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威脅
又到了午膳時間,馬容兒還是一如常態的去了外麵給雲裳拿吃的,待馬容兒出了門去,雲裳也下了床,跟在了馬容兒的身後,可是不想暴露,雲裳並沒有走出屋子。
這裏是冷宮,也可以說是一堆廢棄的建築物,殘垣斷壁,獐鼠為伴,就連雲裳睡的床也是一堆雜草鋪就的,這個屋子裏除了那草鋪的床,什麽都沒有。
雲裳站在窗邊,從破窗中看出去,除了高高的斷牆和牆角一丈高的雜草什麽也沒有,於是她又換了一個方向,這個方向剛好看到馬容兒和冷宮裏其她的女人。
此時馬容兒和那些女人都圍在一個鐵門前,鐵門縫裏不時有饅頭扔進來,這些人便一個勁的朝饅頭撲去,向一群餓急了的狼撲向一隻溫順的小羊一樣。茹妃跟在她們的身後,嘴裏不停的嚷嚷著,一會興奮的手舞足蹈,一會又失聲大哭著。
雲裳聽著索然無味,可是她實在想知道馬容兒會怎麽和獨孤夜寒的人聯係,所以又靜靜的站著,這時終於看到了馬容兒,她有一頭銀白的發絲,所以在這群女人中很好辨認,此時又有一個饅頭扔了進來,馬容兒立即就撲了過去,把饅頭壓在了身下,眾人都一個勁的去搶她身下的饅頭,她隻好拚命的護著身下的饅頭。
接著鐵門外的人有扔進了一個饅頭,眾人才轉移了視線,紛紛撲向另外的饅頭,馬容兒才站起身子,將手中的饅頭遞給了茹妃,茹妃拿著饅頭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馬容兒笑了笑,那笑和是和藹,可是現在在雲裳眼裏那笑卻是虛偽,很刺眼。
馬容兒又去搶饅頭,而雲裳就這樣站在窗前,看著窗外搶饅頭的遊戲。
不得不說鐵門外的人可真有情趣,連冷宮裏的人都要玩弄一番,而馬容兒也真會裝,竟讓不惜在我麵前表演搶饅頭的遊戲,是為了博取我的信任嗎?獨孤夜寒你未必也太小看我了?
待遊戲結束之後,雲裳又迅速躺回了床上,而馬容兒也拿著她今天的戰利品一個饅頭走了進來。
“婆婆,為什麽每次都是饅頭呢?難道冷宮裏的人都不給飯吃嗎?”雲裳很平靜的問道。
馬容兒笑了笑道:“這倒不是,以前也會給冷宮裏那些剩飯剩菜來,最近也不知怎麽了總拿一些饅頭來。”
“是從我來了之後開始的麽?”
馬容兒點點頭,“這群人沒心沒肺,送饅頭來也無所謂,可恨的是故意一個一個的扔進來,讓我們去搶。”
“這裏的人不都很尊敬你嗎怎麽還會與你搶東西呢?”
馬容兒歎道:“無事時聽誰的都沒關係,可遇到吃的或者其他的事情,誰不想搶在前頭得到最好的?這些人也隻是表麵上對我尊敬而已,背地裏也不知罵了我多少次了,不過這些都沒關係了,反正老婆子我半個身子都入土了,誰還計較這麽多呢?”說著馬容兒將手中的饅頭遞給了雲裳,“吃吧!”
馬容兒如果不是獨孤夜寒的人,雲裳此時早就感動不已,可是她隻是獨孤夜寒派來監視自己的,雲裳理所當然的接過了饅頭,她還不想死,所以必須要活下去!
就在雲裳低頭啃饅頭的時候,屋外傳來一陣嘲雜的聲音,雲裳立即警惕起來,馬容兒見狀正想出去看看,獨孤夜寒走了進來。
他一身明黃色的衣服,頭發被金黃色的玉冠素起,雲裳恍然間差點以為是獨孤翌來了,不過那眉眼間的傲氣頓時讓雲裳認清了來人不是獨孤翌,而是在獨孤夜寒。
雲裳立馬做出渾身乏力的樣子,靠在床上,直直的盯著獨孤夜寒並不說話。
沉默了半晌,獨孤夜寒開口道:“看來你在這裏日子過得還不錯!”
雲裳瞪了他一眼,隨即扔掉了手中的饅頭,冷諷道:“拜你所賜,日子勉強能過!”
獨孤夜寒一聲冷笑,“真看不出來,我那不近女色的五弟竟會對你上心!”
獨孤夜寒湊近雲裳,捏住了雲裳的下頜,迫使雲裳與他直視,想到第一次的羞辱,雲裳別開頭去,冷冷的說道:“你看不出來的東西太多了,自作聰明的人一般都不會有好下場!”
“好伶俐的一張嘴!我喜歡,要不我收了你做我的側妃吧?”
雲裳厭惡的打開了獨孤夜寒的手,獨孤夜寒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讓雲裳覺得特別的刺耳。
“你到底想怎麽樣?”雲裳還是耐不住性子,冷冷的問道。
“我不想怎麽樣,可是我那好五弟想把這古木城掘地三尺,隻為找到他的王妃,我這個做哥哥的念在他這麽癡情的份上,願意幫他一解相思之苦”獨孤夜寒對身後的侍衛說道:“來人啊,將王妃抬去昭陽殿!”
接著進來四個侍衛抬著一個肩輿走了進來,雲裳沒有反抗,任侍衛將她移到肩輿之上。獨孤夜寒真的會讓自己見到翌嗎?他到底有什麽目的?猜想了一番,對於獨孤夜寒的目的雲裳還是猜不透,一切也隻能靜觀其變了!
昭陽殿是獨孤夜寒現在的寢宮,雲裳被抬到了床上,雲裳雖然不願意呆在獨孤夜寒的床上,可是也不想暴露自己現在恢複了體力,於是隻有靜靜的等待。
約莫一炷香之後,獨孤夜寒走進了屋子,緊跟在他身後的是獨孤翌,雲裳坐在床上,珠簾遮住了一部分視線,以至於她看外麵看得不大清楚。
“裳兒在哪?”雲裳聽到獨孤翌急切的聲音,心中頓時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如果可以她多麽希望撲進獨孤翌的懷抱,痛苦一場,把心裏的委屈,心裏的恨都告訴他,可是她不能,早在離開冷宮的時候獨孤夜寒警告過她,不許講話,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否則就讓翌永遠出不了宮門!
雖然知道獨孤夜寒是在恐嚇自己,可是雲裳不願讓獨孤翌置身險地,暫且聽聽獨孤夜寒到底有何目的吧!
獨孤夜寒笑了笑,道:“如今風國攻打我古國,不下五日已有十座城池被他們所占,父皇大病未愈,而我又是太子,理應在朝打理朝政,你作為古國的王爺為何不帶兵征戰?”
獨孤翌一聲冷哼,他不屑的看了看獨孤夜寒道:“皇兄你作為太子豈不更應親自出戰,壯我古國的士氣,你若是能順利打贏此戰不就可以讓你得到更多的民心?”
“你我兄弟同袍,本是同根生,誰出戰都是一樣的,況且你上次帶兵出戰比我更有經驗,打勝仗的機會也更大。”
獨孤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踱步著,“本是同根生?是同根生嗎?你的母後是天下最高貴的皇後,而我母妃不過是她害死的一個冤魂而已,上次與古國一戰,你暗中與鳳魅辰勾結,陷我軍與不利之地,我知道你隻是想出掉我而已,但是你沒想到我福大命大,因禍得福的躲過這一劫吧?”
“鳳魅辰這個卑鄙小人出爾反爾,他說過古國和風國從此井水不犯河水,隻要我每年給他一些財物,他還答應過我一定殺了你,結果竟然放你回了古國,不過沒關係,我現在是太子了,就算你回到古國了那又怎麽樣?如今你大勢已去,古國是我的天下沒有人能奪走!”
“你這麽有信心為何不親自去戰場上與鳳魅辰一較高下?還是你怕?”獨孤翌步步緊逼,獨孤夜寒的臉色微變,陽氣方剛的他又怎麽會讓別人說他怕另外的人呢?
“你去還是不去?”獨孤夜寒一個筆鋒扭轉了話題。
“不去你又能拿我如何?”獨孤翌一字一字的從牙縫裏蹦出這麽幾個字。
獨孤夜寒突然爽聲笑道,他一邊拍手一邊道:“好,好!”
接著獨孤夜寒朝雲裳走去,捏住了雲裳的下巴,惡狠狠的說道:“可惜了這麽一張好臉蛋,他不要你,這下死心了吧!”
“裳兒!”獨孤翌一見雲裳立即就奔了過去,剛到床邊又止住了腳步,“你到底想怎麽樣?”
“翌,別答應他,放手,你這個惡魔!”雲裳用力的別開了獨孤夜寒的手。
獨孤夜寒笑道,但他的笑聲讓人覺得寒顫,“勁還挺大的,看來那藥對你是沒什麽用了。”
“我根本就沒吃你那破藥”雲裳就朝獨孤翌跑去,獨孤夜寒卻抓住了雲裳的手腕,順勢一帶,雲裳穩穩的落入了他的懷裏。
“那老婆子沒給你吃藥?”獨孤夜寒的氣息吐在雲裳的臉上,讓雲裳又憎又惡。
而獨孤翌站在那裏卻不敢動,因為獨孤夜寒的手上拿著一把刀抵在雲裳的玉頸上,隻要獨孤翌微微一動,雲裳的玉頸上久血絲立現。
“放開她,我就去!”獨孤翌看著雲裳難受的額皺起了柳眉,終於還是妥協了。
“不,不要,翌,不要答應他!”雲裳歇斯底裏的說著,她祈求的看著獨孤翌,隻希望他快走,快離開這裏,雖然無數次盼望他能夠出現在眼前,可是現在寧願他沒有來這裏。獨孤夜寒上次敢和辰大哥勾結陷害翌,這一次誰又知道他會怎麽做,總之不能讓翌再去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