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四章、膿球·工布鳥再現
“獸哥”笑道:“加菲你看看,’喪屍’擦這門炮,就像給自己心愛的女人擦身體一樣。他現在滿眼都是’心愛的女人’,沒空跟你廢話。”
胖子“加菲”笑道:“行啊,那以後我們就管這門炮叫’喪屍的婆娘’,怎麽樣?”
“雞崽兒”在旁邊一挑大拇指,說道:“加菲哥,這個外號要的!”
我們正在說笑,“獸哥”猛地臉色一變,從身旁“雞崽兒”的腰間拔出手槍,以極快的速度打開保險,對準身後就扣動了扳機。
“砰!”
火星四濺中,子彈擊中了一塊寫滿蛇形文的石碑。
石碑的後麵,是一大片蕨類植物。子彈擊中石碑後,蕨類植物中立刻傳出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在逃跑。
“獸哥”對我喝道:“看好小光,啥事兒別管。”然後,整個人如同一支利箭一樣躥了出去。
不到5分鍾,他就拖著一個人回來了。
是一個30多歲,滿臉胡須的壯漢,身上穿著迷彩服,還有戰術背心,頭上用藤蔓、蕨類植物編了一個花環套著,一看就是曹正奇手下的雇傭兵。
這貨身上最惡心的地方,是下巴上有一個肉球,大概有一截拇指大小,通紅通紅的,上麵還有兩個破口,還有黃色的膿液滲出。
“獸哥”一隻手薅著的脖領子,另一隻手拿槍頂住他的腦門,把他抓了過來。
“跪著!”“獸哥”厲聲喝道。
“膿球”乖乖地跪了下來,衝著“獸哥”笑道:“獸哥,你……你們不認識我了?”
一聽這話,“獸哥”就是一愣,仔細打量了“膿球”幾眼,又看了看胖子“加菲”和“喪屍”,意思是:“我不認識,你們呢?”
胖子“加菲”認真看了看,冷笑道:“獸哥,我倒是想起來了。5年前在緬農薩,我們問曹正奇那貨買一批軍火,差點被黑吃黑。這貨專門找陰溝角落裏給我們來黑槍。大辮子就是被他打死的,你還記得嗎?”
“獸哥”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從靴子裏拔出匕首。
“膿球”見勢不妙,連忙叫道:“別殺我,留著我有用!留著我有用!”
“獸哥”理都不理,提著匕首就逼上前去。
“膿球”尖叫道:“我可以幫你們背炮彈!我……我可以帶你們出去,沒有我,你們出不去!”
“獸哥”一把薅住他脖領子,森然道:“下去後,跟大辮子去解釋!”抬手就要用匕首紮他脖子。
“膿球”還在尖叫:“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軍事基地怎麽沒了?這麽多廟宇怎麽出來的?殺了我,你們肯定出不去!你們都是刀口舔血慣了的,那個小姐姐呢?她叫什麽來著?白月對吧?讓她給你們陪葬?’獸哥’,你忍心嗎?”
這貨情急之下語速飛快。而且一說到白月,“獸哥”明顯臉色微微一變,動作停滯了一下,但咬咬牙,還是要紮這一刀。
胖子“加菲”猛地躥了過來,一把拉住。
“獸哥,獸哥,別衝動,別衝動,先留著,先留著!這地方這麽詭異,恐怕巴瑞德的人比我們知道得多一些。”
“獸哥”眼珠轉了轉,又看了看還在昏迷的白月,這才把刀收回了靴子,對著胖子“加菲”說道:“你看著他!”
胖子“加菲”笑道:“得嘞!看我把他收拾得老老實實的!”
接下來,胖子“加菲”讓“膿球”把箱子裏的迫擊炮彈給裝在自己的背包裏帶走。
我和“雞崽兒”在聊當初緬農撒到底發生了什麽,猛地聽見“膿球”發出一聲慘叫。
“啊!加菲爺爺饒命!別割!”
“磨磨蹭蹭幹什麽?給你點教訓哈!別動,別掙紮,否則這一刀就挖你眼珠!”
我們扭頭過去一看,隻見胖子“加菲”正用刀在割“膿球”下巴上的那個膿球,鮮血四濺,“膿球”痛得渾身發顫,卻不敢反抗,看上去慘不忍睹。
“雞崽兒”看了一眼,也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落到加菲哥手裏,算這家夥倒黴。”“雞崽兒”說道,“加菲哥虐殺老鼠和對我們不利的人,從來不會手軟的,陰毒得很。我親眼看見過他對付一個企圖偷襲我們的英多人——先拔指甲,再剁手指,然後是挖眼睛。他對敵人,真的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這些個雇傭兵當初把我們抓住時,也沒少虐。加菲哥這回算是抓到報複的機會了。”
我皺著眉點點頭,就看到胖子“加菲”很快就拎著那一塊割下來的膿球,甩在“膿球”麵前,笑道:“吃下去!”
此時的我覺得,這貨的笑容特別可怖。
十幾分鍾後,我們出發了。
“膿球”的身上沾滿了血跡,下巴的傷口上一直有血流出,滴在地上和衣服上,看上去十分可憐。
他背著一背包的迫擊炮彈在前麵領路。
胖子“加菲”在後麵優哉遊哉地跟著,其餘人則都在胖子“加菲”後麵。
“膿球”時不時朝後麵的胖子“加菲”投來恐懼,而又憎恨的一瞥。
胖子“加菲”看上去滿不在乎:知道你想幹掉我,有種試試嘍。
我們在石廟間行走了一會兒,“膿球”忽然回頭說道:“當心!工布鳥!”說著,猛地就躥進了旁邊的一叢蕨類植物下。
胖子“加菲”罵道:“我靠,誰讓你躲……”
一句話沒說完,他猛地住嘴。
因為我們所有人都聽到半空中傳來的“呱呱”的怪叫。
是那種可以把人抓上半空撕碎的怪鳥!
我們這些人都見識過這種怪鳥的厲害,因此馬上四散尋找隱蔽的地方。有的躲到樹葉下,有的趴到草叢裏。胖子“加菲”找了棵樹躲在樹影下靠著。
“呱呱”的聲音在半空中一直徘徊著,過了5分鍾,這才遠去。
我藏在雜草叢裏鬆了口氣,聽到旁邊胖子“加菲”說道:“好險!”
猛地裏,我就聽見“砰”的一聲,兩隻巨大的、如同鋼構一樣的黑色鳥爪出現在了我的麵前,和我的麵門,不過兩隻腳掌的距離。
陽光把一隻巨大怪鳥的影子,投射在草地上,投射在我的腦門這裏。
我就感覺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地豎了起來,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黑色鳥爪朝前踏了兩步,其中一隻正踩在我的腦門上。
我動都不敢動,眼角的餘光瞥見,胖子“加菲”也在拚命地朝我擺手,示意我別動。
此時我心裏麵隻有一個念頭:這鳥(工布鳥?)有沒有發現我?老天保佑,它視力不好,是瞎子!
可是,現實往往是你無法靠意念驅動的——怕什麽來什麽。
我明顯地感覺到,這隻工布鳥的爪子在收緊,一陣劇痛中,爪尖已經戳破了我腦門上的皮膚。
隨即,它另外一隻爪子踩在我的左肩膀上,利爪收緊,勾入了我的鎖骨。
無法忍受的劇痛,終於讓我從胸腔裏爆發出一陣慘叫。
“啊!救我啊!”
慘叫聲還沒斷絕,這隻工布鳥發出“啾”的一聲長鳴,隨即我就感覺到它的兩個爪子分別抓著我的頭顱和肩膀在迅速上升。
很快,我的上半身就被這隻工布鳥提溜著離開了地麵。
周圍一片大亂。
“臥槽!”
“傻鳥,撲騰啊,掙紮啊!”
“廢物點心!”
掙紮?媽的,我沒掙紮嗎?
我雙手亂抓,迅速抓住了工布鳥的兩個爪子,用力掰。但這麽做的後果,是一陣更猛烈的劇痛。
而且我從地麵上的陰影看到,工布鳥張開巨大的翅膀,加大了揮動的力度,幾秒鍾內,我整個人就好像一隻被老鷹抓住的兔子,或者說一扇被鐵鉤掛住的豬肉一樣,被工布鳥帶離了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