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被禿頭搭訕
整個賭場裏人聲鼎沸,老虎機不停地發出尖叫,玩牌的地方,荷官們果然全都是年輕漂亮,身材姣好的女孩子,穿著比基尼在那裏給客人發牌。
在賭場各處,都能看到斜跨著AR-15突擊步槍、身穿防彈服的武裝保安。有些客人上去對女荷官動手動腳,會被武裝保安一把拉開。再鬧,就要被搶指著腦袋給拖出去了。
我對賭博玩牌實在沒什麽興趣,到處逛了逛,喝了點飲料,跑到二層向下看,把下麵那些漂亮的女荷官看了個夠。
感覺還有點意思。
胖子“加菲”、“老刀”他們老虎機玩了個不亦樂乎,“獸哥”則陪著白月和西西打牌。這貨在漂亮女生麵前很是生猛,動不動就“allin”,然後亮牌。我雖然完全外行,但還是看得出,這哥們兒輸了不少。
“你這個朋友有點兒愣頭青啊。”
就在這時,我耳邊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扭頭一看,是一個45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亞裔,身材比較健壯,長得有那麽幾分像傑西·斯坦森,麵相還算慈祥,是個禿頂。
確定他是在跟我說話後,我說道:“你怎麽知道我的朋友是誰?”
“傑西·斯坦森”笑道:“就左邊第三張牌桌上,那個穿著花襯衫的,身材非常棒的男人,對吧?身邊有兩個美女陪著的。你們一起進賭場的。”
這句話引起了我的警覺:莫非這哥們兒一直在跟蹤我們?
我的目光提醒了對方我的顧慮。“傑西·斯坦森”笑道:“不是我故意跟蹤你們,是你們實在太……嗯……引人注目了。”
我點點頭,這倒也合理,我們這幾個的確是比較招搖。
“傑西·斯坦森”繼續說道:“你看哦,你這朋友喜歡allin,在漂亮妹子跟前,男人的腎上腺素飆升,動不動就allin,也很正常。可是他其實用不著亮牌,allin之後要亮牌,這隻是中國國內不成文的規矩,在澳門和這裏,都不適用。光這個,他就很冤枉地損失了好幾萬。”
我一聽,冷笑道:“原來你還是個老賭客。”
“傑西·斯坦森”揚了揚眉毛,伸出一隻手,笑著說道:“巴瑞德,馬來人。”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和他握了:“劉文斌,泰.國人,華裔。”我對眼前這個男人並不信任,也不知道他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麽,所以沒說實話。
巴瑞德笑了起來,說道:“你好,劉文斌。知道我為什麽來惹挪嗎?”
我淡淡地回答道:“不清楚呀。”
巴瑞德說:“因為我離婚了。”
我一愣,心想:“你幹嗎跟我說這個?”
巴瑞德說:“我的老婆和她的上級搞在了一起。所以,我提出離婚。20年的婚姻就這麽結束,我很鬱悶,就來這裏散心。”
我盯著他,發現他的目光裏的確比較憂鬱,有點信了。
巴瑞德說到這裏,抿了一口手上玻璃酒杯裏的酒,繼續說道:“其實歸根結底,問題出在我的身上。我20年來都在忙自己的事業,沒有給她過過一個生日,女兒出生的那一天,我也在飛機上,隻來得及通過手機匆匆看了一眼醫院裏的情況……”
我靜靜地聽著,一直沒有答話。
巴瑞德苦笑道:“是不是覺得很老套的故事?沒什麽興趣繼續聽?”
我說道:“真實的世界哪兒有那麽多新鮮有趣的梗。都是這種很平靜的故事吧。就好像……我一樣。”
巴瑞德說道:“可是我覺得,你的生活一點兒也不平淡啊,相反很刺激。”
我說道:“哦?你怎麽看出來的?”
巴瑞德笑道:“你的朋友那麽刺激,你會很平淡嗎?”
我微微笑了笑,我承認,巴瑞德這幾句話成功拉近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我對他沒那麽戒備了。
我和他又聊了好一會兒,主要是巴瑞德在述說自己不幸的婚姻,以及自己有哪些事情做得不對。
我覺得這哥們兒對前妻還是很有感情的,前妻對他也不是完全死心,根本就是藕斷絲連。
“我看你要麽還是求她回來複婚吧?”我說道。
“嗯,你有什麽好辦法挽回女人的心嗎?”巴瑞德問道。
我一時語塞:我都沒女朋友,哪裏能給他什麽建議。
巴瑞德微微一笑,用雙手從欄杆這裏把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說道:“走,陪我下去玩兩把!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
當兌換的籌碼被端上桌子時,我和所有旁邊的賭客都吃了一驚。
穿著十分清涼的女荷官,更是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看了我和巴瑞德一眼。
巴瑞德的穿著很普通,可是這些籌碼起碼值20萬人民幣。
看樣子,這哥們兒是個大富豪。他忙工作忙得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回報也是巨大的。
整個玩牌的過程裏,我都是懵逼的。
“掉主”、“連牌”、“缺門”、“將牌”、“副牌”,這些術語我完全聽不懂。巴瑞德一直在我耳邊說解說這些術語的意思,但我實在聽不下去。一來賭場環境嘈雜(而且是越來越嘈雜,因為圍攏到這一桌來的人越來越多),二來桌麵上代表著金錢的籌碼大進大出,讓我腎上腺素也隨之飆升,根本無法擊中精力,靜下心來理解巴瑞德的話。
有幾次,我想仔細理解一下這個規則,但一抬頭,看到女荷官正用一種勾人心魄的笑容看著我,她全身裸露在外的雪白皮膚也在賭場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光澤,這讓我立刻打消了一切示弱的念頭,一個勁地跟著巴瑞德叫牌。
“這一把可以allin了。你看,對方的將牌裏隻有一個同花順,我們贏的概率在70%以上。”巴瑞德說道。
“allin!”我立刻大叫。
“棄牌吧!三張雜牌,沒指望了!”巴瑞德說道。
“棄牌!”我興奮地叫道。
……
桌麵上的籌碼進進出出,但總體上,我和巴瑞德麵前的籌碼是越來越多的。很多人紛紛圍攏過來看,我甚至看到了白月和西西在圍觀的人群裏。還有胖子“加菲”和“雞崽兒”他們。
這就讓我更加興奮了。
玩著玩著,我就感覺到鼻子裏傳來一陣淡淡的香水氣息,緊接著耳邊有一個非常悅耳的女人聲音說道:
“先生,要不要轉去貴賓廳繼續玩?那裏有專門的酒水服務,環境也更好。”
我扭頭一看,一個穿著藍色晚禮服,臉上畫著濃妝的女人,正躬身在我身邊,把頭貼在我臉的旁邊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