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二章、我的血!
我告訴其他幾個人,瓦礫堆下也有蛇。胖子“加菲”先是大罵了一聲“靠”,隨即說道:“都看看,都看看,到底是什麽讓這些個蛇逼們不敢過來,這’避蛇器’咱拿著可以衝出去!”
這句話倒是在理,我們四下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一點兒線索——四周除了碎石頭,就是碎木頭,看不出有什麽可以驅蛇。
胖子“加菲”還挑了幾塊石頭砸出去,可是蛇被砸開後,迅速爬到了石頭上,繼續昂著頭耀武揚威,根本不怕。
“喪屍”想了想,猛地右手從腰間拔出匕首,在左手上割了一下,然後把血灑向外麵的蛇。
那些蛇沒有反應,被灑中的蛇好像更興奮了。
胖子“加菲”說道:“喪屍,你是說這裏的人,是避蛇器?”
“喪屍”一言不發,躥過來一把抓住我手臂,我還沒來得及抗議,他就在我左手臂上狠狠割了一刀,刀尖上的血往外一甩。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
我的這幾滴血,就好像洗潔精一樣,灑到的地方,那些蛇就好像餐盤裏的汙垢一樣,立刻避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到我身上。
“以後叫你’雄黃精’!”胖子“加菲”興奮地笑道,“雄黃精,原來我們今天的救命恩人,是你啊!”
我也莫名其妙,我的血,什麽時候能夠驅蛇了?
我還想說些什麽,“喪屍”卻毫不客氣地在我的手臂上又狠狠劃了一刀。我“啊”地慘叫一聲,他卻用刀蘸了我許多血,說道:“背上白月,咱走!”
胖子“加菲”說道:“好嘞!”在“雞崽兒”的幫助下,把白月背在背上。
“喪屍”拉著我,把手上的匕首一甩,我的血飛濺出去,把蛇驅散。他一邊走,一邊重複這個動作,我手臂上的血液如果凝固了,他就毫不客氣地再割一刀。
通過這種方式“開路”,我們逐漸向“蛇廟”廢墟的邊緣走去。
很快,我們就看到,在“蛇廟”廢墟的外圍,躺著一具穿著迷彩服的屍體,頭部中彈,頭蓋骨都飛在了一邊。
“那個曹……曹正奇,就是他吧?”胖子“加菲”說道。
“還能是誰?匪首!”“雞崽兒”看著周圍的蛇,產生說道。
“媽的,’野獸’這家夥把這貨打死了,自己也不出來,在外麵接應接應我們。”胖子“加菲”說道。
“獸哥興許在追殺那群雇傭兵。他最喜歡斬草除根了。”“雞崽兒”說道。
此時,我們距離廢墟的最邊緣,大概還有2米的距離。
“喪屍”又用力在我的胳膊上割了一刀蘸血。
當他正要把我的血甩出去開路時,動作卻猛地凝固住了。
因為他看到了讓他驚駭無比的一幕。
非但是他,連我也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景象。
那二十多個雇傭兵在“蛇廟”的廢墟上被.幹掉了四個,剩下的也沒能逃掉。
此時,他們殘缺不全的屍體就躺在我們眼前,“蛇廟”廢墟的外麵。有的缺了胳膊,有的沒了腦袋。
殺死他們的,是“赤鏈獒”。
一隻隻“赤鏈獒”就好像食人獅一般在那裏享用著新鮮、血腥的大餐。有一個雇傭兵隻剩下了上半截身體,他還沒死透,還在不甘心地朝著前麵爬,正在啃食他下半身的“赤鏈獒”立刻撲上,一口就咬掉了他的頭顱,“嘎嘣嘎嘣”地咀嚼起來,血水和腦漿從嘴角流下。
我並沒有多花多少力氣,就找到了拉敏。他還是騎在一頭“2.0”的身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漂浮在半空),背後的“肉蟲群”綻放開來,全部咬在一個雇傭兵的身上。那雇傭兵的身體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癟下去。而他的頭顱,此刻正在被“2.0”咀嚼,“汁水”四濺。
“哇!”
蛇腥加上血腥,這味道實在太衝,“雞崽兒”忍不住嘔吐起來。
很快,正在被拉敏蹂躪的那個雇傭兵的身體徹底幹癟。拉敏一臉意猶未盡,把“肉蟲”從死屍身上收回。然後,他拍了拍胯下的坐騎,扭過頭來,看向我們。
“那個帥帥的獸哥呢?”他的語調還是那麽輕柔婉轉,讓人聽著很舒服。
我們幾個麵麵相覷,沒有一個回答。
拉敏冷笑道:“請他出來,我就問問他,好端端地把’農巴瓦廟’給炸了幹什麽?農巴瓦神沒了,這些可怕的’怨魂蛇’再也沒人控製,可怎麽辦?”
還是沒有人回答他。
拉敏一邊說,一邊騎著“2.0”到了“蛇墟”旁。說也奇怪,那些蛇立刻就齜牙咧嘴,退開讓出一片地方來,似乎對“2.0”極為害怕。
與此同時,另外好幾頭“赤鏈獒”也放下了正在啃食的雇傭兵,朝我們這邊緩緩地逼近過來。
“要不要逃回去?”“雞崽兒”顫聲道。
“沒鳥用!”我說道,“看見沒,這些蛇明顯是害怕’赤鏈獒’的。蛇廟的廢墟對它們而言可以隨便進出。”
“那怎麽辦?”“雞崽兒”的語調裏,帶了哭腔。
說老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辦。隔了半晌,我隻吐出兩個字:“獸哥!”
沒錯,現在隻能指望他了。
拉敏騎著“2.0”已經踏上了“蛇墟”。距離近了,我就看到他紅光滿麵,表情輕鬆而愉悅。
“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拉敏說道,“我今天心情好,機會難得喲。”
我冷笑道:“什麽交易?你說說看。”
“你們別反抗,——其實反抗也沒什麽用——,讓我們殺死吃掉。而我呢,可以回答你們幾個問題,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拉敏說這番話時,臉上是一種巨人麵對螻蟻時的從容自信。
“放屁!”
“滾!”
“喪屍”和胖子“加菲”幾乎同時吼道。
我說道:“你到底是誰?你和’鬼蜮嶺’什麽關係?”
拉敏說道:“問得好!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們很難理解。用你們聽得懂的語言吧,我就是’鬼蜮嶺’的一部分,從’鬼蜮嶺’誕生的那一天開始,就有我了!”他的臉上,依舊是那種巨人戲弄螻蟻時的從容自信。
我又問道:“那個前哨基地裏的美國大兵,都是你殺的?”
拉敏說道:“對啊。那幾個健壯的白人小夥子,很多汁美味。我享用了那麽多大餐,那一次最讓人滿足。”
我聽得全身汗毛根都豎立了起來。
拉敏繼續逼近,其他人都往後退卻,隻有我迎了上去。在距離拉敏和“2.0”不到1米的地方,我停了下來,並且伸手示意拉敏和“2.0”停步。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說道,“巴瑞德是什麽貨色?”
“那個狡猾的、惡心的禿頂?”拉敏臉上的笑意凝固了,“一個為了利益出賣靈魂、出賣同類的人。你這個問題讓我很不舒服。我宣布,交易中止!’可汗’!”
他叫出“可汗”兩個字後,“2.0”撲了上來。
我就感到眼前一黑,大半個視野被“2.0”張開的、巨大的嘴巴給遮住。
逃已經來不及。
但我相信,我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