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出征前夕（下）ii.

  “太子妃？”


  蘇梵音隱隱記得沈姝提過，皇上似乎已經有了新的太妃人選：“那日阿姝說，皇上已經有了太子妃人選是不是？”


  漫絮點了點頭：“正是。聽說是從一品督察院左督禦史的，嫡長女陳兮雪。”


  “是哪一個？今日可來了？”


  蘇梵音垂眸掩飾著眼中的八卦，她隱約記著陳兮雪似乎，是在沈讚被認回沈家後，嫁過去的。


  如今被自家這麽一攪和，倒是被皇上瞧上想收做兒媳婦了。


  漫絮瞧著一圈，才在人群中瞧見：

  “小姐，就是寧安公主後麵些的那個綠衣女子，聽說詩詞歌賦無一不通，可是京城第一大才女呢。”


  那女子神情靈動，一襲湖綠色外袍配著碧色長裙，裙麵袖間繡著攢金的芙蓉。


  雲鬢上隻點綴著幾朵絹花，一支海棠珠絡步搖如同點睛之筆，清麗脫俗。


  蘇梵音感歎道：“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


  漫絮聽見她這大逆不道的感歎，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角：

  “小姐.……您快小聲些吧，要是被旁人聽見了.……”


  “怕什麽，天塌下來自然有個高的頂著。”蘇梵音微微而笑，而後正色道：

  “她父親是從一品大員，一個太子妃，她還是配的上的。此事如果成了，太子也算得一大助理。”


  畢竟婚姻之事，總是講究個門當戶對。


  陳兮雪書中雖然嫁給了沈讚這個庶子，但那也是沈讚在朝中站穩了腳跟，已經隱隱有權傾朝野的苗頭了時。


  何況沈讚貌比潘安，陳家小姐更是曾在與沈讚來往書信中寫道：幸得識卿桃花麵，從此阡陌多暖春。


  “阿姝怎麽沒來，她最愛熱鬧了。”


  漫絮笑道:“表小姐怕是還沒起呢，這幾日表小姐弄了一院子的藥材，每日都研究到深夜。”


  對於沈姝的醫術，蘇梵音是越發的欽佩了，小到頭疼腦熱，大到重傷中毒，她都是妙手回春。


  當然，沈姝對醫術的那股子鑽研勁，才是她最佩服的。


  “罷了，讓她好好休息吧，這次阿姝準備是許多藥給二哥，想來這幾日她是一得到二哥要隨軍出征的消息，就不分晝夜的準備各種藥了。”


  “蘇小姐。”


  聞聲，蘇梵音微微回頭，隻覺得果然說曹操曹操就到。


  沈讚斂衣拱手，禮數周全，她也連忙回了一禮：

  “表哥。”


  沈讚沒想到她會如此稱呼自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下一瞬便恢複如常，隻溫和的笑著，如同春日裏無害的蘭花。


  “蘇小姐喚我沈讚就是了，我見姝妹今日並未前來，還想勞煩蘇小姐將這個交給姝妹。”


  蘇梵音打量這他手中的小盒子，還不足她手掌大小，倒是看不出是何物。


  她一時分神，忘記接過錦盒，沈讚臉上則依舊掛笑意，並不避諱的將錦盒打開：


  “蘇小姐不必擔心，隻是一枚令牌而已。”


  “表哥多慮了。”蘇梵音接過錦盒攥在手裏，自然也瞧見了腰牌上“甘棠閣”的字樣。


  想來這次沈讚並沒有如同書中那樣走上朝堂，而是入了監察司。


  蘇梵音繼續問道：“為什麽不親自交給阿姝？”


  “原是想親自交給姝妹的，但今日未見到她，我又要替閣主隨陛下前往梁城，想來是沒有機會了。”


  沈讚說的謙虛，這監察司是什麽地方，如此短的時間便能替閣主前往，便可知他的本事。


  “表哥放心，我會交給阿姝的。”


  “姝妹素來愛闖禍，性子又執拗.……此次……我亦不知要離開多久，蘇小姐便多費心了。”


  沈讚長袖善舞，哪裏有如此吞吞吐吐的時候。不過是覺得這話不該他說，卻又不放心罷了：


  “我自知身份地微，難得姝妹和蘇小姐不嫌棄，今日唐突，蘇小姐見諒。”


  蘇梵音正經道：“出身低微還是高貴，原就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青樓女子時來配做夫人，深閨嬌娥運退反為娼妓。這世上之事本就是風水輪流轉，表哥覺得呢？”


  沈讚望著她良久，笑意中不禁多了幾分真意：

  “自然。我不在乎風水輪不輪流轉，隻是我所求不多，能得償所願便好。今日打擾了，沈讚告辭。”


  一陣微風吹過，吹得他發帶微微飄搖。麵若美玉，目若朗星，皆是撩人心動的顏色。


  蘇梵音目送他遠去，轉頭的瞬間，正對上陳兮雪的略顯複雜的目光。


  “看來太子又要多一頂綠帽子嘍。”


  漫絮疑惑道：“啊？小姐說什麽？”


  蘇梵音擺了擺手：“沒什麽，隻是覺得陳家小姐不一定想做太子妃。”


  “噢？阿音怎麽開始關心太子妃的人選了。”葉沉央突然出現在她身後的聲音，嚇得她一個激靈，險些一個巴掌就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