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9章 歲月之後

  十七聖人之位，仙王之上，眾生俯首。


  大帝之尊，一人掌大半天道，仙凡之中，隻存一人至高無上。


  秦軒開聖立帝，可這聖人與大帝，又怎能與之前相同？

  秦軒望著那眾多曾經的聖人，天中異象，逐漸消散。


  那一襲白衣，靜靜而立。


  “爾等想要複歸聖人，我已如爾等所願！”


  “誰若想要成聖，那便去爭！”


  “若再聒噪……”秦軒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眾多生靈，“我秦長青手下屍骨，不問善惡，更不問是非。”


  如此平靜的話語，卻讓眾生靈心中發寒。


  前古大帝都斬盡了，禁地都被這一人抹平，秦軒開口，誰人敢逆？

  這是真正的天地獨尊，這是真正的當世絕頂。


  就在眾生靈顫顫巍巍，滿麵蒼白之時，一道淡淡聲音再次入耳。


  “還不滾？”


  眾多生靈，近乎一朝而散去。


  他們敢麵青帝殿，不懼生死，可如今，麵對那一人，卻是不敢有半絲違逆。


  曾經一人守中域，一人入神土，一人殺盡前古，一人平複禁地，一人開辟五州……


  這一人，已經超越了世間太多，遙遙領先，他們，更無半點資格來反抗。


  等到眾多生靈離去，秦軒入青帝殿，他的目光落在太始伏天，秦昊等人的身上，淡淡道：“聖人之位，在仙王之上，大帝之位，更要比徐無上強橫不知多少倍！”


  “爾等，莫要小覷！”


  淡淡的話語，讓太始伏天等人心中凜然。


  “師父！”太始伏天垂頭，“這第一任大帝，師父若爭，可為後世第一大帝！”


  她一片赤誠，聖人、大帝之位已開，若秦軒登大帝之位，那是後世未有之榮。


  秦軒卻是微微搖頭，“我不會成為大帝。”


  他目光悠然，掠過秦昊、秦紅衣、秦輕瀾等他親近之人的身上。


  如大小金兒，昔日不過是他衣袖中兩蠱，如今卻已成這仙界之中凶蠱仙王。


  甚至包括何韻，當初在華夏，凡塵之中的女子，如今，也傲臨四方，眾生膜拜。


  “大帝之路，要比爾等想象中的要艱辛！”秦軒緩緩出身，“我開辟出的，隻是一個雛形，天道自會完善，若幹年後，或許有人會成為真正的大帝，那是仙界中絕對至高的存在，一人言，天下聽令，一人姿，萬物共尊！”


  “爾等雖然成仙王，但未必便能得大帝之位，甚至，便是聖人之位，或許都未必能夠占據一席之地！”


  秦軒的話語，讓秦輕瀾等人麵色微變。


  如此艱難，她們如今在仙界，也絕對是巔峰的存在，但在秦軒的話語裏，卻連曾經在他們之下的聖人之位都不夠資格。


  太始伏天也在沉思，在思考大帝、聖人。


  其師既然有所為之，便絕不會單單是表麵那般簡單。


  這其中，當有深意。


  可秦軒不言，他們也自然無法開口去問。


  “父親，接下來，可還有什麽動作麽？”突然，秦昊偷偷傳音道。


  他不解秦軒的舉動，但總是要問一問的。


  秦軒看了一眼秦昊，“我會留在青帝殿一段時間，爾等若是有修為上的不解，可來問我！”


  說著，秦軒便踏步，向那一方別墅走去。


  別墅內，君無雙等人早已經醒來。


  她們察覺到秦軒，在等待著，事實上，秦軒每一次出現在不朽帝嶽上，她們都是如此，每一次，秦軒都未必會看上她們一眼，可她們，仍舊如此等待，不曾有半點怨言。


  秦軒望著眾女，眼中有一抹輕歎。


  “我回來了！”他露出一抹微笑，輕聲道。


  眾女笑而回應，誰也不曾多言。


  是夜，別墅內，君無雙與秦軒靜望這月光。


  便是這月，都是他秦長青一手煉成，月光傾落，照耀在秦軒與君無雙的身上，如若蒙上一層銀紗。


  “你做了這麽多，到底是為了什麽？為了大劫？”君無雙靜靜品茶，輕聲道。


  “你覺得？”秦軒輕抬茶盞，含笑反問。


  “還要繼續賣關子？”君無雙回頭，嗔怪的看了一眼秦軒，“連瀾兒，昊兒你都不曾告訴，他們畢竟是你的子女。”


  “正因為他們是我的子女，所以，我想讓他們走自己的路！”秦軒輕聲道：“如今日月定，五州平，輪回匿，可這仙界，仍舊百廢待興！”


  “需要有人，來製定些什麽！”


  秦軒輕聲道，道著君無雙並不理解的話語。


  “這世間路並不止於一條，未來會發生什麽，這是你和我皆無法看到！”


  “仙神兩界之上，仍有天地，誰知曉，那兩界之上的天地，又存在著什麽？”


  秦軒微微一笑，他望著那浩渺之月，“我曾以為華夏是盡頭，可我卻入了修真界，我曾以為修真界為終點，卻飛升成仙，我曾以為，大帝便是極致，我秦長青便是這世間之巔，如今，我卻又看到了仙神兩界之上。”


  “前方的路，太過久遠了，或許，這仙界，也便如修真界，我遲早要離去，可仙界與修真界卻不同！”


  秦軒回眸，望向君無雙，“神界之中，有域外戰場，那裏，有我看不到的戰場，如若是渡過大劫，如若，仙界與神界平齊，或許仙界也要參與其中。”


  他探手，手掌落在君無雙的手背上。


  “人心難填，我秦長青心更是如此！”


  君無雙微微一怔，她側眸望向秦軒，雙唇輕動，卻不知言語。


  秦軒卻是一笑，“好在，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們來等了！”


  “你們等我等的太久，甚至，我心中都難掩愧疚！”


  秦軒薄唇彎起，露出一抹笑容。


  “仙界，是我曾摯愛的故土，可你們，同樣是我為之守護的家人！”


  “我欠你們的，也應該償還！”


  君無雙的雙眸中有些錯愕，她望向秦軒那一雙漆黑的瞳孔，忽然嬌軀微震。


  她眼眶忽然發紅，望向秦軒，隱隱有淚。


  “你不欠我的，要欠，你也是欠她們的！”


  君無雙緊握著秦軒的手掌，“也該踐諾了，她們等待了太久，甚至，已經快要遺忘了，你秦長青口中，還有一個……”


  “這樣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