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二章、俄製米-26
再往前走了20多米的樣子,麵前豁然開朗,是一塊平地,地麵上能夠看到一個巨大的“H”。而在平地外側,則是一個巨大的豁口,能夠看到外麵的天空,和群山。
這裏應該是當初開鑿出來的直升機坪。
此時,直升機坪上全都是人。這些人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手上拿著槍,互相之間正在交談著,看到巴瑞德來了,立刻都恭恭敬敬地過來行禮——大概有30多人。
另一部分,則呆呆地站在那兒,從裝扮和體態上看都是女性——戴著麵紗或者麵巾,目光呆滯,一動不動,也不說話——也有30多人。
我仔細看了看,這些人中,我記得大多在火車上見過。有些沒有印象了,但應該也在火車上碰過麵。隻是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他們是巴瑞德的人。
或許在火車上,我也曾經和巴瑞德擦肩而過。
不過,此時我更關心的,是那30多個女人——白月應該就在裏麵。
我一個個地看著,想弄明白到底誰是白月。忽然間,我就感覺嘴巴被一雙有力的大手給捂住了,隨即,冷冰冰的利刃就橫到了我的脖頸前。
我幾乎是在1秒鍾內就意識到:是“獸哥”!
他把我當做巴瑞德的人了。而對待敵人,“獸哥”從來就是最冷酷的禽獸!
我連忙伸手在他的胳膊上拍了三下:這是暗號,是他親手教給我的、“大秦”的人才能懂的暗號。意思是:自己人!
匕首沒有急著把我的頸動脈給切開,那雙有力的大手用力把我往後拖出十幾米,然後,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惡狠狠地打量著我。
幾秒鍾後,“獸哥”鬆開了我。
“你特麽怎麽在這兒?看到白月沒有?”
我喘了好幾個口氣,有些驚魂未定:剛才如果反應慢上0.X秒鍾,這會兒我就是個死人了。
“我特麽問你呢!”“獸哥”很不耐煩地打了一下我的後腦勺。
我說道:“應該就在那兒。”我指了指裏麵。
“獸哥”“嗯”了一聲,扭回頭去,朝後麵做了個手勢,然後自己先躥了出去。
短短幾分鍾內,“獸哥”、胖子“加菲”和“雞崽兒”三個人,還有幾十個跟著他們的漢子,就把停機坪四周給包圍了起來。
他們的行動迅速而詭秘,“獸哥”他們三個也罷了,我知道他們的本事,讓我吃驚的是跟著他們的人,一個個身手也相當利索,一看就是久經戰陣的老兵。
而巴瑞德的人似乎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危險正在逼近,一個個該說說,該笑笑。
巴瑞德則在靠近豁口的地方焦躁地來回踱步,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這時,停機坪內,一個武裝分子把手上的AR-15背到背上,笑嘻嘻地走到一個呆站著的女人跟前,伸手一把扯掉了那個女人的麵紗。
一張非常漂亮的臉蛋,如玉的皮膚、高聳的鼻梁、柔和的麵部線條、深深的眼窩,是一個白種美女。
那個武裝分子“嘎嘎”怪笑了一聲,伸手就去撫摸這個美女的麵龐。
那女人呆站著還是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所看的方向都沒有絲毫的改變。
在旁邊一陣口哨聲中,那個武裝分子又看了巴瑞德一眼——後者隻是焦急地看著豁口外,似乎根本沒工夫來理會這裏發現的事情。
於是,這人更加猖狂地把手沿著白種美女的脖頸,往下探去。
寒光一閃,血花飛濺。
武裝分子的脖頸上猛然間多出來一道極細的傷口,鮮血狂噴中,他捂著傷口倒了下去。
白種美女還是呆站在原地,目光呆滯地一動不動。隻不過她的臉上,和胸前,多了一點點的殷紅。
旁邊剛才還在聒噪的其他武裝分子頓時安靜下來,有兩個拉了拉槍栓,端槍對準了白種美女,卻被同伴硬生生按下。
看著這一幕,我心中略微寬慰了一些:白月如果在那群女人之中,那她也應該有類似的、保護自己的能力。
我看了看旁邊的“獸哥”,隻見他緊盯著停機坪內,胸口劇烈起伏著。此時我發現,這幾個月不見,他的鬢邊多出來好幾縷白發,臉上滿是亂糟糟的胡茬,額頭也多出來很多皺紋。
“都準備好了!”
“雞崽兒”爬過來,在“獸哥”耳邊悄悄地說道,“已經關照過了,那群女人,絕對不能碰。薩木、巴圖還會負責保護他們,免得那個畜生狗急跳牆。”
“獸哥”點點頭,緩緩地從背上,把他的81杠給取了下來。
“我一開槍,就給我上!”
“好!”
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轟鳴聲從停機坪外的那個大豁口處傳了過來。
我一聽就知道,是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
其實,這種聲音剛才我就聽到了,起先還很輕微,但以很快的速度變得響亮,到“獸哥”說完他那幾句話時,終於到了讓現場的人聽不清彼此的對話的程度。
同時,巨大的氣流高速撲至,把停機坪上所有人的衣服都吹得瘋狂飄動起來。
很快,一個巨大的影子出現在豁口上方——
是一架俄製米-26運輸直升機。
我目瞪口呆!
這架米-26看上去至少有20年的機齡,而且保養情況很不好。但巴瑞德能夠在比阿尼調動這樣一架運輸機,也足見他的能耐!要知道,米-26的運載能力有20噸,當年同類型的直升機還曾經在汶川立下大功。
我看到,身旁“獸哥”的眼睛裏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他乘著直升機噪音巨響的當口,拉了一下81杠的槍栓,隨即端起槍,朝著米-26的駕駛艙方向瞄準了過去。
停機坪上,巴瑞德手下的武裝分子開始向兩旁退開,給直升機讓出降落的位置。同時,巴瑞德走到那群女人跟前,招呼她們退開。這群女人居然手拉著手,乖乖地,邁著整齊的步伐,朝旁邊走開,那樣子居然讓我想起了幼兒園裏出行的小孩。
這裏麵,到底哪個是白月?
我一個個地看下來,發現了幾個與白月身材類似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