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首徒

  玉無暇眉目溫潤，氣韻高潔。


  柔和的目光中，帶著春風般的和煦，若是對上他眸底的笑意，便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覓兒說帶你去國師府，卻沒找到你，原是在這。”


  一聽沈覓沒找到自己，沈姝心裏一慌，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我……我是陪阿音姐姐出來的。”


  好姐妹就是用來出賣的，蘇梵音挑眉看向她，那意思顯然是在說，明明是你先跑出來，說老地方見的。


  隻是隔著人群一個熟悉的麵孔，吸引了蘇梵音的注意，她似是看到了韓小侯爺，一襲紫袍向鳳樓的方向走了過去。


  可那周身溫潤的感覺，和小侯爺又不太像。


  而且昨日蘇寒弦還說，韓九書非要自己做花燈，想來這會應該在相府，纏著大哥教他做燈才對。


  “阿音在瞧什麽？”


  玉無暇的聲音將她拽回了現實。


  “沒什麽，就是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不過這會已經不見了。國師大人怎麽在這？是打算於民同樂麽。”


  因玉無暇偶爾會出現指點指點蘇梵音練劍，一來二去也算是熟撚了不少，說起話來自然也不似以前客氣疏離。


  “我本就芸芸眾生中的其中一位，何談與民同樂。倒是阿音懷裏的孩童是誰家？”


  蘇梵音笑道：“我的，你看和我多像啊。”
……

  季白及其不配合的將頭埋進了她懷裏，惹得沈姝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來：


  “阿音姐姐你看季白不願意呢。”


  瞧著圓滾滾的小家夥，纖弱的蘇梵音抱著他時間久了還是有些吃力的。


  “給我吧。”


  玉無暇及其熟練的接過小家夥，抱孩子的姿勢標準，這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出來。


  但國師無妻兒，這.……蘇梵音不禁懷疑，不會是國師大人也緊跟潮流，玩隱婚生子這一套吧。


  “你這姿勢也太標準了。”


  “自然，我的第一個徒弟，就是這般大的時候被我撿回來的。”


  第一個徒弟？

  蘇梵音記得玉無暇第一個徒弟似乎是容卿吧，可容卿看起來沒有比玉無暇小不了幾歲：

  “能不能冒昧的問一下您高壽？”


  玉無暇頷首淺笑，瞧著她不解的模樣，卻沒有說自己的年紀，隻是解釋道：


  “容卿不是我第一個徒弟，我第一個徒弟是憫世的主人。”


  憫世當初就是他為第一個徒弟而鑄，提及此事玉無暇悠然的目光中，似乎正印刻著一個關於光陰的故事。


  蘇梵音知道了憫世是他第一個徒弟的佩劍，更是不解。


  “那把憫世送給我不好吧？我怎麽沒見過你的這位首徒。”


  “她……她死了，為了保護我。”


  玉無暇說的多麽輕描淡寫，心裏就有多麽的沉重，即使時隔多年，再一次提起還是感覺心口頓頓的疼。


  銀白的發絲映在雪色之中，似乎他的愧疚，思念，悔恨全都藏匿其中。


  “抱歉。但我想能舍身救你，她必是甘之如飴。你也不必太過難過，你長樂安康應該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


  玉無暇溫潤一笑，隻是抬眸的瞬間就恢複了平日的神情。


  “你不必道歉，這不是什麽不可提及的傷心事。前麵的花燈更多些，一起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