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六章、祠堂來曆
這個祠堂和國內一些殘存的古代祠堂一樣,簷角向上翹.起,翹.起的每一個尖角上都有一個雕飾。國內的這種雕飾,大多是蝙蝠、海馬、狻猊之類象征福瑞的神禽異獸,而這個祠堂的簷角上,雕飾非常奇特——乍一看,是一對翅膀,也不知道是屬於哪一類飛禽的;仔細一看,這個雕飾居然是匕首,翅膀是刀柄上的裝飾。
我立刻就朝白月的肩膀、胸口和腹部看去。
沒錯,當初巴瑞德惡狠狠紮在她身上的幾刀,都是用這種匕首紮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徹底愈合。
“怎麽樣?沒想到這裏會有這種東西吧?”白月輕輕地、冷冷地說道。
我皺著眉頭說道:“會不會是某種巧合?比如,古埃及的帕倫克神廟裏,有個浮雕很像宇航員,但後來證明隻不過是當時人的普通裝束。”
白月沉吟道:“村子東頭住著個80多歲的老頭,就喜歡抽旱煙,沒事站在那裏罵年輕人的那個,你和他接觸多嗎?”
我腦子裏立刻浮現起一個很討厭的老頭的形象,搖搖頭,說道:“這貨看年紀輕點兒的人都不順眼,我才不和他多囉嗦呢,觸那個黴頭幹嗎?”
白月說道:“我前兩天和他聊過,他告訴我的話,和剛才兔子姑娘說的差不多——他們這群姓吳的的老祖宗是明末清初逃避戰亂到這裏的,發現村子是空的,找到祠堂裏的族譜,才知道村子本來是被一群姓常的人住著的。不過,有一件事,兔子姑娘沒說。”
我問道:“啥事兒她沒說?”
白月說道:“這個村子最早的一批居民姓常,這批居民的老祖宗,是’大乘育王’手下最得力的大將。”
我一聽“大乘育王”這四個字,腦子裏頓時就是靈光一閃:“常玉的後人?”
白月點點頭,說道:“我的第一反應,也是常玉。正史上說,常玉功高震主,被’大乘育王’令狐昭暗算後,他的後人就一直為他守靈,難道就是這裏?”
說著,白月摸了摸祠堂的牆壁。
就在這時,猛然間我就聽到祠堂裏傳來“咣當”一聲巨響。
好像是什麽東西被推倒打碎了。
隨即,是一個女人的尖叫聲——或者說,慘叫聲。
“啊!”
我心頭一凜,這叫聲是來自於兔子姑娘的。
隨即,我就聽到“砰砰”兩聲槍響。
“兔兒!兔兒!你怎麽樣?你別啊!”是村長著急的喊聲。
我和白月對視一眼,難道出事了?
我立刻就衝向祠堂的門口,心裏麵就一個念頭:救人!
白月伸手要拉我,卻沒能拉住,隻能在後麵跟著。我衝進祠堂,首先進入的是前院,看過去,滿眼都是雜草,破損的牆頭上掛滿了蕨類植物和藤蔓。幾個破損的木質椅子橫七豎八地躺在那裏。
可是一時間沒有看到村長和兔子姑娘。
就在這時,白月趕了上來,她埋怨道:“你冒冒失失的就闖,就不能先躲在外麵探探情況嗎?”
我淡淡地說道:“管不了那麽多了,救人要緊。”
白月嘀咕道:“大豬蹄子……”
我走進了祠堂的前院,朝著後院走去。我的雙腳在雜草中走動,發出“嘩嘩嘩”的響聲。
“當心蛇!”白月在我身後叫道。
我說道:“哪裏有……”
這個“有”字剛出口,就聽“刷”的一聲,一條灰黑色的蛇就從我的腳邊猛地躥出,朝著祠堂裏麵飛快地躥了過去,很快再度沒入草叢中。
我嚇得幾乎癱坐在地上。
白月皺著眉頭衝到我前麵,開始用手上的獵槍在雜草間撥動。
我倆就這樣摸索著到了前麵的一扇大門這裏,說是大門,門早已不知道去了哪裏,空蕩蕩的門框後麵可以看到另一個長滿野草的院落,裏麵還有一個碑亭。
那個碑亭正中的巨大石碑大部分已經不知去向,隻留下很小的一截,我和白月走過去看,隻見上麵依稀可見一些看不大懂的文字——我隻能識別出,這不是篆字。
白月蹲在那裏研究了半天,站起身來,說道:“是古棉新.文。”
我隻能衝她眨巴眼睛,表示不懂。
白月說道:“殘缺不全,我隻能識別出兩個詞——多魔城,還有就是’轉變’。”
我繼續眨巴眼睛,問道:“轉變?”
白月說道:“這個詞在中文裏沒有對應意思的詞,就這麽翻譯吧……哦,英文裏有個詞倒是很接近——trans.form,懂了嗎?”
我搖搖頭,說道:“trans.form不是’變形’的意思嗎?trans.former,變形金剛。”
白月歎了口氣,輕聲嘀咕道:“他也喜歡這個,看到一人高的擎天柱玩具模型還會跪下來叫大哥,還跟我說,他姓秦,擎天柱也姓’擎’。搞不懂你們男人的腦子都是怎麽長的。”
一邊說,她一邊走下碑亭,繼續拿著獵槍在前麵撥動著雜草前進。
我跟在後麵,小心翼翼地問道:“獸哥還喜歡什麽?能跟我說說嗎?”
白月說道:“漂亮女人、槍,嗯……他還喜歡車,他喜歡的車有點特別,蘭博基尼、保時捷他是不屑一顧的,他喜歡的是大卡車、悍馬——最好是軍用的——、哈雷摩托,還有就是蝙蝠俠開的那種車。這個人,還喜歡坦克,據他自己吹牛說還會開坦克……魔術師,你覺得,兔子姑娘和村長會跑到哪裏去?”
白月最後那句話,讓我心中就是一動:
對啊,找了這麽老半天,兔子姑娘和村長呢?剛才聽見他們的慘叫聲,我們才闖進祠堂的,可是這會兒聽不到他們任何聲音了。
“還有……”白月繼續說道,“你有沒有發現另外一件不對勁的事情?”
“什麽?”我一愣。
“這裏好像沒有兔子。”白月一邊說,一邊看著我。
我心頭頓時就是一凜。
剛才那個兔子姑娘明明說,這裏是個野兔窩,有很多兔子可以打。可是進來後,蛇蟲八腳看到一些,兔子一隻沒見。
白月臉色凝重,對我說道:“這事兒有點詭異了。你別離我太遠,我害怕,他們如果是壞人,我一個人應付不來。”
我重重地“嗯”了一聲,說道:“你放心。”
這重院落裏,還有一個高台,我覺得應該是戲台。繞過戲台,我能看到裏麵的一間房間裏,有一個供桌,供桌上影影綽綽,似乎是牌位——應該就是祠堂裏用來祭奠祖先的場所了。
我和白月互相看了一眼,就朝那個地方走了過去。走了幾步後,她的獵槍在草叢裏敲到一件比較堅硬的東西,發出“篤”的一聲。
白月低頭仔細一看,輕輕地“啊”了一聲,回頭對我說道:“是人的骨頭。”
她的聲音不算太響,語調也還算鎮定,但目光中分明有幾分恐懼。
我湊過去用自己的AR-15撥開雜草一看,果然是白森森的一段骨頭,上麵沒有附著組織,看上去也比較幹燥,應該有些年頭了。
白月在旁邊解釋道:“這應該是人的一條手臂骨,關節麵和動物有很大區別,能看到橈骨小頭。”
我說道:“這裏有上千年曆史了,出現個把死人,也正常吧……”
白月皺著眉頭,並沒有說話。
我們很快就發現,這個院落裏其實還散落著很多人的骨頭。有些已經完全是白骨,而有些上麵還附著著人體組織,甚至有蒼鷹嗡嗡嗡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