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暗結珠胎
高長恭知道自己一時失神,說錯了話,連忙補救道:“為了皇上的北齊江山,臣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哈哈哈,高緯的笑聲緩解了尷尬的氣氛:“四弟,不必拘禮,今晚沒有君臣,隻有兄弟,來人,倒酒!”
我應聲上前,拿過酒杯,趁他們不注意,仔細聞了聞,我心下是怕這酒裏有毒,可是細想,高緯如果這時候殺了高長恭等於是自斷雙臂,他背後還有雲斯牽絆,應該不會出此下策。
我倒好酒遞到他倆跟前,高緯端起酒杯說道:“四弟,見你已經納妃,朕也欣慰,皇後和四王妃甚有眼緣、不如你們就在宮裏多留幾日,讓王妃陪陪皇後!”
“臣弟遵命!”高長恭並未推辭,接過我手上的酒杯,一飲而盡。我正要離開,他突然抓著我的手,表情動容,仿佛觸動了他心裏隱藏的心事。
“王爺!”我把手縮了回來:“都是奴婢不好,奴婢這就給你換杯酒來。”
我故意這樣說著,高長恭見我如此,並沒有再為難我,放我離去。
我出了小閣,心痛得難以言表,我和他再也回不去了,突然胃裏一陣惡心,低頭幹嘔起來!
“姑姑,你這是怎麽了?是吃錯東西了嗎?”銀格問著我。
我緊張起來,月信遲遲未來,難道我?我不敢再想下去,向自己居住的宮房跑去。
過了幾日,天氣更是寒冷。
“煙兒公主,這天寒地凍的你跑出來幹嘛?要是凍著了,傳到你娘那裏了,可是又要跑去皇上跟前嚼舌頭了!”
皇後娘娘站在雪地裏,對著一個也在雪地裏,不停翻滾玩鬧的小女孩搖著頭說著,一臉無可奈何的神情。
“溫婉,你帶公主下去換身衣服,這孩子哪裏像個女孩?”皇後娘娘轉身對我吩咐下來。
“是!”我走過去牽著女孩的手:“公主,奴婢宮房裏有上次公主喜歡的彈弓,公主聽話,先隨奴婢去沐浴更衣,完了去奴婢房裏玩!”
“你說話算話?”她抬起頭,一臉天真的童顏。
“當然啊!”我點點頭。
她開心的一笑,隨我進了屋子,開口問道:“溫婉,你見過死人嗎?”
我正要幫她脫掉已經濕透的棉服,突然聽她這麽問我,停下來說道:“公主,為何要問這個?”
“我看見過,好恐怖!”說完她竟撲到我懷裏哭了起來、
“我看見皇額娘和雪皇妃把小言子他們打死了,還叫人把他們抬出去,喂了東園守門的大狗!”
“公主,你看錯了吧?皇後和雪皇妃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再說宮裏是不給養狗的!”
我心裏暗暗猜到,雪皇妃必定是有見不得光的秘密,她這樣親力親為的去做這些事情,顯然是要殺人滅口,還拉上了皇後,這裏麵可不是一般的貓膩。
“你不相信我?”她推我在地上,滿臉的淚水。
“我相信你!”我起來把她抱在懷裏。
“公主,這件事你隻告訴溫婉了嗎?”
“嗯,除了你,我誰都沒說!”她對我點點頭。
“公主,那以後就再也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了,連你的親娘淑妃,也是不可說的!”
看見她再次向我點點頭,我放下心來,幫她擦拭掉眼淚,繼續給她換著衣服:“小言子他們是誰?”
“小言子是父皇宮裏的太監啊!”
“哦!”我應她一聲,沒有再追問下去,幫她換好衣服,帶著她往自己的宮房走去。
剛走出房門,後麵一個熟悉的聲音叫著我:“長姐姐!”
“四王爺!”我轉過身看見高長恭站在我後麵。
如今看到他,我都會故意回避一下,一來是身份不一樣了,怕惹來閑言碎語擾了他清靜;二是因為在宮中,女人的世界裏,妒忌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和王宮貴子來往頻密,也會給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其實我心裏是知道,最重要的原因都不是這些!
“王爺,可是有事要吩咐?”我向他行著宮禮,一臉冷冷的表情。
他走上前來,交給我一封書信:“這是祖奶奶給你的!”
他說完久久不肯離去,我正想著對他說點什麽,他突然一把將我扯進他的懷裏,全然不顧及煙兒公主,低下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肅兒明日就要出宮去了,姐姐在宮裏,多保重!”
“溫婉,你膽子可真大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勾引王爺!”
皇後房裏的溪姑姑,不知道哪裏跑出來,對著我大聲嗬斥道:“看你就有點不對勁,還真給我逮個正著!你還真不要臉了,前幾天就看見你吐得天昏地暗的,這肚子裏也不知道是哪個野男人的。”
“哪裏來的不知禮數的奴才!”她的話還未說完,高長恭已經拔劍向她揮去!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奴婢說的可不是你呀!”溪姑姑大聲求饒,已然來不及了,劍已出銷,隻見眼前一片血光,溪姑姑一聲慘叫,右手掌掉在了雪地上。
高長恭還要再向她揮劍,我急忙大聲叫著他:“王爺,煙兒公主在此!”
我看了看公主,她此時已經嚇的不能動彈,臉色發白,身體不停的顫抖著,我把她摟進懷裏,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隻是不停的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讓她慢慢的恢複了過來。
“這是怎麽了?”皇後出現在我們麵前,她後麵還跟著四王妃。
我趕緊上前,跪下說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小心滑了一下摔倒在地上,王爺剛好路過就扶起了奴婢。溪姑姑不問來由,一上來就說奴婢勾引王爺,奴婢冤枉!”
“皇後!”溪姑姑爬起來,跪到皇後跟前,忍著劇烈疼痛說道:“前幾日在宮房用膳,奴婢見溫婉姑娘嘔吐不止,心裏就產生了懷疑,今日奴婢見他和王爺。”
她不敢再看高長恭一眼:“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衝撞了王爺,可是溫婉姑娘身體底子一向不錯,突然這樣,奴婢見她情形,應該是……”
她看了我一眼,惡狠狠地說道:“她……腹中必然是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