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五章、“法老之蛇”的舞動
隔著比較遠，加上光線的關係，我實在看不清那兩根“法老之蛇”到底是什麽東西，隻是能看見它們就好像兩根鞭子一樣在半空中揮舞，還時不時在半空中相交一下。每次相交，周圍的空氣似乎都會抖動一下，盡管耳朵裏塞了東西，但還是有一絲“嗡啊”的聲音鑽進耳朵裏，讓我煩惡欲嘔。
歐明德盯著那個方向看了一會兒，猛然間抬起手上的DT坦克機槍，“噠噠噠”打出了一個點射。
這應該是他試探性的攻擊。
子彈應該是擊中了“法老之蛇”，“法老之蛇”劇烈抽搐了兩下，猛地就好像兩條鞭子一樣惡狠狠往旁邊的地麵抽打下去。
“啪！咚！”
兩記很奇怪的聲音過後，漫天飛舞的米福思蝴蝶猛地朝我們這裏湧了過來——就好像藍色發光的瀑布，從半空中傾倒下來一樣。
我頓時懵了，腦子裏靈光一閃，扭頭就跑。
“上坦克！上坦克！用坦克炮轟！”我尖聲叫道。
這一回，輪到歐明德和查希爾跟在我後麵跑了——的確，到了這個地步，能指望的就隻是那幾輛T-34了。
我們越過一個個兵營，那些米福思妖蝶也掠過兵營，有一些甚至鑽了進去。很快，那些兵營裏就鑽出一具具骨骸來——雙眸和肋骨間放著藍光。
這場景自然讓我害怕——如果是幾年前，足夠把我嚇趴在地不知所措了。
但此時的我，就一個念頭，跑到坦克那裏！
很快，一輛T-34坦克就在眼前了。
“歐明德……歐總，坦克會開嗎？”我一邊跑，一邊回頭衝著歐明德喊。
歐明德點點頭，拍拍胸口。
奈斯！
我立刻衝過去，蹦上坦克炮台，用力拍打，驅散了炮塔上為數不多的幾隻蝴蝶，掀開炮塔的蓋子。
猛地裏，我就感覺右腳腳踝被人拽住了，那人不由分說就把我往地上拖。
就在我倒地前的一刹那，我赫然看到，炮塔蓋子被打開後，伴隨著一陣噴薄而出的藍光，鑽出一個人來！
——準確地說，是一具骨骸，戴著坦克手常戴的那種帽子，穿著綠色的軍裝，空蕩蕩的眼洞裏，還有身上，都是藍光。
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舉起AK-47就是一個點射。
“堂堂堂！”
子彈掠過坦克炮塔頂部，那具骨骸縮回了坦克內，炮塔塔蓋蓋上。
隨即，地麵微顫，這輛T-34坦克居然動了起來。
我去，死鬼還會開坦克！
我連忙站起來，和歐明德以及查希爾三人衝向下一輛坦克。
但第二輛坦克的炮塔也開始轉動，我們隻能跑向第三輛——也就是從上麵下來時，看到的那第一輛坦克。
炮管上的那位，此時正被一群米福思妖蝶包圍著，全身顫抖著。
歐明德衝上前，抓住這貨的肩頭，一把把他從炮管上薅下來，然後把他惡狠狠地遠遠丟了出去。
隨即，我和歐明德就衝上炮塔，打開炮塔蓋子。歐明德示意我舉著蓋子，自己二話不說，舉起DT坦克機槍就往裏麵瘋狂掃射。
大量衣服碎片和人的骨頭被崩了上來，有幾塊殘骸還打在我臉上，劇痛無比。
很快，DT坦克機槍上轉盤彈匣的子彈被打完，歐明德一下子就跳了進去，我也跳了下去，查希爾進來時，順帶關上了蓋子。
隻看到裏麵的幾具骸骨已經被打得稀爛，其中一顆戴著坦克帽的腦袋還在那裏不停地張嘴、閉嘴。我看著害怕，用AK-47槍托猛砸，把它砸成了碎片。
“你們倆，誰會開坦克？”歐明德叫道。
我和查希爾麵麵相覷。
歐明德繼續厲聲大叫著：“把這輛坦克開起來，需要一個駕駛員，還需要一個炮手，一個裝填手，一個車長。現在咱隻有三個人，炮手和裝填手可以合一，但車長和駕駛員是少不掉的！”
我和查希爾還是麵麵相覷。
此時，我扭頭看到，大量被藍色光點“附體”的骸骨正嗷嗷叫著朝這裏湧過來。而空中，先前那個巨大的藍色星漩，此刻裂解後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蝴蝶，向我們這邊撲來。
再猶豫今天就真要掛了。
查希爾說道：“我可以試試駕駛員，我十幾年前開過兩次蘇聯人的坦克。”
歐明德說道：“不早說……我來做炮手兼裝填手吧。小柳，你來做車長！”
車長？
我有些懵逼，這意味著整輛坦克歸我指揮。
可是，怎麽指揮一輛坦克？我從來沒幹過啊。
還在懵逼間，查希爾已經鑽入炮塔，又鑽到了坦克底座的左側，用一個坐馬紮的姿勢坐在了駕駛位上，開始擺弄兩邊的操縱杆。
與此同時，歐明德伸出右手，打開了坦克內的工作燈，把一枚炮彈從坦克的彈倉中取出，塞進了炮管，關閉了炮閂。
“快啊！上啊！”歐明德叫道，“別說你沒幹過，是男人就別慫！”
我一咬牙，鑽入炮塔，蓋上蓋子，坐到車長觀察位，開始用坦克潛望鏡觀察敵情。
“老爹，筆直往前開！2點鍾方向，準備開炮！”
在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中，T-34坦克居然真的被開了起來。
歐明德轉動左手邊的炮塔旋轉電驅動裝置，“茲~~~~”的一聲中，炮塔也轉動了起來。
85毫米L/53坦克炮朝向了2點鍾方向。歐明德雙眼看著炮手瞄準鏡，繼續作業，把這門二戰中被蘇聯人用來擊毀德軍虎式坦克的坦克炮，瞄準了一群密集的“藍光喪屍”。
“歐總，準備好了嗎！”
“我準備好了！瞄準了！”
我正要說：“開炮！”
猛然間，履帶一彎，坦克一下子撞在旁邊的一塊石頭上。
這一下撞得不輕，我腦袋“幫”地撞在炮塔蓋的邊緣，幾乎要昏厥過去。歐明德也趔趄了一下，坐倒在狹小的炮塔空間裏。
“我靠，老爹你怎麽了？”歐明德叫道。
“不好意思，拉錯杆了，手滑！”查希爾說道。
我腦瓜子“嗡嗡”作響，好不容易清醒了些，赫然發現有個“藍光喪屍”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爬上了炮管。
我打開艙蓋，上半身鑽了出去，舉起AK-47對準他就射擊。
“堂堂堂！”
幾顆子彈打出，“藍光喪屍”仰麵倒了下去。但又一具“藍光喪屍”雙手扒住炮管，以一個類似於“引體向上”的動作爬了上來，還拿頭往炮口看。
送你下地獄吧！
我大叫：“歐總，開炮！”
“咚”的一聲。
歐明德開炮了。
炮彈打出所形成的後坐力讓我身體一個搖晃，跌回了炮塔內——同時帶上了艙蓋。
“轟！”
一陣亮光閃爍而起，伴隨著一股熱浪撲來。
我用坦克潛望鏡往外一看，隻見幾百米外的一塊地方，以一塊被轟碎的石頭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已經成了一片火海。
火海之內，有很多掙紮奔跑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