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雪崩
那頭黑色的水蛇身子靈活一閃,突然像雲裳襲來,雲裳潛意識的向後走去,潭水本來不深,可雲裳這一步猶如墜入萬丈深淵,無止境的下落,潭水冰涼刺骨,雲裳全身都無法動彈,水蛇一口咬在她的大腿上,刺骨的寒意讓雲裳沒了痛感。
瞬間眼前一片漆黑,雲裳想喊救命,潭水一口灌進了肚子裏,嗆得她都快不能呼吸,一種死亡的氣息迎來。
在最後的意識裏雲裳看到了娘親,看到了一臉天真的藍心悠,還有獨孤翌,獨孤翌溫文爾雅的笑著,最後還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她感覺被什麽東西拉了一下最後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雲裳做了一場很奇怪的夢,夢中的她很難受,她很冷很冷,忽然有一個熾熱的東西緊緊抱住了她,於是她拚命的向這團熱火靠攏,拚命的想要汲取那些溫暖。
不就雲裳又覺得好熱好熱,她拚命的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她很難受,感覺想要炸開了一樣,一個冰冷的東西靠了上來,雲裳又緊緊抱住了,抱得很緊很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最後她終於沒有了力氣,也沒有了意識。
當雲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白日,她穿戴整齊的躺在地上,衣服有些破爛的地方,她連忙掀開了裙子,腿上有一個明顯的小黑點是被那條水蛇咬的,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她是死了麽?
她起身走了出去,外麵陽光越發明亮,她感受到了陽光的溫度才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在做夢,這一切都是真的,可她明明就記得她死了,她死了,是誰救了她?
她發了瘋似的跑回洞裏,這洞本就不大,雲裳把這裏裏裏外外都仔細看了個遍,可依舊沒有發現,沒有人來過。
這一切都讓雲裳覺得太不可思議,隱隱約約之中她記得她昨夜一直抱著一個男性的身體,有一種很熟悉的味道,可又說不出來。
會是翌嗎?不,怎麽可能,翌不能自己行走,那到底會是誰呢?
“碰!”洞外傳來一聲巨響,整個山洞開始搖晃,雲裳連忙跑了出去,在洞口的時候雪像滾石一樣突然掉了下來,擋住了山洞的出口,雲裳剛踩上去,上麵又有雪滾落,不得不退回洞裏。
一個極不好的念頭閃進腦海,雪崩!
怎麽辦?怎麽辦?雲裳十分焦急,不能硬闖,但是留在洞裏也隻是死路一條。
山上的大雪一點點坍塌,耳邊不停的傳來“轟”的巨響,雲裳怔在了原地。
“裳兒,快走!”
山洞外,一抹熟悉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眼前,鳳魅辰手裏拎著一隻小鹿出現在眼前,雲裳又驚又喜。她想立馬衝出去,可她想起昨晚的事情,夢中的那個男子是鳳魅辰?昨夜她赤身抱著的人一直都是鳳魅辰。
那不是夢!不,怎麽會呢?怎麽會是鳳魅辰?雲裳不禁向後退了退,越想撇開一切關係似乎總是剪不斷理還亂,她愛的人似的獨孤翌,她不該和鳳魅辰如此糾纏不清,不該!
雲裳轉身又跑進了洞裏,鳳魅辰心中一急,扔掉了手中的小鹿,躲過坍塌的雪塊閃進了洞裏,“快走!”
他一把抓住了雲裳的手腕就要往外走,雲裳避開了他,躲到了一角。
“裳兒,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鳳魅辰急得雙眼發紅,眼看著雪就快把洞口全部封住,他顧不得雲裳的反抗硬把雲裳拽著向洞外走去。
“有什麽事咱們出去再說!”
鳳魅辰的眼神讓雲裳瞬間融化了,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的確不該鬧脾氣,雲裳任由鳳魅辰拉著她,在接近洞口的時候突然又塌下一方雪,她和鳳魅辰不得不向洞裏退了幾步。
鳳魅辰抬頭一看,在他們的頭頂上,山洞也有坍塌的趨勢。
原來這山洞並不全是堅硬的岩石,在洞口處的上方有鬆軟的土壤,雪堆積太厚,根本承受不住這重量。
眼見著上方瞬間就要塌了下來,來不及思考,來不及反應,鳳魅辰以閃電般的速度將一塊令牌塞進了雲裳的手中,緊接著運足力氣一掌打在雲裳的身上,雲裳隻覺得腰間被什麽狠狠一擊,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間將她拋了出去。
她掉在地上,噗的吐出一大口殷紅的血跡,在她回過頭來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目瞪口呆。
“不要!”雲裳歇斯底裏的吼著,“轟”銀白色的大雪瞬間侵蝕了整個山洞,就連山洞的影子都找不到。
最後一眼,鳳魅辰隔著白雪的笑容,很幸福的樣子,可他為什麽會覺得幸福?傻瓜!你這個傻瓜!
“鳳魅辰,你這個白癡!”雲裳發狂似的向洞口的方向跑去,坍塌的雪剛好將她的身體掩埋了一大半。
腳下的雪鬆鬆軟軟的,踩在上麵就像過沼澤地一樣,雲裳的雙腿被鑲在了裏麵,她想動,可根本就動不了。
她眼睜睜的看著眼前白茫茫一片,這次雪崩並不算大,但這已經是毀滅性的,因為人的性命是多麽的脆弱啊!
“鳳魅辰!你快回答我!”雲裳嘶吼著。
“你不可以死,你不可以!為什麽?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要讓我對你有內疚感?為什麽要讓我心裏留下你的影子?為什麽為什麽?”
雲裳哭了,當日失去孩子的時候她也沒有哭得如此慘烈。漫天的淚水像滂沱的大雨,不停的下,她不想哭,可就是止不住淚水的外湧。
“回答我,快回答我,我不走了,我答應陪你到約定的期限,你快回來,快回來好不好···”
“鳳魅辰,我恨你!你快回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雲裳哭累了,癱坐在地上。
鳳魅辰說若她執意離開他會放手。
他說,若離開就是幸福,他絕不會阻攔。
他笑了,他曾那麽真誠的對雲裳笑了,像小孩一樣。
他曾對雲裳說陪我,我會疼你愛你,一輩子珍惜你!那時的他是多麽的落寞,可雲裳卻把他一次又一次拒絕在千裏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