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紫杆人

  “死胖子，叫你少吃點肉，少吃點豆製品，你幹什麽不聽我的？你現在這屁越來越臭了，你滾出去會兒行嗎？”白月叫道。


  在歐明德先前住的、郵輪上的總統套房裏，白月終於發作了。


  先前的三分鍾內，白月說一句，胖子“加菲”就放一個屁，就好像伴奏一樣。白月惡狠狠地白了他幾眼，胖子“加菲”抱歉地笑笑，但過會兒故態複萌。


  “小月月，我這腸胃實在太好，也沒辦法。很臭嗎？”胖子“加菲”說著，拿鼻子朝空中嗅了嗅，滿臉不相信的神色。


  “非常臭！”秦劍秀說道。


  這家夥先前一直一言不發，一邊聽著白月說話，聽著胖子放屁，一邊用一塊布擦他的冷.鋼大狗腿。把冷.鋼大狗腿擦得雪亮後，放在床上又去擦他的81杠。


  此時的他，就坐在套房裏的大床上，光著膀子，露出結實漂亮的胸肌和腹肌，腰上和腿上都纏著雪白的繃帶，配上他的長發，讓他渾身上下散發出濃烈的荷爾蒙的味道。


  讓我想起了《聖鬥士星矢》裏的紫龍。


  我發現，白月有意無意地看著此時的秦劍秀時，眼睛裏都會有光芒閃動。


  “而且臭得非常有特色。”秦劍秀繼續說道，“你晚飯吃了多少臭豆腐和雞蛋？滿屋子都是這種味道了，你知道不知道？”


  白月說道：“我真替小刀疤感到可憐，身為一隻高貴冷豔的小母貓，做你的老婆，還要天天聞這種味道，簡直是拉低生活品質。”


  胖子“加菲”說道：“行行行，小月月，把你的那個什麽香水給我，阿瑪尼還是啥的，給我。”


  白月說道：“幹什麽啊？這房間裏已經這麽臭了，再糟蹋我的香水幹什麽？”


  胖子“加菲”說道：“我特麽以後吃東西混著香水吃，放屁的時候帶點香氣，讓你們以後聽到我放屁，發自內心地說：’好香！胖子的屁就是香，聞了好過癮，以後天天要逼著胖子放屁，他不放我們不答應’。”


  白月忍不住笑了一聲。


  秦劍秀抬頭說道：“玩笑開到這兒吧，胖子的屁也放得差不多了。說正事兒！”


  說著，他淩厲的目光就掃到了我的身上。


  此時的我，被五花大綁著，用的是最粗的那種麻繩。手上戴著手銬，腳上戴著腳鐐。


  我就被扔在套房裏衛生間的門口，看著這三個家夥的表演。


  秦劍秀說道：“我記得當初自強發瘋時，其實比他還厲害，最後還是被我給收拾得老老實實，關進了鐵籠子裏。”


  白月冷笑道：“那你今天怎麽這麽狼狽？”


  秦劍秀說道：“操，還不是大意了。他下次發作會是什麽時候？”


  白月說道：“不知道。當初郝自強幾次發作，時間上或者其他條件上有規律嗎？你找到規律沒有？”


  秦劍秀搖搖頭，然後扭頭看向白月，說道：“你上次說，這是病毒造成的？是一種病？”


  白月“嗯”了一聲，說道：“我問過我在英國的同學，就算不是病毒，也是一種微生物。能把人的力量激發到極致，所以，中招的人一旦發病，力氣會是平時的幾百甚至上千倍，感官的靈敏度也會飆升。而且，這種微生物會把人的性.欲激發到極致，關閉大腦中遏製衝動的一些功能區。”


  當白月說到“能把人的力量激發到極致”這句時，秦劍秀扭頭看著我，眼神非常奇怪。


  白月說道：“你別打歪注意，他也就一時半刻爽，馬上火葬場。這病毒每次發作，都有14%的可能性讓他猝死。所以，發作個5次，他的生存概率就隻剩下47.04%了；發作個10次，他的死亡概率會上升到80%左右……總之，他幾乎肯定會死……”


  秦劍秀嘴巴裏發出“操”的一聲，盯著我說道：“死也是死得蠻爽的嘛。”


  白月說道：“你覺得爽嗎？你試試？像郝自強那樣被亂槍打死？”


  秦劍秀還是盯著我看，說道：“郝自強這弱雞，自己傻逼往歐明德的槍口上撞，我不會那麽傻！”


  “我看他是對小月月念念不忘，”胖子“加菲”突然說道，“他還沒中招時，看小月月的眼神就很不一樣。”


  秦劍秀的鼻子裏“哼”了一聲。


  白月往地上啐了一口，說道：“不過無論如何，他咬了這個姓柳的家夥一口，現在這小子中招了。大惡狼，現在咱有兩種選擇：一、殺了他一了百了；二、和當初對待郝自強一樣，把他當條狼狗養著，看誰不爽，就放出去咬。”


  秦劍秀笑道：“當然選二！”


  此時，他已經把81杠拆成了一堆零件，一件件地擦拭著。


  白月冷笑道：“你腦子正常點好嗎，大惡狼？你看他是這麽容易控製的嗎？他真的發作起來，是六親不認的，哪裏會聽我們的？你和這種紫杆人鬥了兩次，都是靠運氣才沒被殺掉好嗎？”


  秦劍秀說道：“我能鬥贏郝自強和這個姓柳的貨，靠的是實力。你們想幫忙，我都不讓，最後還不是都拿下了？我是不會怕這個柳……你叫啥來著（他扭頭看向我）？哦，柳謙對吧，他媽的長得這麽挫，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月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了我一眼，幽幽地說道：“當初上船時，看到歐明德，我們就覺得不對勁，知道這次想要達成目的，非常困難。我給了你幾個選項：第一、放棄行動，另外想辦法，這是上策；第二，和歐明德談判，看看他在船上到底什麽目的，跟他講講條件，這是中策；第三，就是想辦法把整條船給搞亂，比如把郝自強給弄上來，這是下策。我應該想到的，你肯定會選第三個……我應該隻給你前兩個選項的……你一聽到’亂’字，就會兩眼放光，多巴胺和腎上腺素都會瘋狂分泌……”


  秦劍秀“嘿嘿”一笑，說道：“過去的事情，還提它幹嗎了？再說，現在多好？多刺激？你不覺得，我渾身上下透著一個字——爽嗎？”


  白月又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嘀咕了一句：“神經病，你當這是遊戲嗎？”


  他們這番對話，尤其是最後幾句，然我覺得寒毛根都豎了起來。


  此時的我終於明白，早上我身上所發生的一切異狀，包括聽力變得靈敏異常、力氣變得奇大無比，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無法遏製的想法，居然都是一種病毒的作用。


  眼前的這幫人都是瘋子，是野獸！為了劫持這艘郵輪，他們居然把一個身上攜帶病毒的人給弄上船，而且是在評估自己的實力落在下風時，故意把水攪渾的做法。這種邏輯真的是聞所未聞！


  這個秦劍秀，別人都管他叫“野獸”，一點都不帶錯的。


  就該把你用雷給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