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轉折
八月十五,中秋
皇宮設了場中秋宴。
中秋宴席也還是設在華安宮,右邊坐的是嬪妃後宮之人,左邊則坐的是眾大臣。
傾城坐在位置上看著對麵的妃子和主坐上上的皇後,麵色都有淡淡的紅潤,尤其是皇後,聽說她那次走了後,鳳織曇當晚就去了皇後的宮中翻雲覆雨了一遍,結果幾天後皇後就有了身孕,傾城不禁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天哪,這是得做得多狠啊……
傾城看了看身邊這一側,幾乎每個大臣都帶了自己的家屬,還有些則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兒也帶了來,所謀所圖不言而喻。
本來那些大臣也沒有想熱臉貼冷屁股,不過聽說皇上最近好像跟開了竅似的,每個宮都有去,雖然不多,但也是個希望不是。
宴會剛開始就有大臣走向殿中,帶頭的是戶部侍郎徐忠,徐忠跪拜,“微臣參見皇上。”
“愛卿起身,不知有何事?”
“謝皇上。”徐忠起身,“啟稟皇上,微臣的小女今已年方16,卻久久為尋得良配,此時正值中秋佳宴,各種青年俊美都在,忘皇上給小女一次展現的機會,尋得良配。”
傾城看著一臉認真的徐忠有些無奈一笑,這老頭真聰明,就算嫁給不了小冰,但就衝此場此景,小冰也會給他的女兒選一個好人家,不愧是在這朝廷呆久的人有心機。
“準。”
聽到鳳織曇的準,徐忠有一絲放鬆,不管如何,他都不虧,甚至不被鳳織曇選中更好。
“微臣謝皇上。”說罷又跪下來磕拜。
隨即一個身著紅裙的曼妙女子走上殿中,
“臣女參見皇上。”那女子聲音清脆如玉盤落珠一般,極為好聽。微低的頭頭緩緩抬起,一張清美的臉展現在眾人眼中,傾城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四周青年男子的變化,心下一哼,果然都是一群好色之徒。
再轉頭看看鳳扶蘭,發現鳳扶蘭也正目不轉睛的看著那紅衣女子,傾城氣惱,一腳腳下踢去,“你幹什麽?”
“呃,我隻是看一下,放心她還沒你漂亮,看過了你的我,其他女子再美都容不下去了。”鳳扶蘭道,他其實是故意盯著那女子看的,看到傾城吃醋,鳳扶蘭有一種很滿足的感覺。
“哼。”傾城回頭,不理鳳扶蘭。
“平身。”
繼而聽那女子說“謝皇上,陳女徐幽若獻醜了。”
不知何時殿中已經置好了古箏,徐幽若緩緩坐下,每一個動作都想特別設計過一樣,誘人心弦。
指動,琴聲宛若流水一般從琴瀉出,悅耳動聽,徐幽若彈的是《鴛鴦配》,從頭到尾彌漫著一股幸福的感覺,讓人恍若置入那人間仙境一般。
突然,聲音陡轉,有一種令人心碎之感,好像是兩個人在吵架一般。
全曲曲折起伏,跌跌宕宕,動人心弦,一曲終了,四方蠢蠢欲動。
徐幽若又緩緩站起,行禮道,“臣女獻醜了。”
鳳織曇啪啪啪拍手,“妙,果然是妙人。”
聽到鳳織曇的讚賞,徐幽若嘴角劃過一絲淡淡的苦笑,不過隻是一瞬,但這足以讓鳳織曇捕捉到,鳳織曇看著徐幽若微微一笑,“不知你想要什麽賞賜?”
徐幽若聽到鳳織曇這句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她本以為鳳織曇會將自己收入後宮,卻不想給了她這麽一個機會。
“臣女想要皇上的一個賜婚。”徐幽若跪拜道,表情極是認真。
“哦?盡管說。”
“臣女自小喜歡梁宇,但是他家境貧寒,與臣女門不當戶不對,以至於不能在一起,他自小苦讀詩書,本想在三年前的會考上中榜前三,讓臣女的家中對他刮目相看,同意臣女與他的婚事,卻不想前三早已被人內定,以至於最後隻是個秀才,到現在不能與臣女在一起,臣女求皇上給臣女和梁宇賜婚。”徐幽若說這句話時是鼓足了很大勇氣的,因為她知道說完這段話,自己在家中絕不會有什麽好日子過了,甚至有想到父親可能會與自己斷絕關係,但是她必須說,這也許是她能夠和梁宇在一起的最後一次機會。
徐幽若緊張忐忑地等著鳳織曇的回答。
“這門不當戶不對,的確是個問題,就算朕給你們賜婚了,你確定你們能夠幸福,能夠長久?”
“臣女……不敢確定,但不管如何,臣女都想試上一試!”傾城看著徐幽若很是讚賞,看這情景,小冰應該也是想幫她,這門第問題確實是一個問題,不過,對於小冰應該不是什麽難題,隻要有權很不難題都可以迎風而解,這也是眾多人想要權勢的主要一個原因。
“好,朕給你們賜婚。”
“謝皇上。”徐幽若感覺整個人都好像獲得了解放,她終於可以和梁宇在一起了。
“不過,朕有一個要求。”聽到但是徐幽若的心又一下子提了上來,不過還是仔細聽著,“他必須中此次會考,當然,你大可以放心,這次會考當有朕親自監考。”
“臣女在此謝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徐幽若激動萬分,梁宇空有滿腹經綸,無處可施,這讓他很是抱憾,此次若是成功,她不敢想象,眼淚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好了,起罷。”徐幽若緩緩退下,傾城看著退下的徐幽若,心想估計在那梁宇功成名就之前這徐幽若可不會太好過啊。
在座的本來都以為這徐幽若不被皇上相中,也定是嫁個有前途的男子,結果誰知是這般,都隱隱有看笑話的意思,徐忠的臉色很是難看,堪比豬肝。
“臣女江穎,參見皇上。”一道嬌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眾人聞聲一看是一個一身鵝黃裙衫的少女,與那徐幽若年齡差不多。
就是要是比那身材外貌倒也不差徐幽若多少。
“平身,不知你又有何事?”
“臣女前些日子習得一舞,想獻於皇上您一看。”這個江穎看來是個性子高的呀。
“哦?那就跳上來一看。”
“謝皇上成全。”
傾城看著那江穎舞動著的柔軟腰肢像靈蛇一般,不禁讚歎,果然是有一手。
江穎?倒是與那江嬪江芝心一個姓,傾城看向江穎起來的座位,果然,看來兩個人是姐妹啊,倒是比她那個姐姐強上一點。
一舞畢,眾人又是如癡如醉。
不過令她有點小愉悅的是鳳扶蘭終於管好自己了!
“皇上,已舞完。”
“嗯,那就退下吧。”
江穎臉色一僵,可她不甘心,“皇上不喜歡臣女的舞嗎?”
“朕不懂舞,所以看不懂好壞,好了該退下就退下。”鳳織曇的語氣中已有些不耐煩,江穎憤憤退下。
看著江穎的退下,傾城笑了笑,倒是比她姐好些。
若不是鳳織曇表現出來不耐煩,估計其他人還得一個輪一個來下去,不知盡頭。由於前麵兩場,宴席結束時晚了一會兒。
夜,月光皎潔。
出了宮,傾城就跟鳳扶蘭走在大街上,隨時間已晚,但人們的興致卻不減,此時還是人山人海。
鳳扶蘭拉著傾城走到江邊,中秋,觀潮是必要的,陣陣帶著絲寒氣的夜風襲來,甚是清爽。
“喂,咱們過去放燈。”傾城看著一邊正在放燈的人們,興趣大起,她還沒放過燈呢。
“好。”中秋放花燈雖不比元宵時,但也是很多人,燈籠飛向天空,比那璀璨的繁星還要耀眼。
“小姐要買燈嗎?”賣燈的一個老婆婆走到傾城麵前問道,“要,要最大的那個。”
“誒,好。”
“這位小姐寫些什麽吧。”
“寫什麽?”傾城疑惑問道。
“比如祝願您和這位公子終成眷屬百年好合之類。”
傾城對著鳳扶蘭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原來咱們看起來這麽年輕啊,未婚夫。”鳳扶蘭臉有些黑。
燈籠冉冉飛起,在火光的映照下“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十四個大字發散著微弱卻又溫暖的光,鳳扶蘭將傾城擁在懷裏,幸福之極。
“好了,我們回去吧。”當燈籠升到空中看不見了的時候,鳳扶蘭將外衣脫下給傾城披上道。
“好。”
此時大街上的人散的差不多了,有的回去睡覺了,有的則會去吃著月餅看月亮。
傾城和鳳扶蘭回到家時,鳳朝和鳳夕竟然出奇的沒有鬧,而是在奶娘的懷裏靜靜的看著天上的月亮,聽著嫦娥奔月的故事。
傾城拍了拍奶娘是意把孩子給她,傾城一手抱一個,繼續著奶娘沒講完的故事,鳳扶蘭則將傾城抱在懷裏,一家四口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