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纏鬥·爆破
我站起身來,冷笑著:“想咬我?來啊!來啊!”一邊撲向仰麵倒在地上的“喪屍”,可是眼角的餘光卻發現了另外那邊發生的變故,頓時改變了注意。
胖子“加菲”不知道什麽時候,和“獸哥”糾纏在了一起。這兩人打架的樣子那是相當地勁爆,就好像兩條蛇一樣,身體互相纏繞,這個掰那個手臂,那個掰這個的頭頸,一時之間難分伯仲。
與此同時,“雞崽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在地上,用剛才“獸哥”的那種姿勢,爬行到距離白月身旁,雙手扒住她的一條胳膊,正伸出舌頭,貪婪地在她臉上舔著。
我幾步跑過去,一把把“雞崽兒”從地上給揪了起來。
此時,我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隻感覺“雞崽兒”這麽個貨在我手裏好輕,於是雙手拎著他的衣服,把他高高地舉起,就往旁邊摔了出去。
黑暗裏,隻聽“咚”的一聲,“雞崽兒”重重著地,似乎再無聲息。
摔死了?
死就死了吧,嘿嘿嘿!
我轉身朝著胖子“加菲”和“獸哥”纏鬥的方向走去。
可是隻走了兩步,猛地就覺得黑暗中,靠近膝蓋這裏的地方紅光一閃,我的兩個膝蓋被抱住。我踉蹌跌倒,隻見“喪屍”的臉在我眼前一閃,我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肩頭一痛,被他張嘴就惡狠狠地咬上了。
而且這陣痛楚很快消失,變成了一種麻麻的感覺——這感覺有點熟悉,小時候媽媽帶我去做小手術拔指甲,醫生給進行局部麻醉時,就是這樣的。
我心頭暗驚:“喪屍”的牙齒上有毒!
我用盡力氣一拳打在“喪屍”的下巴上,把“喪屍”的腦袋連著上半身打得向後一仰,我乘機伸手把他推了出去,然後一躍而起,一腳就踩在他的腦袋上。
“嘎”的一聲恐怖的脆響——他腦袋被我踩爆了?腦漿迸裂了?
管不了那麽多了,我重新撲向白月那裏。
因為“雞崽兒”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湊到她跟前了。
我先一腳踩住他的後背,阻止他繼續往前,然後揪住“雞崽兒”的頭發(非常滑.膩,就跟抹了蛇油一樣),用力把他的頭往後抬起。
“離她遠點兒!”我嘶吼道。
“雞崽兒”的回答,是喉嚨裏“嘶嘶嘶”的怪聲。
媽的,弄死算了!
一股子強烈的惡意從心底裏升起,我就打算雙手用力把“雞崽兒”的頭部往後別,徹底折斷他的頸骨。
也就在這時,白月猛地從地上躥了起來。
她的速度奇快無比,幾乎是在一秒鍾之內就躥到了我的跟前,一把抱住了我的右小腿。
我還以為她是在阻止我殺死“雞崽兒”,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我驚駭得當場愣住。
白月張嘴就咬住了我右小腿的腿肚子。
她這一下的咬合力極為驚人,一下子就咬穿了我的褲子。
我就感覺一陣劇痛,隨即一陣麻木。
和剛才被“喪屍”咬的感覺一樣。
我怔愣了足足2秒鍾——老子救你,你咬老子?
這2秒鍾是致命的。
因為白月隨即第二口就咬了上來,咬在我的左小腿。
一陣劇痛,隨即一陣麻木。
我終於站不住了,仰麵跌倒在地。
白月爬到了我的身上,對準我的左胳膊又咬了下來。
此時在近處,我看得清晰,她的臉也完全“蛇化”,雙目也在釋放那種恐怖的紅光。
我伸出左胳膊用力推她,同時抬右手想給她一拳。可是我的右胳膊隨即被“雞崽兒”抱住。
這倆貨一左一右,就這樣纏住了我。我身上被咬了好幾下,麻木感逐漸擴散,直到身體漸漸不能動彈。
直到這時,我才明白這“蛇廟”真正恐怖之處——它不但讓你變成蛇,還會讓進來的人互相殘殺。
這種殘殺是無差別的,沒有人能夠逃脫。
我最想保護的人,到頭來反過來想咬死我。
我心底裏暗暗責怪“獸哥”,把我們引到這個鬼地方幹什麽?但我迅速意識到,這裏那麽多“石廟”,沒有一座是簡單的,其他“石廟”裏的情況很可能比這個更詭異凶險。
外麵的“鬼蜮陰兵”和“赤鏈獒”又如此猛惡,“獸哥”其實也沒得選。
此時我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動彈,但我還是能感覺到,白月和“雞崽兒”糾纏著我的身體,還不時地咬上一口。或許此時我已經遍體鱗傷,隻是我完全感覺不到了而已。
過了一會兒,我甚至發現自己的脖子都不能轉動了。我隻能平躺在地上,仰望著“蛇廟”的天花板,上麵那一點點的紅色熒光,就好像此時白月他們的蛇眼一樣,陰森而冷峻地盯著我。
猛然間,我眼前一黑,連這些紅色的熒光都看不到了。
我使勁地眨巴了幾下眼睛,還是一片黑暗——我瞎了。
白月和“雞崽兒”也終於不再纏我,從我耳邊的“嘶嘶嘶”聲判斷,他們應該是自相殘殺了起來。
但我已經顧不了這些,在眼睛瞎掉後,我的意識也模糊了起來。我感覺這個現實世界在離我遠去,這感覺就好像發高燒、喝醉了一樣——周圍的一切都那麽地不真實。
死亡或許已經臨近,我拚命地想努動嘴唇說兩句什麽,但所有的話都卡在喉嚨裏,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似乎背脊所靠的地麵一震,又是一震。
地震了?
不,不對,好像是重武器轟擊造成的。
我好像還聽到了“轟”、“轟”的聲音,但聽不大清了,因為我的聽覺神經好像也被毒液波及,開始失效。
地麵又是一震。
不!這一次是整個被“掀”了一下。
這座“蛇廟”本來就是傾斜的,這一下傾斜角度幾乎達到了45度,甚至更大。這樣一來,我整個身體就躺不住了,而是向坡度下方滾了下去。
“當心!”
“拉住他!”
“臥槽!”
“石頭!”
隱隱地,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喊叫——幾乎都是“獸哥”的聲音。
砰!
腦袋被什麽東西惡狠狠擊打了一下,應該是從半空中墜落的石塊之類的。隨即身上又挨了兩下。
媽的,“蛇廟”被轟炸了???
我的身體還在沿著“蛇廟”傾斜的地麵向下滾動。滾了幾下,我猛地就感覺胳膊被一條有力的大手給抓住,身體也由此停止了下滑。
這麽有力,溫度這麽高,肯定是“獸哥”無疑。
我心裏麵頓時就感覺一陣輕鬆——有他救我,一切都有指望了。
隨即,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