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倚門回首

  天氣日益轉暖，不似深冬之時寒冷，連街道上玩鬧的孩童都多了起來。


  而鳳樓雖然屢次傳出，新來了個色藝雙絕的姑娘，但來了又來的恩客們，卻一直沒瞧見真容。


  這消息倒是真瀲灩讓人傳出去的，不過這姑娘卻不隻一個，前些日子尋來兩對雙胞胎的姐妹，正想著借著這個噱頭引一波新客。


  倒是葉子慕因著皇上心情不佳，不敢觸其眉頭，已經好幾日未來過鳳樓。


  瀲灩算著日子，下午九寒書院授課結束也該來了，便吩咐了人準備了些他平日喜歡的茶點。


  察覺到門口的身影，瀲灩的琴聲戛然而止，看向珠簾外的人，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悅：“花韻?你怎麽來了。”


  被喚作花韻的女子，蓮步微移，赤紅色的裙裾緩緩拖過地麵，折纖腰以微步，呈皓腕於輕紗。


  “看來瀲灩公子在這鳳樓待久了，真把自己當成鳳樓的主人了。”


  團扇掩麵，眉目含情，聲音甜如浸蜜撩人心弦。


  戲子雖不懂朝政，但戲詞裏唱的大多是家國大義。花韻這般姿態卻像極了，花樓裏那倚門回首，呼朋喚友，坐人大腿，含笑斟酒的花魁。


  瀲灩掀起珠簾，徑直走出，目光卻一絲都沒有落到她身上：

  “花韻姑娘不一樣也淪落到這鳳樓來麽？”


  即使花韻色藝雙絕，站在瀲灩麵前卻依舊像是在同日月爭輝。


  “瀲灩公子莫要惱，你當我願意來，要不是您惹了主子，主子也不會讓我來協助。”


  “不願來？”瀲灩輕笑了一聲，當初如果不是怕花韻性子太急，壞了事情，也不會是自己前來。


  “瀲灩你就莫要說我了，如今你也不過是供人取樂罷了，哪有當年的風姿。”


  花韻話音剛落，便見門外衝進一個少年，直接將她和瀲灩隔開：“你是哪來的在這裏造次，你最好放尊重點。”


  “子慕……”


  瀲灩將葉子慕扯到身側，語氣中略帶安撫。


  倒是花韻笑意不減，上下打量著葉子慕，蓮步微移，素手拂過他的胸膛，微微勾住他的腰帶。


  “讓我們瀲灩公子百般看護的就是你吧，沒想到脾氣這樣大。”


  “別碰我。”


  葉子慕哪裏和女子這般親密過，本就沒有母妃，連個養母都沒有，更加無人給他安排教導人事的宮女。


  這會麵對花韻的調笑，少年白淨的皮膚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哪裏來的姑娘，這般不知禮數。”


  “奴家花韻，是來協助瀲灩公子的。五殿下也不用害羞，來這裏的，哪個不是來尋歡作樂的。”


  花韻坐在一旁，撚起桌上的茶點，朱唇微起咬了一口。


  葉子慕瞧著那翠玉豆糕和櫻桃蜜餞都是自己喜歡的，必然是瀲灩給自己準備的，才不管什麽花韻草韻的，便走過去將盤子端了起來。


  “既然是協助就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做那些越俎代庖的事情。”


  轉身看向瀲灩：“我們走。”


  “嗯。”


  瀲灩也是無奈，這兩個小孩子心性的人碰到一起，還真是難弄。


  他和花韻所求殊途同歸，沒有任何利益衝突。頡南派來的人是花韻，其實他這心裏也放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