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二章、手刃妖蟲
隨即,我隔著白絲看到,“人臉蟲”再度張開了口器,這一回它的舌頭頂端伸出了一個尖尖的東西,刺入了白絲,刺進了我左側肩胛骨的上方。我一陣劇痛,然後眼睜睜看著“人臉蟲”的舌頭變成了暗紅色,就好像靜脈血的顏色一樣,同時不斷地在抽動——應該是在吸我的血。
我不甘心地繼續掙紮,但隱隱覺得:這一關估計是過不去了。
就在這時,距離我半米之外,縫隙的口子那兒忽然一暗——有一個人出現在那裏,身體遮擋住了光線。
“靠!果然有人要救!賈飛!快!”
我心底裏猛地升騰起一股希望——是“獸哥”。
很快,“獸哥”、胖子“加菲”和“雞崽兒”三個就衝了進來。“人臉蟲”停止了吸血,帶著我開始往後退卻。但眼前這三個凶神惡煞哪裏會容許獵物逃走?
“獸哥”最猛,匕首裝在81杠頭部上了刺刀,衝過來第一下就刺進了“人臉蟲”的口器,第二下直取它的眼睛。
兩下下過去,“人臉蟲”就疼得在縫隙裏掙紮扭動起來。
胖子“加菲”和“雞崽兒”一人拎著一把匕首,衝上來割斷了“人臉蟲”的好幾根觸手,把我給救了下來。然後,兩人不停地用匕首往“人臉蟲”的身上紮,“雞崽兒”更是陰毒,一刀紮進“人臉蟲”的頸下後,用力往它腹部劃去,結果豁開一道4米多長的口子。“人臉蟲”的內髒都流了出來。
就這樣,不到6分鍾,這條巨大、惡心而恐怖的“人臉蟲”就癱軟在縫隙中,不再動彈。
“我靠!”胖子“加菲”氣喘籲籲地說道,“這什麽玩意兒?我怎麽覺著,就是它把你拽進那口黑棺材的?”
“不知道!”“獸哥”說道,“這張臉實在是太瘮人了——你覺得像不像一個人?”
“獸哥,你是說楊東光?”“雞崽兒”說道。
“嗯。”
“曹老怪!曹老怪!”胖子“加菲”衝著洞口外喊道,“你不是專家嗎?來看看,這條蟲子什麽路數?”
這句話說完,洞口外的曹老怪還沒回答,猛地裏又是一陣地動山搖,我看到,縫隙兩側之間的距離明顯變小了。“人臉蟲”的屍體在縫隙的擠壓下,身體上多處也出現了“爆漿”的現象,整個縫隙裏臭氣更加濃鬱了。
難道這條縫隙會閉合?
“獸哥”說道:“得了,救人要緊!”一把將我扛起,就往洞口外跑。胖子“加菲”和“雞崽兒”緊隨其後。
胖子“加菲”跑了兩步,罵了句髒話,衝回去用刀去割“人臉蟲”的那張臉。
“獸哥”回頭罵道:“你幹什麽?不要命了嗎?”
胖子“加菲”也不回答,很快,提著那張人臉就衝了回來。
當他們帶著我爬出縫隙的一刹那,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整個縫隙就閉合了。
三個人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喘起了大氣。
“總算出來了!”
“嗯。總算出來了!”
“喂!妹子,你怎麽樣?沒被那條怪蟲吸血吸得太多吧?”“獸哥”拍著我的小腿說著。
我此時還是變身的狀態,而且容貌外形完全就是白月的樣子。剛才喊“救命”時,也是女人的嗓音,所以“獸哥”會這麽問。
我生怕他們認出我的樣子和白月無異,於是粗著喉嚨說道:“沒……沒事。”
“獸哥”說道:“你身段還真不錯。我把你從這惡心玩意兒裏給救出來哈。”說著,他把匕首從81杠上取下來,拿在手上,開始劃拉我身上的那些白絲。
可是劃了好幾下,那些白絲韌性十足,就是無法劃開一道口子,把我弄出去。
“獸哥”連著罵了5分鍾,然後把匕首交給胖子“加菲”,讓他試試。胖子“加菲”用匕首試了10分鍾,也沒用。
此時,我們應該是在“金字塔”頂端的位置,雖然不是正午,但太陽斜照著,溫度也差不多有40度。因此胖子“加菲”很快就虛脫了。
“你看怎麽辦?”胖子“加菲”說道,“扔在這兒吧?我們自己都管不了自己。”
“獸哥”看著我,足足看了半天,說道:“帶走!我對這妹子的真麵目很感興趣,應該是個大美人,哈哈哈!”
“獸哥”扛著白月,胖子“加菲”扛著我,從“金字塔”的頂端慢慢往下劃。
這個“金字塔”和先前的一座不同,它的表麵不是一層層壘起來的,而是一整個比較光滑的平麵,不過上麵的花紋比較繁複,而且凸出表麵比較明顯,可以作為往下行時的把手或台階。
饒是如此,整個過程也是驚心動魄。有好幾次,他們中有人一不小心,一個沒踩住或者抓住,險些就直接掉下去。
胖子“加菲”還不斷抗議:“野獸,帶著這個女人幹什麽了?你看看我,自顧不暇,還帶這麽個累贅。還有,我說,你這個妹子是怎麽跟著我們到這兒的?你平時是不是喜歡胡吃海塞啊,這麽沉?又胖又醜的,肯定是找不到男朋友,所以沒事兒到這種荒山野地來找刺激。”
大概2個多小時後,眼看太陽西沉到地平線下,四周逐漸涼爽起來,他們帶著我總算到了地麵上。
這座“金字塔”位於一片綠洲之中,他們很快找了個地方,胖子“加菲”和“雞崽兒”負責砍柴,造達科塔火洞,“獸哥”負責出去打獵。不一會兒,一堆篝火上,就烤起了兩隻野兔。
“這可是塔裏木野兔,珍惜動物呢。”曹老怪說道。
“嗯。”胖子“加菲”說道,“你是覺得對不起國家對吧?認為我們這麽做是犯罪?那行,待會兒兔肉烤熟了你別吃,看著我們吃。”
曹老怪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根據我們國家的法律,在即將餓死的情況下吃野生動物,屬於緊急避險,不用負刑事責任的。”
胖子“加菲”“嘿嘿”冷笑了兩聲,說道:“我看,待會兒吃得最多、最香的人,就是你了。”
胖子“加菲”說得一點兒都沒錯,大概1個小時後,當烤熟的兔肉的香氣四溢開來時,隻見曹老怪甩開腮幫子吃得最猛——滿嘴的油和著口水流了一地,這吃相可以說是斯文掃地。
胖子“加菲”不免又惡狠狠地揶揄了他兩句:“你吃飽了對吧?還吃的話算不算緊急避險?我看不算,要不要我報警?”
而曹老怪吃得太急,被噎得隻顧翻胖子“加菲”的白眼,也不反駁。
吃了一會兒,“獸哥”拿著一隻烤得焦黃的兔腿到了我的身邊,彎下腰說道:“你叫什麽名字?這個兔腿是給你的。”
我想了想,並沒有回答——我說我就是柳謙,你們會信嗎?
“獸哥”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答案,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這女人是個傻子。”說著,又舉起匕首,在我身上的“蛛絲”上惡狠狠地割了幾下,發現毫無用處——這些蛛絲質地太過堅韌,根本割不斷。
他罵了兩句,把兔腿放在我嘴邊,站起身走了回去。
“你說她會不會就這樣被餓死?”胖子“加菲”問道。
“豈止是餓死?說不定會被憋死。”“獸哥”冷哼道。
“嘖嘖嘖,可惜了。她叫喚起來的聲音還挺銷魂的,不比小月月差。”胖子“加菲”說道。隨即,他就發現“獸哥”用一種冰冷狠毒的眼神瞪他,自知失言,立刻悻悻地坐下,靠在一棵胡楊木上,不久就打起了呼嚕。
曹老怪吃飽後,也打著嗝坐靠在一棵胡楊木上。他從背包裏取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麵寫寫畫畫了許久,然後把筆記本放回背包,坐在那裏,看著“金字塔”發呆了許久,也迷迷糊糊睡去。
“雞崽兒”和“獸哥”坐在白月身旁,盯著昏迷不醒的她看了好久,兩個人還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半天,最後“雞崽兒”先睡著了。“獸哥”似乎是想替其他人守夜,他站起來,反複活動著筋骨,還用81杠做了幾個標準的突刺動作,似乎是想避免睡著。
但很顯然,他的體能也到了極限,根本撐不住了。因此活動了一會兒,他還是坐了回去,呆呆看著白月,最後頭一歪,也睡著了。
而我隻能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星星,心裏麵胡思亂想著,漸漸地終於人事不省。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我感覺隻是迷糊了一會兒,就突然驚厥而醒。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我的腦袋旁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