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寧靜之夜

  “不知心兒嫁的夫婿是何許人也？”


  “是當朝的五王爺！”


  襲香搶先答道，她是乎比藍心悠還要高興幾分，臉上都笑開了花。


  “五王爺不僅是戰無不勝的戰神，還是古木城第一美男子，更是每個閨中女子夢寐以求的夫婿，小姐嫁給王爺一定會成為一段千古佳話，流傳萬年的！”


  藍心悠淺笑，小臉一片緋紅。


  雲裳真心的為藍心悠感到高興，能嫁給自己喜歡之人是一件無比幸福之事，隻是，現在她連幸福在哪裏都還不知道。


  “小姐，小姐，五王爺，五王爺來了···老爺讓你去大廳···”


  當她們聊得正起勁之時一個仆人匆匆跑了過來，他跑的很急，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姐姐，你與我一同前往吧？”聽到五王爺這三個字，藍心悠臉上笑開了花，那一抹紅暈迅速擴散。


  雲裳對五王爺挺好奇的，但是她不想與皇室扯上任何的聯係，從小娘便告訴她，“他日若遇到皇室之人，一定要避而遠之！切記！”


  雖然不知何故，但是雲裳知道娘的初衷絕對是為了她好。


  藍心悠見雲裳不願前往，便隨襲香先行離開了，雲裳獨自一人坐在長廊邊上，看著滿院盛開的紫藤蘿在陽光的籠罩下像鑲了一圈金光，輕柔，夢幻。


  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像駕著風一般像她走來，風，撩起他衣袂飄飄，待男子越走越近，雲裳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此人不正是她日思夜盼的翌嗎？難道自己看錯了？


  雲裳搖了搖頭，她雙手抱膝把頭埋在腿上，她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會是真的。翌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還是真的出現了幻覺？


  待她在抬起頭時，獨孤翌已經走遠，雲裳追了過去，大喊了一句，“翌，翌···”


  “姐姐，姐姐，你怎麽了？”藍心悠見雲裳神情激動拽住了雲裳的手腕，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


  “你怎麽···”雲裳驚訝的看著藍心悠，她不是去大廳了麽？怎麽又折回來了？

  前方的獨孤翌隱隱約約聽到了雲裳的叫聲，但當他回過頭時雲裳已轉過身子，獨孤翌見是兩個女子站在一起對話，沒什麽異常，毫無留戀的離開了藍府。


  藍心悠放開了雲裳的手，神情沮喪，她並沒有見到獨孤翌，當她到大廳的時候獨孤翌已經離開了，她低著頭沉默不語。


  雲裳猜想藍心悠定是因為獨孤翌沒有再藍府久留，所以才會有些失望，也不知該如何安慰，隻是輕拍藍心悠的手，“放心吧，他注定是你的夫婿，別人是搶不走的，以後你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呢。”


  夜，總是來得很快，去得卻如此之慢。


  不知不覺中，一月已過，而藍心悠的大婚將至。


  每當夜裏，雲裳總會失眠，失眠之後總會去庭院裏走走，今夜也是如此。


  剛出房間就碰上了襲香，襲香一臉神秘的將雲裳拉去了她的房間。


  雲裳還未開口，襲香從床上拿來了一塊紅色的蓋頭，“雲裳小姐，我想請你幫一個忙好嗎？”


  雲裳猜想定是襲香弄壞了蓋頭，怕被懲罰所以才要自己幫忙的吧，她展開了蓋頭，驚訝不已，蓋頭並沒有損壞，但是上麵卻什麽也沒有。


  襲香似乎料定了雲裳如此驚訝的表情，她偷笑道：“這塊紅蓋頭是今日送來的，也是我特意找來的，我想請雲裳小姐親手繡圖案上去，小姐知道了一定會樂壞的。”


  對於襲香的提議，雲裳很是讚成，她沒什麽可送藍心悠的，能親手為她繡一條紅色的蓋頭也算是聊表心意吧。


  好在從小娘便讓自己學女紅，雖談不上絕佳的手藝但絕不是一般的刺繡能比的。


  第一次，雲裳覺得自己還是一個有用處的人。


  襲香掌了燈坐在一旁，癡癡的看著燈下的雲裳認真仔細的模樣，時不時打趣道：“雲裳小姐較真的模樣和我家小姐還真有幾分像。”


  雲裳隻是但笑不語，襲香手撐著下頜，喋喋不休的說起了藍心悠的事情，但都是藍心悠的一些喜好。


  雲裳從心底裏第一次覺得藍心悠和自己很像，都是外柔內剛的女子，都喜歡詩經，尤其是《蒹葭》···


  夜，越深，就越寧靜。


  而寧靜總是伴隨著波濤洶湧。


  雲裳想得出神，一不小心，繡花針紮在了手上，一滴鮮紅的血奪目而刺眼。她蹙了蹙眉，在看襲香已在桌上熟睡，吸允了手上的血跡，隻聽得“碰”的一聲，打破了夜的沉寂。


  襲香猛地從桌上醒來，她揉了揉睡意惺忪的雙眼，看到雲裳還在燈下刺繡又趴了下去。


  此時，隻有雲裳最清醒，她清楚的辨認出那聲音來自藍心悠的房間。她放下了手中已繡好一朵牡丹的紅蓋頭匆匆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