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初見帝後
太醫署的金創藥治療我身上的鞭傷,效果明顯,才一兩日就已經感覺到不疼了,傷口已經結痂,過些日子就會好起來的,隻是臉上?我心裏又怎能不明白?就算真好了,也是沒有辦法再恢複到從前了!
我在屋裏躺著的這兩日裏,太醫官來過一兩次,都是深夜來此,想必我在這裏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
宇文邕應該想到我的身份,故意遮掩,他是不會讓宇文護知道我被他擒了,除非他有十足的把握以我去要脅宇文護,顯然他沒有這麽做,原因也就隻有一個,他也瞧得出來,我這個女兒在宇文護那裏也未必這麽重要。
隻是他為何要救我?他又如何找到我?難道星冉前去,他是知道的卻沒有阻擋,這說明了什麽?
我仔細琢磨,覺得也是不可能的,他既然抓了我們回來,取我性命又有何難,又何必多此一舉?
我見侍女們都不在屋內,也換了一身她們平時的衣物,好不容易找來了一縷輕紗,把臉遮擋了起來,我心裏是擔心高長恭的安危,自然是一刻都不想耽擱,無論如何也得溜進宮裏去,剛出屋子,就被人叫住:“你過來,郡主有話要問你?”
我不情願地轉過身子,見一位十七八九的女子身穿少數民族的衣服,站在那裏,她身邊的隨從,不由分說一上前就把我拉了過去:“你告訴我,這屋子裏住的是誰啊?為什麽皇帝哥哥不給我們進去?”
她表情認真,一雙水靈的大眼睛裏滿是不解的神色!
看她的穿著打扮,一定不是皇宮裏的人,突然想到星冉那日在牢內說過突厥大王子來訪,宇文邕顧不上她,她才能溜進監牢內,難道麵前這位姑娘是突厥人?
她見我沒有回答她,臉色稍微不悅說道:“你是啞巴嗎?問你話呢?”
我聽她這麽一說,就故意搖著頭,比劃著手,裝著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她問了半天,也沒搞明白我表達的意思,自己嘀咕著:“原來真是個啞巴,好吧,你走吧!”
我暗自慶幸,正準備離開,另一個聲音突然響起:“站住,什麽人?”
我看過去,一個清瘦的男子向我走了過來,他也是少數民族的打扮,他到我跟前,伸手就要來摘我臉上的麵紗,我本想阻擋,可又不能讓他們瞧出我會功夫,就隻好由著他了!
“你的臉?”他們大驚失色,片刻後,男子搖著頭向我道:“真是可惜了你這雙眼睛,如此明眸,竟然毀在了這張臉上,你是何身份?”
我自然是開不得口,繼續和他們比劃著,心裏卻著急起來,再這樣下去,等侍女們一回來,什麽都露餡了。
這位姑娘見我如此,心生起憐憫之意,即刻對男子說道:“哥哥,你放她走吧,瞧她臉都這樣了,還是個啞巴,也怪可憐的,我們不是還要去晉王府嗎?你不是想見興兒姐姐嗎?好幾年不見她,她怕是不認得你了。”
晉王府?他們要去宇文護那裏?興兒姐姐,新興公主,我把這些連接起來,仔細一想,原來新興才是星冉的真名!
我獨自進宮談何容易,何不隨他們去晉王府瞧個究竟,想到此處,便咬破手指,在白色的牆麵上寫了兩個字“勞役”!他們一看,即刻明白我是被宮裏買進的勞役。
“原來如此,真是可惜了!”男子說完就要拉女子離開。
我趕緊上前,跪在他們麵前,不停的向他們磕著頭,又死拉著他們的腿不願放手。
那男子見我執意如此,心想我也是不甘心被買來做奴婢們的奴隸,才會希望他們給我機會,帶我逃出宮去,於是便對我說道:“起來吧,你們大周的律法,小王本是不願插手的!不過宇文邕到我們突厥也沒少買過勞役,他這種做法,讓小王很是看不過眼,這位姑娘,氣質脫俗,想必也是好人家的女子,如今賣入北周淪落如此,也叫小王不忍。這樣吧,你隨我們出宮,小王再給些銀兩你,自己逃命去吧!”
我聽他這麽一說,臉上驚喜若狂,連忙對他磕頭叩謝,心裏一想隻要出了宮其他的就都好辦了。。。。。。
我心下裏自然是明白,不管是跟去晉王府還是去宮裏,都必須在宇文邕還沒有回來前回到這裏,不能冒險離開,暗地裏盤算著出了這個宮園,如何混得進去北周的禁宮,還記得那日在大牢之內,星冉腰上的玉牌,那上麵有她的身份,我趁亂偷偷的藏了起來,希望能夠憑它騙過禦衛軍,順利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