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五章、獸哥救人
鄭曦熙在我的肩膀上垂了一拳,然後一邊用紙巾擦掉臉上的飯米粒,一邊嬌嗔著說道:“你幹嗎這麽激動啊?你的眼睛裏就一個白月嗎?哼!那你一個人去吧,我就不去了!”
我咽下了嘴巴裏的食物,問道:“嗯……其他人在不在南京?獸哥,還有胖子’加菲’、’雞崽兒’他們。”
鄭曦熙點點頭。
我激動地說道:“都!都在南京?”
聲音太響,周圍所有在吃飯的同事都看向了我和鄭曦熙。
鄭曦熙把她的手機遞到我麵前,讓我看她和白月的微信聊天記錄。
看得出,這兩人的聊天非常頻繁,而且有些話題還有點小勁爆,感覺這段時間我和白月他們幾乎斷了聯係,她倒是和白月成了閨蜜。
白月在微信裏告訴鄭曦熙,她和“獸哥”、“雞崽兒”以及胖子“加菲”大概是2月前到南京的。鄭曦熙問了幾次他們在南京具體做什麽,白月卻一直避而不談。
到了聊天記錄的最後幾條,白月終於問起了我。
“謙謙最近怎麽樣了呀?”
“哇,叫得這麽親熱啦?他最近在公司裏越混越好了,再下去,我都要跟著他混了。”
“嗯……最近能見個麵不?”
“好呀,你想他啦?”
“大惡狼想他了,坐在馬桶上都在念叨他。”
“啊哈哈哈,說啥了?”
“說早晚把廢物點心叫過來,打出翔來,做成草紙給我擦屁屁。”
“哈哈哈哈,我就好奇,獸哥坐在馬桶上的時候,你在哪裏?你怎麽會知道他坐在馬桶上會說這些話?”
“(再見的表情),我去吃飯啦。今天要跟著他們去吃活珠子,很好次很好次的。”
“這玩意兒激素厲害……我們來南京的時候,給你帶個智能剃須刀好嗎?別你和獸哥親熱的時候,胡子茬紮到他啊,他要嚇壞的……嗯,就這樣,不用謝。”
“再見!壞人!你和謙謙都是壞人!”
這段對話,我看了足足三遍。
最後,鄭曦熙把手機收走,說道:“怎麽樣?周末去不去?去的話我跟她說。”
我點點頭,繼續扒飯。
周六一大早,我讓羅老師安排揚州運營基地的一輛本田雅閣,先送我去揚州西站,接上鄭曦熙後,一起直奔南京。
“他們住哪兒?”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回頭問後排的鄭曦熙。
她一邊刷著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南京市鼓樓區龍園中路月光廣場8號,維也納酒店402號房……對了,魔術師,最近你這裏是不是在招科室經理,我這邊有幾個候選人你看看唄,都是張總、牛總的得力幹將,聽說你能力強人也nice,都想投奔你,有一個妹子長得很好看的哦,做事也非常靠譜,我覺得可以做你的行政助理,那你以後也是有小秘的人啦……”
我心頭冷笑:嗬嗬,你這麽積極地幫我張羅和白月見麵,原來也是另有目的。
++
到了酒店,我和鄭曦熙停完車後直接進電梯到了402,摁了門鈴卻沒人來開門。鄭曦熙拿出手機撥了白月的號碼,可是也沒打通。
我們隻能回酒店大堂,問服務生402的客人去了哪裏。
服務生說道:“去看熱鬧了吧。隔壁小區出事兒了,有個小姑娘要跳樓,從早上7點鬧到現在,民警、消防隊都出動了,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住在402的小妹妹和她的朋友都說要去看看。”
我和鄭曦熙互相看了一眼,快步走出酒店大門,走向酒店旁邊的那個小區。
隻見小區的正門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有民警盤查往來人員,非本小區住戶,一律不讓進入。但隔著警戒線,可以看到小區裏停了好幾輛警車,進進出出的民警也不少,神情凝重。
鄭曦熙發微信給白月,又打了幾個電話,白月都沒有回複。
我說道:“要麽回酒店等他們回來?”
鄭曦熙搖搖頭,走上前去和小區大門負責警戒的民警攀談起來。
她口齒伶俐,嘴巴也很甜,先是把一個民警小哥一頓猛誇,把那小哥誇得臉上泛紅,然後她說自己是小區租戶,剛剛退租,要回去搬點東西。而我是她的男朋友,來幫她搬東西的。
民警小哥略帶醋意地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終於點頭放行。
“啊!”
“聽民警小哥的話呀!”
“你媽媽多可憐!”
一進入小區,我們就聽見人聲嘈雜,很快就循著這聲音到了一棟20多層的居民樓下。
樓下的地麵上,拉起了警戒線,還鋪上了厚厚的一個大氣墊。警戒線外站滿了門。抬頭可以看見,一個穿著粉色睡衣的姑娘,赤著腳,站在頂層天台的邊緣,呆呆地往前看著。
旁邊一個看上去40多歲的民警,正在對她說著什麽,隔著比較遠,無法完全聽清,大概是:“是你男朋友對你不好嗎?跟叔叔說,包在叔叔身上,給你出氣!”之類的。
而她,隻是茫然扭頭,看了一眼民警,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然後,她的口唇動了一動,說了句什麽話,把手一揚。
我這才注意到,這妹子手上拿了許多A4紙,厚厚的一刀,約摸有20張,她這麽一揚,這些A4紙就如同傳單一樣,撒向天空,然後天女散花般落下。
底下的居民一陣嫂動,有人就開始爭搶妹子撒下的畫紙。
“這畫的是什麽啊!”
“太嚇人了吧?”
“這小姑娘是不是精神病啊。”
“肯定是啊。她父母也真是的,早點送到醫院裏不就好了嗎?”
我聽到搶到畫紙的人這麽說,馬上和鄭曦熙也去搶紙。很快,我倆各自搶到一張。
畫上的內容,讓我大吃一驚!
看得出,畫紙上的內容是出自美術功底不錯的人之手。我手上這幅畫是鉛筆素描,畫的是——
原始森林中的一座石廟!
沒錯,就是我在拉比多看到過的那種。周圍是很粗的樹根、繁茂的枝葉,中間的廟宇結構上有點類似希臘的帕特農神廟,柱子上、基座的台階上,到處都能看到精美的浮雕,雕刻的是一些類似佛像的東西。
這妹子畫得太好,幾乎把我帶回到拉比多的噩夢中。
而鄭曦熙手上的畫,就更驚悚了。
近景處是森林,遠景處是一座火山,有如海市蜃樓般懸掛在空中,一個個怪異的“人形”從火山上走下來,排著整齊的隊列,瞪圓了眼睛,齊齊看著畫麵外的看客。
這些“人形”,不就是鬼蜮陰兵嗎?
而且,這幅畫還被上了顏色,是一幅油畫。
鄭曦熙問道:“這畫的是什麽?你能認出來嗎?”
我還想回答,猛地裏就聽見圍觀的人群中一陣驚呼。
我抬頭看到,一個穿著橘紅色衣服的消防員,從天台下麵一層,那個小姑娘腳下的窗戶鑽了出來。
這消防員的身手異常矯健,一下子就爬到了小姑娘的腳底下,雙手攀在天台邊緣。
小姑娘眼神呆呆的,還是看著前麵,嘴巴裏念念有詞,沒有注意到腳底下多出來一雙手。
而且此時我看到,這消防員居然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就這樣靠雙手把自己掛在距離地麵150米高的半空!
簡直是不要命!這做派讓我想起一個人來。
我仔細一看——沒錯,是他!
小姑娘向前踏了一步。
圍觀人群又是一陣驚呼。
但隨即,他們又爆發出一陣更大的驚呼。手機“哢嚓”、“哢嚓”的拍照聲響成一片——
那個瘋子一樣的消防員猛地雙手用力,居然把自己整個身體給抬了起來,而且是抬到了半空!
他在空中,就好像一隻大鵬一樣,撲向那個小姑娘,然後用力一推,把她從天台邊緣給推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