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獵殺野豬·常氏祠堂
我到這裏,忍不住問道:“誰的種?村長的?”
白月笑道:“這就要問兔子姑娘自己了。反正,村子裏不少人說,村長去後山的時候,兔子姑娘也會去。而且,有人還看到過兩人在林子裏一起走路。”
我說道:“我服了,我真服了。在村子裏呆了那麽久,獸哥勾搭上那麽多姑娘,你打聽到這麽大八卦,我卻什麽都沒幹成,什麽都不知道……”
白月說道:“女生嘛,當然是要八卦八卦的。”
我問道:“那兔子姑娘那個兒子呢?她40多歲,她兒子十幾歲總有了吧?可是我在村子裏這麽久,沒看到過一個這個歲數的男孩子呀?”
白月淡淡地說道:“被抓壯丁抓走了……而且很可能已經死了。”
我“哦”了一聲。
白月說道:“不過這個事情,說起來還蠻神奇的。前兩年附近一支雜牌武裝經過這裏,村長組織人好吃好喝好招待,雜牌武裝的團長卻看上兔子姑娘了,指揮手下,想要搶人,卻被兔子姑娘幾槍撂倒。那團長假裝服軟道歉,卻偷偷把兔子姑娘的兒子給劫持走了,算是報複。兔子姑娘為了這件事消失了幾個月,據說一個人血洗了那個團長的指揮部。她回來時背著人事不省、滿身是血的兒子,但後來,村子裏的人發現她這個兒子沒有再出現過。
“有人說,兔子姑娘沒有救回兒子;有人說兔子姑娘的兒子被救回來後還是死了,屍體被她秘密葬了。還有些傳聞就更神奇了……”說到這裏,白月頓了一頓。
“神奇的傳聞?你說說看?”我問道。
白月眼珠子轉了一轉,問道:“魔術師,你有沒有聽到腳步聲?”
我搖搖頭,但被她這麽一說,我也感覺寒毛根有點發炸:“什麽腳步聲?”
白月說道:“把你的槍拿到手上,拉開槍栓。”
我見她臉色不像是開玩笑,連忙照做。
但就在我拉槍栓的同時,我左側的一片蕨類植物猛地一分,一條巨大的黑影躥了出來,撞向了我。
這貨衝擊力極猛,我被撞得站立不穩,跌倒在地,手上的槍也飛了出去。
白月尖叫一聲,舉槍就要射擊,可是黑影撲了過去,一下子把她撞倒在地。
直到這時,我才終於看清,黑影是一頭野豬!
野豬把白月撲在身下,嚎叫著,張口就去咬白月的臉。
速度太快,我已經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啪!”
一聲清脆的槍響,同時,野豬尖銳而放肆的叫聲也突然斷絕。
這頭沉重而健碩的野豬,猛然間就好像被抽掉了靈魂一樣,身體一下子就軟了下來,直接壓在白月的身上。
白月用力推了幾把,沒推動,這才不滿地叫道:“魔術師,快來幫幫我!”
我如夢初醒,上去幫忙,這才發現,野豬是頭部中彈而死的。左邊眼窩下側一個槍眼,在頭部的右邊,一個階段的血洞,眼珠子都被崩飛了。
我用盡全力,才把這頭差不多有300多斤重的畜生從白月身上給搬走,撂在一邊。
隻見白月渾身是血(都是野豬的血),躺在那裏在那裏不停地喘氣,半天都沒起來——看樣子是嚇得不輕。
而我也是四肢無力,索性就躺在她身邊,聽著她喘氣。
“大惡狼!大豬蹄子!你出來!出來啊!”猛然間,白月朝著被樹冠遮蔽的天空憤懣地叫喚了一聲。
很快,在我們的左側就有腳步聲和嘩啦嘩啦,樹葉和蕨類植物被撥動的聲音。
很快,兩個人出現在我們麵前,並且站到了我們身邊。
一個是麵部棱角分明,身形修長的中年男人。
另一個,是身材婀娜,麵如桃花的青年女人。
居然是村長和兔子姑娘。
白月立刻就坐了起來,臉紅到了脖子根——她以為是“獸哥”開槍救她,所以肆意叫喊發泄情緒,沒想到救她的不是“獸哥”。
我也緩緩地起身,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人。
兔子姑娘打量了白月半天,笑道:“你剛才喊的,是另外那個男娃吧?今天陪小和她們去打獵的。著你好像很中意他,可惜,那是個朝三暮四的混球。倒是這個小哥,一直陪著你,眼睛直勾勾的一直沒離開你,對你很癡心呢。”說著,又看著我“咯咯咯”笑了半天。
我紅著臉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們,槍法真棒。”
白月看了我一眼,落落大方地笑道:“謝謝……姐姐……你槍法好,人也美,我很羨慕你……”
我看了她一眼,心想:剛才還在八卦這倆人,這當口卻開始拍馬屁了。
兔子姑娘果然被白月說得心花怒放,笑得更歡:“小妹子真會說話。跟著咱去林子裏轉轉吧?轉累了回來吃它。”說著,指了指地上那頭野豬。
旁邊的村長淡淡地說道:“豬留著,會有人來搬。”
我和白月隻有點頭的份兒,各自把自己的槍撿了起來,跟在村長和兔子姑娘身後。
這兩人在前頭一邊走,一邊交談著。他們說話的時候,所用的語言很像貴州、雲南一帶的方言,但我和白月聽不大懂,隻隱約聽清楚了幾個詞:
“祠堂”、“當心點兒”。
我看他們說話時的表情還比較凝重,心中就想:“他們是要去個祠堂?奇怪啊,祠堂怎麽會建在林子深處?”
白月傷勢剛複原,林子裏又悶熱,走了一個多小時後,她就有些體力不支。我看她咬牙撐得辛苦,心中一軟,在她耳邊小聲說道:“要不要我背你?”
白月先是一愣,隨即點點頭,說道:“謝謝你。”
也就在這時,隻聽前麵的兔子姑娘說道:“瞧我們,光顧自己趕路,也不管人家跟得上跟不上。小妹子累了,咱歇會兒吧,老吳?”
最後一句話,是衝著村長說的。村長點點頭,說道:“嗯,休息一下。”
當下,我們幾個都找相對幹淨一點的地方坐下。兔子姑娘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個油紙包扔給了我,說道:“你們倆分分,好吃著呢。”
我打開油紙包一看,是一包幹肉條,拿起一條吃了,還真香,當下遞給了白月。白月擺擺手,說道:“我有點肚子疼,吃不下。”
那邊,兔子姑娘和村長也開始分食另外一包。
“兔子姐姐,你們剛才說,是要去個’祠堂’?”白月忽然問道。
兔子姑娘和村長互相看了一眼,笑道:“哦,我們剛才在瞎聊天,林子裏的確有座祠堂,是兔子窩,我經常去祠堂裏打兔子。你們跟著一塊兒去吧,午飯就吃烤兔子,我這肉條就是兔子做的,香著呢。”
白月點點頭,說道:“這祠堂,是村子的麽?”
兔子姑娘搖搖頭,說道:“我們村子裏的人都姓吳,這祠堂姓常。這個村子裏的人的老祖宗,都是當年闖王進京,滿清入關那當口,從雲南逃到這裏來的。吳家老祖宗們到了這裏時,就發現這裏已經有了村子,還有祠堂,可就是空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後來,吳家老祖宗在祠堂裏發現了族譜,才知道這個村子原先住的人都姓常,但不知道為什麽,在吳家老祖宗來之前的幾十年前就搬走了,去了哪裏也不知道。反正,後麵整個村子村子在這附近搬了幾次,距離祠堂越來越遠,這祠堂也就被留在林子深處,沒人照管了。村子裏建個豬圈啥的,還時不時到祠堂裏拆石料走。所以,這裏附近經常能發現一些石碑、石磚啥的,說不定你走累了坐著時,就坐在塊當年祠堂的石料上。”
說到這裏,兔子姑娘還咯咯咯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