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孤寂長夜
如今她的身份特殊,不能在疏影閣裏久留,更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從大門出去是不可能,於是雲裳來到了後院。
看著兩米高的圍牆,雲裳有些泄氣,她撩起了衣袖,從自己的房間裏搬出圓凳,站在圓凳上信心頓時增加了不少。
疏影閣本就是一個晚上熱鬧的地方,為避人耳目她必須得快些出去,所以雲裳也顧不了那麽多,她雙手攀上了牆壁,最後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了上去。
牆倒是爬上去了,隻是又該如何下去?這也是一個難題,最後雲裳雙眼一閉,把心一橫從牆上跳了下去。
當落地的一刹那,雲裳的心彷佛撲通一聲跳了出來,一陣難受;好在她雙腳著地,沒有額外受傷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出了疏影閣,雲裳就拚命地跑,跑到最後實在沒了力氣就停了下來,在跌跌撞撞中雲裳跑進了一個巷子裏。
越向前,黑色越像濃的化不開的墨汁,壓得人心沉悶不不堪,雲裳的心也跟著忐忑不安,怵惕不寧。漸漸的腳下已虛浮,更重要的是她發現自己的身體好熱,連帶她的心也滾熱。
難道我要死了嗎?雲裳隻覺得心像是被糾在了一塊,壓抑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不想死,因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隻有活著才能為娘報仇。
她還有那麽多重要的事未做,又怎會輕易就死,她不斷的提醒自己。忍受著被烈火般焚燒的痛苦,柳眉早已擰成了卷結。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到了點點紅光,雲裳已從那條小巷子裏走了出來。
可是她好熱,她真的好熱,心裏像是一把火在燃燒著,顧不得什麽禮儀,她一手扯開了緊裹的衣服,露出白皙的玉頸。
即使這樣她還是很熱,很熱,她不知道那顆藥丸是什麽?又是誰給自己吃下?
她不斷的撕扯著身上的衣服,此時已是狼狽不堪,“若襲香看到了定也認不出自己了吧?”雲裳不禁苦笑道。
突然間,雲裳好想大笑,可身上卻是欲火難奈,藥性最終戰勝了理智,“咚”的一聲,雲裳跌倒在地。
她的手還在不斷的撕扯著自己的衣裳 ,外衣已大多數被扯下,露出大片春光,可她自己卻毫不知情,難受的在地上翻滾著。
“翌!翌!”眼前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朝雲裳走來,雲裳癡癡念道。
“姑娘,姑娘,你怎麽了?”
充滿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雲裳撲向了男子的懷裏,嘴裏還不停的叫道:“翌,翌,我好熱,好熱!”
像是在迷蒙中尋到了一片冰涼,於是,她努力的將自己的身體像那塊冰涼靠攏,尋求身體片刻的安寧。
男子被雲裳的熱情和主動惹怒了,摟著雲裳的手僵在了半空,凝思了半刻,男子又放下了雲裳,這樣的女子他是絕不會救的。
雲裳感覺到冰涼離自己越來越遠,胡亂中又撲向了男子的懷裏,撕扯著男子的衣裳,不安的雙手在男子的胸前胡亂的抓著,嘴裏不斷發出呻吟之聲,原本如凝脂般的玉顏早已一片緋紅。
男子見狀,似乎察覺到雲裳有些不對,立馬搭上雲裳的手,長眉半擰,露出驚訝之色,速速將一粒黑色的藥丸塞進了雲裳的嘴裏,隨即抱著雲裳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夜色裏。
翌日,雲裳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痛欲裂,坐起身來,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慌亂的掀起被子發現自己正穿著白色的中衣,忙又將被子蓋在身上。
她記得昨日遇見了李傲,醒來的時候在疏影閣,最後又從疏影閣逃了出來跑進了一條很黑很黑的巷子裏,最後倒在,倒在······
雲裳努力的回想著昨日的情景,可她隻記得自己最後倒在了一條高掛著喜慶的大紅燈籠的街上。
模糊的記憶之中那裏有一家很繁華,很熱鬧的酒樓,好像是叫春風樓,對就是春風樓。 但後來自己熱得難以忍受的時候,看到了翌,還抱住了一塊冰塊,冰冰的,涼涼的,自己好像抱得很緊。
可怎麽會有冰塊出現呢?雲裳百思不得其解。
凝思了好一會才下了床,徘徊的踱步在屋子裏,這間屋子雖不是鑲金嵌銀,富麗堂皇,卻十分的雅致給人一種清新之感。
正中央擺放著一張方正的八仙桌,桌旁有四條朱紅色的沉香木圓凳,桌上有一盞紫砂水壺,一個青銅色的酒杯裏還盈滿了茶水。
雲裳俯下身去倒了一杯茶喝下,又將目光流轉向其他的地方,在左邊靠窗的地方有一個梳妝台,梳妝台上放著一盆開得正豔的淡紫色相思蘭。
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柩傾瀉進來,落在相思蘭嬌嫩的花瓣上,像是美人嬌羞一笑,風情無限。
雲裳緩緩走了過去,低頭嗅了嗅這淡紫色的相思蘭,一股清新繞鼻而來,深深的吸一口氣,清爽之意瞬間竄入了肺腑裏,沁人心脾,讓人心曠神怡。
原來這屋子裏的淡淡的清香都是這盆相思蘭散發出來的,順著望去,隻見在相思蘭旁邊整齊的疊放著一套水藍色的羅裙,應該是為自己準備的吧?
雲裳暗自猜想著,沒有再多想就拿起衣服走去了屏風後麵。
換好衣服之後,雲裳理了理薄似蠶翼,輕如細紗的水袖,這套羅裙像是專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不大不小,合身的很。
難道是自己認識的嗎?可這裏不是王府啊,來古木城的這段時間,自己並未結交過什麽人啊?
滿腦子的疑惑等待著去解答,難道昨晚救自己的人真是翌嗎?
整理好之後,雲裳便走出了屋子,屋外是一個架著薔薇花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