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楚軍來犯
“芯兒……”他一聲聲的喚,在唇齒間,也在那一波又一波的猛烈的索求中,讓她在欲海中隨著他而沉淪,再也沒有想起他曾經的那個妻。
斜斜的陽光透過窗紗灑著數不盡的塵埃,可是心,卻潤染不上那份塵俗,她是妖嗎?
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沉浸在一份曾經的最愛中,原來,那幸福的味道真濃真濃。
但他的心,她卻還是不知還是不懂。
他說:她是他的奴仆。
她卻想要誘惑他的心,一生一世。
隻是,他許嗎?
那個結,終是未解,終是橫亙在他與她之間的一堵牆,厚重的推也推不開,也讓明天的明天結了一層層的網,掀也掀不去。
勾著他的頸項,她告訴自己:不想了。
不想了。
隻要在此刻把他擁有,一刻就是一刻,一天就是一天。
一世就是一世,可以嗎?
就讓她幻想一回。
她果然還是愛著他的,竟從未變過。
變了的,是他的心吧。
因為,他恨她。
他要她,第一次,是晨之將來時黑暗之際。
他要她,第二次,是陽光初起時的此刻。
那夜如織的時候,是不是他還會如此貪戀,讓她迷醉在有他在的夜中,讓夜不再清冷,讓她從此不再孤單。
當喘息悄去,當她嬌俏的身子橫躺在被子下他健碩的懷中時,她呼吸著他的氣息,沉沉睡去,眼角上,是一滴清淚,原來,做她的奴仆也是這樣的幸福。
擁著她,他並未身動,有些貪戀她的溫柔鄉,就象皇帝為了心愛的妃子不早朝一樣,他已經擱下了軍事一天一夜了。
可吳軍退了,可他勝了,除了穆寒書手上要做的工作,其它的,李衛都幫他做了吧。
眸眼眯起一條縫,他輕輕望著懷中又睡得沉香的女子,那樣不設防的容顏就不怕他真的吃了他嗎?
那血咒竟是幫了他,讓她隻把她的第一次給了他。
那完璧的身子總是他的無法置信,卻是又真實的告訴了他,她還是他的。
門外,夜色悄起,他終於下定決心的起身。
輕輕把她的臻首放在了花枕上,那墨發襯著她的肌膚更加雪白,卻被他一片片的印上了他的吻痕,從此不再去。
就在他起身的刹那,女子的小手輕輕一扯,隨即是呢喃聲起:“君,別走。”
他回首,她的眼眸還是闔起,長長的睫毛如扇般輕動,不知道她是睡著還是醒著。
他附耳傾聽到她的唇邊,她卻再也沒有了一絲言語,那是夢囈吧。
可是,她叫他別走。
心,突然開始溫暖,他不舍的又印下一吻,卻隨即就打了一個冷顫,梅香,就在這時候不依不僥的出現在腦海中。
還有,她曾經一手牽著的一雙兒女。
“爹,長大了,我要殺了那個女人。”那是歐陽宇靖冷且陰狠的聲音,小小的年紀,心裏卻因為梅香那個他的娘親而溢滿了恨。
那聲音,讓此刻迷亂中的歐陽永君一驚一醒,一刹那間,竟滿身都是冷汗,淋漓了一身。
飛身而起,再也不停留。
門開。
他去。
隻留了一帳的風情,回味中,甜蜜中卻透著無盡的苦澀。
無邊。
傷痛。
結,還是未解。
亂了彼此的心。
何時,是盡頭。
門外,孟廣孟寒列於兩旁,幾步外是一串串有些急亂的腳步聲。
人還未至,聲已先到:“將軍,有探子報,楚軍來犯。”
歐陽永君淡然聽著,冷峻的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人,到了哪裏了?”
“正在趕往綏鎮的途中。”
“誰帶的兵?”
“風竹傲。”
他笑,他早已猜到,真快呀,他不過才要了孟芯兒,她的夫君就找上門了呢,這一次,有些熱鬧了。
“將軍,那女子是禍,將軍,放她離開吧。”李衛直言,一臉的視死如歸,三年前將軍的那一場生死血淚他比誰都清楚,一起走過了生死,他明著是歐陽永君的手下,其實,更如兄弟。
此刻,他不想諱言,冒死也要相勸。
其實,魏軍的糧草隻餘五天就要沒有了,可是朝中,至今無消息。
那皇帝,隻怕又是耍詐。
“退下,這事我自有分寸。”
“將軍……”李衛頓足,恨不能衝進去殺了孟芯兒。
“退下。”淡淡一聲喝,管他是誰,誰也別想帶走孟芯兒,就算是寧王也不行,他還沒有跟寧王算了他私離之罪。
“將軍,風竹傲的身後是百萬大軍。”
揮揮手,隻當未聽見,“看著龍子非,不許他離開綏鎮半步。”
“是。”將軍的這一句才可見他還是清醒著的。
帳內,女子依舊沉睡中,絲毫也不知她拜了天地的夫君已傾巢而出,隻為,他要奪回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卻隻付笑談中,管他是誰,他隻當如風,不去想,不去怕,隻因,他是堂堂三尺男兒,他是魏國的大將軍歐陽永君。
他不亂,可那糧草卻在一天天的銳減。
手握著書,看著的不是一行行的字,而是那一車車的糧草。
風竹傲,隻要我有糧草,你又能奈我何?
想了又想,他是主帥,他必須運籌帷幄。
床上,女子已悠然醒來,媚眼如斯,她輕望著他的方向,淡聲道:“將軍。”
“嗯?”他有些不自在的輕應,他竟是守了她整整一夜一天,這一覺,她睡了好久她是沉香。
她動一動,身子都是酸痛,那初嚐人事的身子懶懶的藏在被子下,“我……我想……”渾身都是粘膩,他就不會派個丫頭服侍她嗎,她有些想念巧嫣了。
“想什麽?”他放下手中的書,好整以暇的望著她,眸光中閃爍不定。
“我想沐浴,還有,我想要一個丫頭。”有些話,她總不能天天都對著他一個大男人說吧,那樣子,有些怪異。
“哈哈,沐浴可以,可是丫頭就免了,你忘記你的身份了嗎?”他矛盾的忘乎所以的說著,靖兒,鳳兒,還有梅香總是在警告著他不可以對著眼前的女人太好。
孟芯兒是他的奴仆,所以,他要留她在他身邊,他給了自己一個理由,有點牽強的味道,不過,奴仆就是奴仆,他不打算放過她了。
她小臉一紅,張了張嘴,想了又想,終於還是說了,“那給我找一件幹淨的衣服吧。”
歐陽永君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她此時尷尬的躺在床上的原因是因為她沒有可穿的衣服,還有,就是因為他在的緣故吧。
她沒說,可是他猜得出。
皺皺眉頭,這軍中盔甲倒是多,又哪裏有女人的衣物,“孟廣孟寒。”他喚。
“在。”
“去買兩件女人穿的衣服。”他隨口吩咐著,總不能讓她光著身子在屋子裏走來走去,就算她不怕,可他怕,他怕流鼻血。
那女人二字讓孟芯兒的身子顫了一顫,是了,她現在是徹徹底底的一個女人了。
“等等。”他又叫。
“將軍,在。”
“去一個人就好了,另一個,留下來燒水提水。”想想她那瘦弱的身子,倘若真叫她提了那一桶又一桶的水,他的心就一緊,那樣的力氣活還是讓孟廣孟寒來吧。
“是。”孟廣孟寒總是幹脆利落的回答,更加從不多話,不過,這也是他留他們兩個在身邊的原因,總比李衛好些,雖然李衛那諫言並不錯了,可是他就是不喜歡聽。
孟芯兒的眉頭舒展的笑了,她發現她是這世上最好命的奴仆呢。
半晌,屋子裏浴桶中的水滿了,孟廣並不笨,他自然知道那燒水提水是要為孟芯兒沐浴用的,隻是將軍實在不好明言罷了,不過,這也算是難為將軍了,他何曾理會過這樣的小事,可如今,為了那床上的女子,他似乎什麽都做過了。
水滿了,一室的水氣,一室的飄渺。
歐陽永君卻還是坐在桌子前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他手中的書。
“將軍,去外麵看看吧。”她不動,還是躺在被子裏乖乖的如貓咪一樣。
“怎麽?怕我看了你洗?前天你可不是這個樣子的。”男人笑,一臉的揶揄。
是了,那一天是她自己脫了衣,是她自己赤著腳踏入了那隻浴桶之中,是她自己親自的誘惑著他,因為,她要報恩。
可是現在,她不必再報了,她隻是他的奴仆不是嗎?
“將軍,那兩次過後,我就隻是你的奴仆,而不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永君已飛身而起,眨眼間就坐在了她的床前,“不是什麽?”
她先是靜靜的回望著他,然後輕聲道:“我不是你的女人。奴仆就是奴仆,從今天起,芯兒會一心侍候你的起食飲居。”
他邪邪一笑,“孟芯兒,你錯了,那奴仆的奴是告訴你你是我的床奴,那仆是告訴你你是我的仆人,現在,懂了嗎?”他還沒有要夠了她,她為他招惹來的禍事一樁連著一樁,既然什麽名份都背上了,那他索性就徹底的背負,不去避逃。
她心一凜,原本還溫馨的心卻為著他的這一段話而墜入冰窖。
一雙明媚凝望著他,她淡淡的仿佛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隨你。”
說罷,起身,裹著被單就欲去向那浴桶,她的潔癖讓她無法忍受一身的粘膩。
卻頃刻間就被他抱了滿懷,“怎麽,就這麽急切的想要洗去你身上的我的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