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弱點

  他們身處一片暗無天日的地窖之中,陰寒又髒亂,對麵那個女生宋羈鳥看不清她的長相,或許是因為宋羈鳥的存在而讓那個女生心安了不少。


  至少在遭遇這種不幸的時候,她還能有一個伴說說話。


  “這位姐姐,我叫蘇涵輕,你…方便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嗎?”


  這裏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得令人感受不到活人的氣息,蘇涵輕盡量放緩了聲問道。


  她怕冒犯了人家。


  “宋羈鳥。”她將下巴抵在薑小的頭上,隔著頭發感受她小腦袋上的溫度,宋羈鳥隻覺得安心了不少。


  “我叫宋羈鳥。”她又重複了一遍。


  “宋羈鳥?”蘇涵輕細細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似乎輕笑了一聲,“名字真好聽,這讓我想到了陶淵明的一首詩詞。”


  “它…”


  “別。”宋羈鳥猛然打斷了她接下來想說的話,她抬了抬眼,往黑暗中看了一眼,隻隱隱看到一個嬌小的人形。


  “別念那首詩…我、不太喜歡。”


  她寥寥一句話急忙掩飾住了自己的心虛。


  高中那會兒,在老師講完這課之後,她可喜歡這首詩了,日日夜夜要反複念上好幾遍,每次讀它的時候,她的內心一片歡呼雀躍。


  她甚至還覺得這簡直就是上天注定了沈舊林和她是一對!

  真是好有緣分啊。


  可沒想到卻是孽緣。


  沈舊林…你不會那麽狠心的對不對?


  至少、至少看在我們從前的感情上,放過我們一馬吧!


  那熟悉的痛苦和難受再次襲遍心髒,疼得她快要窒息而死。


  宋羈鳥說完後,蘇涵輕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於是便是很配合的不再講下去了。


  隻是接下來她的咳嗽越來越嚴重了。


  宋羈鳥看不清她的麵容,隻覺得她現在狀態不太好。


  “你,怎麽了?”


  宋羈鳥關切的問道。


  可蘇涵輕並不想將自己的情況揭露出來給別人看,畢竟誰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不堪的一麵。


  “沒事啦,老毛病。”


  她敷衍了事,宋羈鳥也很尊重她的意願。


  沒多久,地窖被鎖著的門被人打開了,從外麵灑下來一縷暖黃色的光線,被困在黑暗的環境下這麽久,宋羈鳥一時之間不適應這麽刺眼的光芒。


  她抬手擋了擋,漸漸的從緩了過來。


  有一個中年男人手裏拿著裝有幾個白麵饅頭的碗,另外一隻手裏端著一碗清水進來了。


  他彎腰低頭把吃食放在了地上,說話的語氣像是在給畜生喂飯。


  “喂,都麻利點吃飯了。”


  男人剛想離開,腳下不知纏上了什麽東西,令他無法脫身。


  “…大哥,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叫個醫生過來?我…我有點不太舒服。”


  蘇涵輕跪趴在潮濕的地上,雙手牢牢抓緊男人的粗裝的腳跟,這時候的她和剛才還在與宋羈鳥談話的她完全不一樣。


  她聲線虛弱無力,不成調子的微微顫抖,似乎在忍耐著什麽巨大的磨難痛苦。


  男人嫌惡的踢了她一腳,蘇涵輕承受不住他的重力,朝後翻滾了幾圈,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男人也算是見過世麵的人,俘虜過來的人都少說也有七八個用過這種把戲,自以為聰明的不會再上當。


  “他娘的真雞扒惡心。”


  男人嘴上罵罵咧咧的,絲毫不聽她口中的廢話。


  地窖門再次被關閉,她們又一次與光明隔離,被無情的丟棄在黑暗裏,陷入困境中。


  蘇涵輕剛好滾在了宋羈鳥的腳邊,宋羈鳥條件反射下縮回了腿,她見蘇涵輕似乎真的難受,像是出什麽問題了,放下已經熟睡了的薑小,湊近去看她。


  “你沒事吧?”


  宋羈鳥摸到她所在的方位,扶住她的肩膀坐了起來。


  蘇涵輕一直在喘氣,似乎這裏的空氣根本不夠她供用。


  “藥…我的藥…”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隻用氣音反複念念這三個字。


  可是宋羈鳥根本不知道她說的藥在哪裏。


  “藥?你說藥在哪?我幫你取。”


  “丟…丟了。”她艱難的回答。


  她一直隨身攜帶在身上的藥瓶,在他們被綁過來的路上就已經弄丟了。


  蘇涵輕的病情加重惡化,宋羈鳥不懂醫術她也無能為力。


  思來想去,宋羈鳥端起方才送過來的清水,送到她嘴邊,希望她能喝一點點緩解一下身上的疼痛。


  “喝點水。”


  蘇涵輕抿了一點點,喝到第二口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嗆到了,一直在吐。


  大概是因為她們這幾天都沒有吃什麽東西,所以蘇涵輕最多隻能吐出來一地的酸水。


  宋羈鳥徹底慌了神,她大聲呼救著,嗓子幹到快要冒煙。


  “怎麽辦…有沒有人啊?救命!”


  可惜的是,不管她喊多少遍,都沒有人應答她。


  另外一邊,那些人還在商量著做血吊墜的計策。


  幾年前,市麵上興起一種吊墜,據說取人身上的一點血液,將血液攝進一隻吊墜裏,然後戴在人的身上可以辟邪除怨,保佑人一生平安。


  如果女方有男朋友的話,將這種吊墜送給男方,那麽男方便會一生一世隻愛她一個人。


  據說,最好使用七歲以下孩童的血最具有效果,小孩子的血液最是純潔無瑕。


  不過深山裏沒有幾戶人家養有小孩了,就算是有也舍不得拿出來。


  他們大山裏的人就是靠這種門路去盈利的,這樣他們獲取的錢財就會更多,也夠錢買女人。


  可是不久,管理治安越來越嚴格,血墜被查了出來,差點順藤摸瓜摸到了他們,於是被迫停止了這種銷售交易。


  “就這麽辦!咱們可以先用那小的!反正如果買過去當童養媳的話,我們還要再花時間和精力去養她,多一張嘴我們可養不起。”


  他們要的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就可以獲得回報和利益。


  人的欲望和貪婪是無止境的,就像是個無底洞,根本無法填滿。


  “是啊,啊對了,老萬,那妞你打算什麽時候下手啊哈哈哈,喝喜酒啊?”


  說起這個,眾人都興致當頭。


  “老萬,記得她生完了孩子,就輪到我們了啊。”


  “說實話,老子都快四十了,生理需求都是自己滿足自己,還沒嚐過女人是啥滋味哈哈哈哈,老萬記得嚐完了給弟兄們過過癮。”


  “她要是不服從,自盡怎麽辦?”


  有人發問,紅姨卻突然開口了。


  “不會,她不會死的。”


  女人是很了解女人的,也猜得透她們在想什麽,紅姨也已經知道了宋羈鳥的弱點在哪。


  她暴露的太明顯了。


  “如果她不服從,那我們就用那小的脅迫她,我就不信她還會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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