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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那個臭丫頭可好?

  ”其實,你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心思。”


  他雙手放在她的雙肩,若有所思,略略悵然地說道。


  “丫頭,這幾日,你先住在此處,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等到我的事了了,我來接你。”


  “哥,他們會對你如何處置?”


  “放心,皇上仁慈,不會殺我的。”


  裴葉玉安慰道,他何嚐不知,隻要朱國忠在,皇上是舍不得殺他的。


  伊月點點頭,葉玉向外走去。


  “哥。”


  “嗯”


  “洗沐一下再走吧。”她小聲說道。


  葉玉看著外麵,風雨交加,電閃雷鳴,他知道,明日等著他的會是什麽,至少,不會安然無恙。


  何況,在她這裏洗沐?


  “我…怕水太熱。”他背對著她,喉結微動,兩隻手有些出汗。


  “哥哥保重,不要再做傻事。”


  她看出他的窘境,不想再欺負他了。


  “等我!”他說完轉身消失。


  回到大理寺,風無痕一看到公子,總算放心了,將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說著說著,他停了下來,因為,身邊已經鼾聲如雷了,外麵不時傳來幾聲蟲鳴,幾點雨聲,與裏麵交相呼應。


  在這個寂靜的夜晚,很是清晰。


  相府裏麵,這些時日,請了宮裏的禦醫,輪番給朱之烜瞧病,皇後也來過幾次,皇上也過問了,這架勢,這榮寵,也真沒誰了。


  幾日的昏迷高燒後,朱之烜醒了過來,旁邊一堆的人,各個掛著淚,一看到他醒來,又都喜笑顏開。


  “快去告訴老爺,公子醒了!”


  “裴兄還好嗎?”他嘴唇略略幹裂,聲音略略嘶啞。


  他本來想問那個臭丫頭還活著沒,他記得自己睡得迷糊之際,忽然聽到了那個臭丫頭的聲音——“朱之烜,早點去死呀!”


  還是那麽凶凶,還是那麽不可一世,可?她為何會在相府呢,難道被捉了過來,還是他的幻聽?

  “這個傻孩子,此時還想著別人。”


  丞相夫人一聽到自己兒子剛剛蘇醒,就先關心別人,心疼地說道,一邊拿著帕子給兒子擦著額頭上的些許虛汗。


  “這回,就算不治他個死罪,貶謫是必不可少的!”


  朱之烜眼睛看向床角,假裝呆呆的,心裏開起了朵朵小花。


  那日,那一劍,他其實是可以躲過的……


  “這燒總算是退了,這些時日,就好好在府中養著,可別再在外麵招花惹草了。”朱國忠剛進門便教訓道。


  “你看你,孩子剛醒,又開始教訓了。”


  “娘,我累了。”


  “好,好,我們就都先退下吧!”


  相夫人想著自己兒子元氣大傷,別再加重了,趕緊攆走了人了事。


  又一番絮叨,一番叮嚀,方離開了。


  朱之烜躺在床上,喚來了自己的貼身奴才。


  “那個丫頭可曾來過?”


  “哪個?”


  “還有哪個?”朱之烜在那個小廝的腦袋上扇了一巴掌,由於用力,傷口都痛了一下。


  “裴家五姑娘在公子剛受傷的兩日來過,而後沒再見過。其他姑娘也有……”


  “夠了!”朱之烜快氣壞了,這簡直就是榆木腦袋。


  那個小廝不知道公子幹嘛那麽大火,嚇得跪在地上。


  “裴家……那個養女,如何處置了?”


  朱之烜噓了一口氣,故作不經意地問道。


  “噢,那個養女?被夫人抓了過來,本來要處死,被個神秘人帶走了。那個人可不是個平凡之輩,那種神秘無蹤,我們相府裏的高手都根本毫無察覺呢!”


  那個小廝像在說一個大俠的故事。


  朱之烜眉毛擰成了麻花,剛剛一點的希望瞬間涼到了穀底。


  “滾!”他吼道。


  那個小廝連滾帶爬地跑了。


  第二日,得知朱公子醒來的消息,裴家很是高興,老太太也精神了許多,特意把大家叫來聚了一聚,隻要葉玉沒事,這裴家的官運財運自是滾滾而來。


  五姑娘把自己又打扮得花枝招展,這金大腿,又可以抱了。


  她本想像上回那樣潛入進去,又聽說自朱公子那日為四丫頭受傷後,相夫人可是對女子嚴加防範的,那些個模樣稍好的,都被支到別處了,甚至還受到了虐待。


  都是那個養女惹得禍。


  無奈何,她悄悄找來朱之烜的貼身小廝茗昆,每日送些心意,一便替自己美言幾句。


  心裏隻盼著朱公子早點出來和她私會。


  至於那個養女,似乎進了相府便沒了消息,幾日後,跟茗昆混熟了些,她才得知,那個死丫頭還沒有死,至於在哪,做何,她又不得而知。


  不過,一想到相夫人對美女的憎惡,便也猜出四丫頭好過不到哪裏去。


  跟四丫頭比,她覺得,自己的命還是好很多的!


  裴葉玉在大理寺睡醒的第二天,陽光照進板屋唯一的一扇窗,他躺在一張簡單的木床上,仰麵朝上,翹著大腿,雙手撐在腦後,深情凝重,若有所思。


  陽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一道亮一道暗。


  為何他逃獄,如此順利?為了讓他順利調集三軍。


  為何讓他調集三軍?為了滅了朱家。


  然後再滅了裴家。


  可?蕭玄瑜又為何不阻止月兒出現?以月兒的身體,以月兒的智商,蕭玄瑜那麽陰險狡猾,豈能無法控製?


  這幾日,他不管觸犯那條律令,都是死罪。


  可此時,他卻還好好的活著。


  那個人為何會放手如此的大好機會?


  他想到了一個他不願去想的可能,他感到頭痛,感到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壓迫。


  幾日後,他被請出了板屋,恢複了身份,穿著緋袍,拿著笏板,來到朝堂之上。


  朝堂中站著滿堂文武,皇上一身明黃的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斑白的頭發從皇冠側麵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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