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一碗水永遠端不平

  看著葉子慕一瘸一拐的走遠，葉沉央才收回目光，他隱約記得葉子慕的母親，是個入宮唱戲的戲子。


  一朝選在君王側，確是她噩夢開始。


  那年葉沉央年紀也不大，和諸位皇子關係疏遠，後宮的娘娘們怕惹上不必要的是非，更加不會關心他。


  所以葉沉央對於五皇子生母的模樣，已經有些記不得了，似乎是個很溫柔的女子。


  那女子戲唱的極好，也得到過一段時間的盛寵，後來壞了嗓子，說話都困難，漸漸的皇上便把她忘在了腦後。


  後宮女人想禦花園的花一樣多，走了一個，明日便會有十個頂上來，永遠年輕鮮活。


  所以即使她後來懷裏五皇子，也沒有得到過多的關注。


  幸運的是，此前已經有四位健康的皇子，後宮女人並沒有過於針對她，倒是讓她順利的生下了五皇子。


  五皇子降生，皇帝才想起了她，給了封賞。可這封賞卻像一道催命符，還未聽見五皇子喚一句母妃，便撒手人寰了。


  而蘇丞相回到家，隻叫了蘇錦瑟一個人去了書房。


  蘇錦瑟輕體裙擺邁入書房，鼻子就聞到一股，隻有書籍才特有的油墨香，暗色的雕花書案，整齊的擺著筆墨紙硯。


  這是她第一次來蘇丞相的書房，也是第一次被單獨叫過來，她從小就知道隻有讓爹爹喜歡，才能過好日子。


  她乖巧的將琴棋書畫都學到最好，卻也得不到自己父親的一句誇獎，而她那個毫無用處的嫡姐，卻什麽都不用做，就能得到父親的誇獎。


  “父親。”


  “錦瑟，今日的事情父親不想問你源尾，隻問你一句你是真心想嫁給太子嗎？”


  蘇丞相平和的語氣，讓她有些意外，她本以為回來之後少不了一頓責罵。


  “女兒願意嫁給太子，這不也是光耀蘇家的門楣嗎？”


  光耀蘇家的門楣，這話讓蘇梵音聽見會被氣笑吧，這門楣光耀的家破人亡，父兄慘死。


  “蘇家的門楣不需要用賣女兒而光耀，父親隻想你們一生平安順遂，那些爭權奪勢的事情，就讓你的哥哥們去，天大事情你的父兄都可以替你撐著。”


  蘇丞相很擅長教書育人，在自己的女兒麵前卻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說的明白。


  那太子府不是什麽褔窩，那四四方方的皇宮更不是什麽快樂的地方，那些地方到處充斥著權利的味道，而這些味道都是累累白骨散發出來的。


  蘇錦瑟第一次吐露自己的心聲，她不在懼怕蘇丞相，隻要日後自己成了皇後，父親不還是的靠自己：

  “父親憑什麽長姐做太子妃就是理所應當，而輪到我你就百般阻攔呢，同樣都是你的女兒，為什麽你能偏心到如此地步？”


  蘇丞相自問沒有虧待過蘇錦瑟分毫，庶女穿戴不得越過嫡女，這個這個天啟默認的規矩，但在丞相府成匹雲錦，各式的錦緞，他向來都是給二人一人一半。


  平日的吃穿住行，連身邊的丫鬟數量，教導禮儀的先生都毫無差別。


  “我何曾虧待過你？你的吃穿住行，哪一樣不是比著你嫡姐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