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麥穗”
但隨即,我猛地大叫一聲:“獸哥,當心背後!”並迅速撲向“獸哥”的背後。
因為我看到白歌,左手舉著一把匕首,正悄悄並且迅速地從背後接近“獸哥”——目露凶光,齜牙冷笑。
而“獸哥”回頭,臉上一臉茫然,似乎他根本就沒看到白歌。
但白歌明明白白就在他眼前!
就在白歌舉刀的一刹那,我猛地撲到他跟前,兩隻手一把握住了他的左手,往旁邊就帶。
白歌罵道:“你特麽壞我好事,老子宰了你!”
我不管這些,抓住他的手就死命不放。掙紮間兩個人倒在了地上。我心想:“你就一隻手,我全力對付你這隻手就完了!”
於是我雙手掐著他的左腕,拚命往地上磕,同時嘴巴裏大叫:“獸哥、月月,加菲,快!快啊!”
白歌冷笑道:“你怎麽叫都沒用,他們聽不見。他們還在那片霧裏呢!”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繼續磕,終於把白歌手上的匕首磕飛。隨即,我幾個翻滾,就騎在了他的身上,雙手掐住了他的喉嚨,就開始往裏用力。
我這回是下了死手——這家夥太不是東西,留著絕對是個禍胎。
我拚命地用力掐他,白歌也死命地掙紮著。他的力氣本來遠比我大,但剛才被“獸哥”狠狠折磨了一番,失血加上失去右手,因此被我死死摁住,沒有任何機會。
眼看他臉色發紅、嘴唇發紫,就要被我掐死,猛然間,從他的頭頸後麵爬出一條蟲來。
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用力過猛,導致眼前出現了“飛蚊”,但很快我就意識到——那的確是一條蟲。
就如同蜈蚣一般,腿長得嚇人,而且非常細,乍一看上去,就好像一條帶著絨毛的,長長的麥穗一樣。
而且,這條“麥穗”全身帶著一點點的血跡,從白歌的頭頸後麵爬出來後,迅速就爬到了我的手上,並且迅速沿著我的手臂往上爬。
我驚叫一聲,掐住白歌脖子的手有些鬆勁。白歌乘機腰部一挺,左手在我胸前一推,一下子就把我從他身上給推了下去。
他一骨碌身爬起來,就往遠處狂奔而去。
我有心追趕,但此時那條“麥穗”已經爬到我的臉上,全身那些密如絨毛的腿在我的臉上蹭來蹭去,麻癢無比。我隻感覺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地豎了起來,伸手抓住這條“麥穗”就往地上狠命一摜。
這一摜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麥穗”肚皮朝上掙紮了兩下,猛地一翻身,就朝著一塊石頭後麵迅速爬去。它身體兩側的腿把它的身體抬離地麵足足有1厘米多高。
我伸腿就去踩它,那感覺就好像在上海的家裏看到蟑螂,又恨又爬,一定要踩死而後快。
可是就在這時,我就覺得自己的脖子後麵,大概在脊椎的地方一陣劇痛。
這種痛就好像皮膚被硬生生撕開一樣。
隨即,我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在我的脖子後麵竄動、爬行。這東西竄動、爬行時接觸到我皮膚的部分,讓我非常地麻癢。
這讓我立刻就想到了正在地上逃跑的那條“麥穗”。我頓時毛骨悚然,伸手往頸後一抓,果然抓住了一條蟲!
我心頭一凜,用力一拽,想把這條蟲從頸後給拽下來,沒想到這一下,蟲沒拽下來,反而就覺得後頸連著一大段脊椎一陣劇烈的疼痛。
難道……難道這蟲子是從我的脊椎鑽出來的?它一直在我的身體裏?
想到剛才被我摜在地下的那條“麥穗”,身上帶著的血跡,我頓時就明白我的這個猜測應該是靠譜的。
頓時,我幾乎要癱在地上,也不敢再去拽後頸處那條蟲——如果這條蟲是從我體內鑽出來的,並且還有一半附著在我的脊椎上,那麽我如果硬來,傷到了自己的脊椎,那我就有可能癱瘓。或者蟲子被我拽斷,一半留在我的體內,那就是一個禍胎,將來隨時可能會要我的命。
於是,我隻能鬆開手,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喘著大氣感受背上那條蟲的動作和變化。
那條蟲被我惡狠狠拽了一下後,停下來趴在我後頸上很長時間,沒有任何動靜。正在我擔心,“這蟲是不是被我拽死了”的時候,蟲子重新動了起來。
它正在以比較快的速度,從我的背脊這裏爬出來。它的上半身很快就爬到了我頭頸的前方,沿著下巴往上,留在我體內的那一半也逐漸從那個破口處抽離出來。
我能感覺到一陣陣抽搐般的疼痛,但還算可以忍受。我捏住自己的鼻子,閉上眼睛,防止這條蟲子爬進我的七竅。但這貨還是爬到了我的耳邊,在我的耳孔外轉悠了幾圈,最終還是爬走了。
過了一會兒,我就感覺背後破口處的疼痛消失了,蟲子似乎是開始自由自在地在我的頭上、頭頸和身上亂爬。我連忙睜開眼,一把抓住蟲子,狠命往地上一扔,仔細一看,果然長得和剛才那條“麥穗”幾乎一模一樣。
我本來還想多觀察兩眼,哪知這條“麥穗”隨即就重新爬上了我的腳麵,似乎對我這個宿主還挺戀戀不舍。
尼瑪,見鬼去吧!
我一抬腿,狠命一抖,把這條“麥穗”抖落在地上,然後狠命一踏,把它的腦袋連著很長一段身體,踩成了肉泥。
這貨剩下的身體還在扭動,我大叫一聲,繼續狠命地踩,直到把它的身體整個全部踩爆。
“傻鳥,你在幹什麽?”就在我驚魂未定,看著地上那條被徹底踩扁的蟲子發愣時,胖子“加菲”走了過來,把手搭到我的肩膀上,“這條蟲子蠻可愛的呀,好端端的你踩它幹什麽了?”
我扭頭看著胖子“加菲”,心想:他應該也是吃了蛇葵蘭了,現在從幻覺裏出來了。然後,我腦子裏猛地一轉,伸手就摸他後背。
“你幹嗎?靠,你擱著我了,你特麽別來這套,老子不好這口!”胖子“加菲”皺著眉說道,抓住我胳膊,粗暴地甩開。
我說道:“你有沒有覺得後脖頸這裏疼,或者有什麽東西在動?”
胖子“加菲”摸了摸,說道:“沒有!你特麽神神叨叨的幹什麽了?老子最不爽你這種人!”也就在這時,他猛地摸了摸喉嚨,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右手更是一陣抽搐。
“靠!”他罵了一句,隨即,我就看到他一條紅色的、蜈蚣一樣的蟲子從他的嘴裏鑽了出來……
“獸哥”、白月、“雞崽兒”先後都吃下了蛇葵蘭,從幻覺裏走了出來。而他們的體內,都鑽出了這種“麥穗”一樣的詭異蟲子。
其他人都很驚慌,在我的幫助下把蟲子弄死。輪到“獸哥”和白月時,他倆倒比較鎮定,等蟲子出來後迅速抓住,找了兩個原本裝藥物的瓶子塞進去裝了起來。
“這什麽蟲?看上去蠻酷的。”“獸哥”對白月說道。
白月端著兩個小玻璃瓶,仔細地看了半天,搖搖頭,說道:“不知道。難道就是白歌說的‘流隕’什麽‘神蟲’?”
“獸哥”笑道:“靠,還有你不知道的蟲子,行,帶回去你研究研究,寫個研究報告給我。”
白月冷冷地瞥了“獸哥”一眼,沒有理他。
我看到那兩個瓶子裏,兩條蟲子蜷曲成一團,還在不停地扭動,身上和瓶子內壁上滿是血跡。這讓我想起小時候看到向下的親戚泡蛇酒時,把毒蛇塞進酒瓶中,那條毒蛇極不甘心地在酒瓶裏扭動掙紮……
不過無論如何,我們是能回去了。
眼前,濃霧消失了,那些詭異的石廟也消失了。拉比多軍事基地的遺跡,重新出現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