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章、靶場

  這些槍的式樣大多是56式突擊步槍，有一把81杠。手槍從式樣上看都比較老。


  不過成色看上去都不怎麽樣，很多都是鏽跡斑斑。我甚至第一眼看上去，懷疑能不能用。


  胖子“加菲”毫不客氣地拿起一把手槍，拉了一下套筒，說道：“有子彈沒？能不能找個地方試一試？”


  “小唐”扭頭和那個維族漢子交流了幾句，說道：“子彈是有的。不過這裏距離國道不遠，不太合適試槍。艾則孜的意見，是待會兒，我們往遠離國道的方向開車走個10公裏，那裏有個部隊駐軍廢棄的靶場，可以試槍。”


  白月搖頭說道：“不行。槍就不試了，我們馬上要出發！”


  “小唐”笑了起來，說道：“月總，是不是能在這裏住下？一來，因為有了這些槍械，我們就不進輪台縣了，否則會招惹麻煩。繞過縣城直接進入沙漠公路。這樣，我們就在這裏最後一次補充給養算了，同時大家也好好休息放鬆一下，後麵就全都是沙漠了。


  “這二來嘛，剛才我們老板關照，待會兒還會有我們的夥計趕過來，幫你們的忙。已經在路上了，今天晚上就能到。你們這次冒險，據說很危險，多幾個幫手總是好的。而且，你們的一個熟人，也在這群夥計裏。”


  “小唐”說完，所有人都麵麵相覷。


  胖子“加菲”淡淡地說道：“你們老板很熱心呀，斧頭幫就是牛，生意做得大。”


  “小唐”笑道：“斧頭幫……胖爺爺，您別開玩笑。我們是正規的公司。不過這地方治安不比內地大城市，而且沙漠裏跑南麵遇到危險，這斧頭是我們老板統一製作，作為福利發給大家的。關鍵時刻還可以當工兵鏟用。說到工兵鏟，也是沙漠探險必不可少的工具之一，我們這裏也要，大家也得帶上。”


  “小唐”在那裏口若懸河，說服大家在這裏呆上一天。白月起先很不情願，但後來曹文輝第一個行動，表態同意“小唐”的意見。我想了想，也說我們進入沙漠的時機就不對，並不是沙漠探險的最佳季節，如果不做好充分的準備，進入沙漠也是送死。


  說了大半天，白月終於點頭。


  接下來大家開始分槍。


  白月毫不猶豫地拿起了旅行袋裏的81杠，反複摩挲，把槍托反複折疊、複原。她看著81杠的目光讓我心中一動：她是把這把槍看成“獸哥”的化身了。不過“獸哥”那把81杠的成色可比這把好多了。


  我拿了一把56式，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上麵布滿了鏽斑，總覺得這玩意兒年代這麽久了又疏於保養，實在未必靠譜。


  胖子“加菲”、“雞崽兒”各自挑了一把56式突擊步槍和手槍。曹文輝隻拿了一把手槍。而“小唐”拿了一把56式，外加兩把手槍。


  “墨鏡”則毫不客氣地拿起一把56式，三下五除二，就把槍給卸巴嘍。然後仔細檢查了每一個零件，略微點點頭，衝著“小唐”豎了豎大拇指，又把槍重新裝了起來，在手上把玩著。


  分完槍，大家稍微興奮了一些。


  “小唐”和維族漢子艾則孜招呼大家重新上車，重新上路。這一回，是朝著遠離國道的沙漠深處行進——目標是剛才“小唐”提及的，部隊駐軍的靶場。


  由於沒有道路，車輛行進得比較吃力，行進了大概40多分鍾，我們才看到麵前出現了一個非常平整的場地。場地的周圍還散布著一些兩層樓的房子，房子外牆的顯眼處，大多有一些紅色的五角星。


  再近了一看，平整的場地上，有一些靶子，還有一些部隊裏用來訓練的單杠、越野障礙物等。


  兩輛牧馬人在靶場上停穩後，眾人下車。大家一邊擺弄槍械，一邊跟著“小唐”和維族漢子艾則孜走到靶場旁邊的一棟兩層樓房中。在底樓的一間大房間裏，我們看到，裏麵全都是木板箱，一箱一箱地摞著，看上去十分壯觀。木板箱上塗著一些黑色的字跡，比如“成兵”、“7.62”，這些都告訴我們，這是兵工廠生產的子彈。


  “小唐”和艾則孜合力把一個箱子搬到地麵上，找來一根撬棍撬開。裏麵裝滿了金屬盒子，打開金屬盒子，都是黃澄澄的子彈。


  於是，我們就在這裏，開始給彈匣壓子彈。


  有點出乎我意料的是，“墨鏡”第一個壓滿了一個彈匣。她的動作熟練至極，我在旁邊用眼角的餘光觀察，甚至懷疑她是不是在部隊呆過，甚至於可能是部隊軍事技能比武賽事中的佼佼者。


  “墨鏡”壓完了子彈，就好像一隻鳥兒一樣，迅速躥出了營房。很快，靶場上就傳來“堂堂堂”的、震耳欲聾的射擊聲。


  艾則孜和“小唐”趴在房間的窗口，看著外麵“墨鏡”試槍，艾則孜還把右手的拇指和中指環成一個圈，放在嘴裏用力吹出了一個極為響亮的口哨。


  很快，“墨鏡”就試完了她彈匣內的30發子彈，回來重新裝填。


  而此時，我的56式彈匣內，隻壓了25發。


  很快，大家輪流進入靶場試槍，試完了就回來裝填彈匣。“堂堂堂”的槍聲響個不停，把我的腦袋都震的“嗡嗡”作響。


  我們“玩”了整整2個小時，然後，我們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槍裏壓滿子彈，每個人還找了至少兩個備用彈匣，壓滿子彈，塞進背包。艾則孜和“小唐”還往兩輛牧馬人越野車裏各自裝了一箱。


  就這樣，我們滿載而歸了。


  車子行進到那個路邊的停車站附近時，天色已經擦黑。


  我在車上被顛簸得迷迷糊糊，正有些睡意，猛地對麵射來一束強光，這道強烈的燈光通過車窗直鑽進我的眼睛，我一激靈，頓時睡意全無。


  “小唐”罵了一聲髒話，連忙猛踩刹車。車子停下後他說道：“你們幹什麽啊？蠻牛！你又來這套！”


  他這句話說完，前麵的一束亮光變成了一排。


  好幾道刺眼的亮光從牧馬人的前排擋風玻璃射入，一時間把我晃得都睜不開眼。車後排胖子“加菲”和曹文輝都大叫起來。胖子“加菲”更是忍不住罵道：“特麽誰啊，吃飽了撐的饞槍子兒了嗎？”


  而我們身後，“墨鏡”駕駛的那輛牧馬人上，也是一片大叫。


  “小唐”躥下車去，叫道：“得了得了，差不多得了。我和艾則孜也罷了，其他人受不了這個的！別起誤會！”


  但我發現，他的語音裏充滿了興奮之意。


  很明顯，對麵那一排打出強光的車的主人，是和他一夥的。


  果然，強光迅速熄滅，艾則孜也從後麵的那輛牧馬人上下來，衝向了前麵，一邊嘴巴裏還發出“嗷嗷”的嚎叫。


  此時，我也看到，剛才射出強光閃瞎我狗眼的，也是一排汽車。一共6輛，其中3輛是牧馬人，2輛皮卡（仔細一看是“猛禽”），還有1輛帕傑羅。


  6輛車旁，此時已經站滿了人。


  這些人高矮胖瘦都有，但看上去都是20~30歲左右的青壯年。有的穿著黑色皮衣，有的戴著氈帽，有的叼著香煙，有的在啃麵包。


  但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