙腿好似灌了鉛,沉重的抬不起腿再往前走。
她愣在原地靜靜的盯著劉至水的一舉一動,就在不久後,那個油膩的男人猛烈的抱住她,不管她怎樣掙紮拒絕,那個油膩男人都不肯撒手,還一味的把鹹豬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在這種供需求的地方求饒是沒有用的,沒有人會幫她。
就在劉至水絕望無助的時候,一盆冷水潑了過來,更多的潑在了油膩男人的身上。
劉至水嚇得趕緊往後退,敗壞了他的興致,油膩男人氣的當場發怒。
“誰啊!哪個不要臉的敢潑老子!”
油膩男人胡亂抹了一把豬臉,氣的就差當場跺腳撒潑。
宋羈鳥從人群中走了出去,劉至水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臉色都變了,她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媽是你潑的?”
油膩男人大步上前質問她,宋羈鳥沒有作出回應,隻當是默認。
男人氣的終於有了一個宣泄口,啪的一聲扇了宋羈鳥一巴掌,宋羈鳥一時之間沒站穩,跪倒在堆滿酒瓶的桌子上。
腦袋還一直嗡嗡作響,左臉上迅速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
中年男人已經喝醉了,他連方向都已經分不清了,隨便指著一個人就是破口大罵。
“婊/子!全他媽是婊/子,裝什麽清純啊,不知道有多少人睡過了!”
他找準人影所在位置,踉踉蹌蹌的衝她走過去,劉至水攔在她麵前。
“王總,別打了。”她有些為難的祈求著,“這次是我照顧不周,您看在我的麵子上就饒了這一次吧,下次您來我一定好好服侍您。”
和劉至水一道工作的女孩們都知道,這個王總看上了劉至水好一陣子了,起初就隻是玩玩,想上她的心思一直留存在現在,本來今晚就想搞定她來著的。
誰成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這個“程咬金”還是她的熟人,劉至水的窘迫一下子無所遁形。
這個夜店距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劉至水不知道宋羈鳥是通過什麽方式找到這裏來的。
唯一腦海中想到的就隻有裴茵曼。
今晚酒喝得有點多了,王總醉的不省人事,在聽到她的話後笑得賊眉鼠眼,他胡亂點點頭,身邊的人立馬攙扶著他走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跟著散了,該狂嗨的繼續狂嗨。
駐足了幾秒後,劉至水才緩慢的朝宋羈鳥走過去,蹲在她身邊扶她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那巴掌下手太重了,宋羈鳥幾乎疼得要暈厥過去,幸虧不是扇在右臉上,否則情況要嚴重很多。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劉至水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不是備顯關懷,而是質問的語氣,還微微夾帶著幾分明顯的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