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七章、小夥伴們的慘狀
我拔出刺刀,他心髒裏的血液直噴射在我的臉上。我大叫著,又刺了幾刀,一直看著他不在動彈,這才搖搖晃晃到“旗杆”下,去看怎麽樣把胖子“加菲”等人給放下來。
可是,我很快就感覺到一陣絕望——
太慘了!
剛才在遠處,而且是迎著陽光,所以我沒看清楚。此時我終於明白,胖子“加菲”他們三個為什麽剛才要發出這麽淒厲的慘叫。
把他們吊上去的繩子的另一頭,是一個巨大的、生鏽的鐵鉤,很可能是當初駐紮在這裏的美國大兵用來對付越共的。三個鐵鉤分別直接勾入了這三個人的背部,紮穿了身體,把整個人像豬肉一樣,給掛了起來。
在這種殘忍的做法下,胖子“加菲”、“雞崽兒”和“喪屍”,估計已經殘廢了。就算不殘廢,鐵鉤上的鏽蝕和巨大的傷口,以及這裏潮濕多菌的環境,也很容易就會要他們的命。
而“獸哥”和白月也已經死了。
我還有什麽指望?
在那一刹那,我幾乎崩潰,我什麽都不想做,隻想趴在地上狂嚎大哭。
但我還是強撐著,慢慢從“旗杆”頂端放下“喪屍”。
“喪屍”閉著眼睛,全身微微顫抖,看得出,他很痛苦,但他在忍。
到了地上後,“喪屍”昏了過去。
“雞崽兒”被放下來時,一直在哀嚎,到了地上時,他昏厥了過去。
而胖子“加菲”全程慘叫,淒厲的慘叫聲讓我的心裏一陣陣地發慌。
三個人放到地上,並排著在我跟前,我束手無策。
鐵鍋已經勾在他們的身體裏,怎麽辦?拔.出.來?那可能馬上就會要他們的命,不做任何事?他們就是躺在原地等死。
很快,我就發現“雞崽兒”不但是昏厥,連胸口的起伏也消失了。我連忙過去一探他的鼻息——
死了!
我幾乎要抓狂:怎麽辦?怎麽辦?
懷著最後一絲指望,我扭頭問胖子“加菲”:“獸哥和白月,真的……真的死了?”
胖子“加菲”慘然點頭,頭往我左邊撇了撇。我扭頭一看,那裏是一堆被野草包裹著的雜物——藏屍的好地方。
我站起身,走向那堆雜物,隔著老遠,隨著視線角度的變化,我就看到一雙野地靴從一堆野草裏伸了出來。
這雙靴子我太熟悉了,是“獸哥”的,他還喜歡在靴子裏藏把匕首。
我一陣暈眩,走過去一看,眼前的慘景幾乎讓我坐在地上。
“獸哥”等於是被肢解成了頭、軀幹、四肢,總共6塊。
而白月的慘狀也讓我不忍去看——她淒慘地合撲在地上,身體已經僵硬,還緊緊地把“獸哥”的頭給抱在懷裏。
這幫畜.生!
我也要分了他們的屍!
我也要分了他們的屍!
就在我準備扭頭報複這群“雇傭兵”的屍體時,背後傳來“砰”的一聲槍響。
我回頭一看,一個長著齙牙的、穿著迷彩服的家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我的背後。他手上拿著一把手槍,槍口對準了“喪屍”。
“喪屍”已經死了,腦袋開花。
我大叫一聲,站了起來。
“齙牙”看了我一眼,臉上露出了極為“燦爛”的笑容,手槍槍口指向胖子“加菲”。胖子“加菲”大罵:“操.你.媽……”
“砰!”
槍聲響過,胖子“加菲”的腦袋也開花了。
都死了!
我“嗷”地大叫一聲,就衝了上去——有種你也打死我!
“齙牙哥”卻隻是衝我一笑,顯得很淡定。
我衝到一半,就被撲倒在地。
旁邊躥出另外兩個迷彩服來,一下子就把我撞到在地,然後摁在地上,其中一個用膝蓋頂住了我的背,讓我翻不過身來。
此時我終於意識到,最後被我殺掉的那個“雇傭兵”,在臨死前是在用口哨聲召喚同伴,給自己報仇。
“別殺!”那個“齙牙哥”用廣東味極濃的普通話說道,“活埋!活埋最有趣!”
於是,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刨出一個長1米、寬1.5米,深約2米的土坑來。
當他們把五花大綁的我推進去時,我奮力地掙紮、嘶吼,但毫無作用。
深山老林裏,我的同伴都已經被殺,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救我。
很快,他們開始填土。我幾次試圖爬上去,都被他們無情地推下深坑。當我第三次從深坑中試圖爬上來時,“齙牙哥”不耐煩了。
“上來!讓他上來!”
那兩個正在填坑的“雇傭兵”總算是停手了,沒有再把我推下去。
這廝良心發現了?
我正感到慶幸,“齙牙哥”猛地輪起手上的M-16,槍托惡狠狠地砸在我的左膝蓋上。
我一陣劇痛,左膝蓋一軟,整個人歪倒在地上。
“齙牙哥”又砸我的右膝蓋。
我慘叫了一聲。
淒厲無比的慘叫聲反而令他更加興奮,他發瘋一樣輪著M-16——
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我的兩個膝蓋徹底變形、骨折,確信我站不起來了,他才抹了抹臉上的汗水,做了一個往坑裏送的手勢。
兩個嘍囉把我再次扔了下去。
這一次,我沒有再喊。
一來,我的膝蓋以下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二來,我也已經沒有力氣喊叫;三來,我知道喊了也沒有用,索性在最後時刻硬氣一點。
不過,此時另一個念頭也在我的心底升起——
或許,和前兩次一樣,這隻是個噩夢?
在最痛苦的、噩夢的高.潮,我會在“惡靈廟”醒來。
那麽,快點醒吧,我受不了了。
很快,淤泥把我整個人給埋住了。
窒息的痛苦讓我掙紮,但毫無作用。
我失去了意識。
當潮濕、悶熱的空氣再次湧入我的肺腔時,我閉著眼久久不願睜開。
滑.膩、冰涼的地麵——沒錯,又是這裏,那個“惡靈廟”。
所以,剛才那殘酷到極致的一切,的確隻是噩夢?
我終究還是沒能離開這個被詛咒的廟宇。
睜開眼睛,那兩排坐著的佛像,和那一尊站著的佛像讓我眼暈。
嗬嗬,我特麽果然又回來了。
神奇無比的還不止於此:從外麵太陽的位置來看,時間幾乎都沒有變化。
也就是說,連續經曆了幾次噩夢一樣的情景,無論是空間上,還是時間上,我都回到了原點。
我站起身,使勁搖了搖頭,想把剛才那個噩夢中的許多細節給忘記:
“獸哥”被肢解的屍體,白月淒慘無比、讓喜歡她的人無法接受的死狀,還有胖子“加菲”他們三個被鐵鉤虐殺的場景……
每一個細節我都想忘記,可是偏偏就是在我的頭腦裏揮之不去。
我走到中間那尊大佛像麵前,心中暗想:我每次想要出去,都會回來,而且期間經曆的事情一次比一次慘,你究竟是不是惡魔?
大佛依舊是雙目緊閉,毫無表情。就好像我的喜怒哀樂,與他完全無關一般。
我開始焦躁起來,走上前抬腳就踹了上去,踢在佛像的腳上。
佛像紋絲不動,連灰塵都沒有掉落一點。
我又惡狠狠踹了兩下,回頭走到廟門口,伸出一條腿探出了廟門。
我現在如果走出去了,到底算出沒出這個“惡靈廟”?
哼哼,不管了,我抬腿就走出了“惡靈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