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厲慕承看起來就是涼薄之人
厲老夫人一直都看許如清不順眼，心想還不如借著這個機會把許如清給趕出去。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能做見證人：不是他們厲家狠心，而是許如清是個小偷，他們實在是容不下她了。
於是，厲老夫人對管家道：“去，把如清叫來！”
很快，許如清被管家帶到了大廳，眾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紛紛期待著這許家姐妹在厲家的撕逼大戲。
無數的目光聚集在如清身上，這讓她有些不適應。
她在厲老夫人麵前站定，眸光清明而坦然，“祖母，發生什麽事了？”
很僵硬的稱呼。
然後，她不小心對上了厲慕承的目光。
男人的眼睛漆黑而深邃，隱藏著她讀不懂的情緒，像是擔憂，又像是罵她自作自受。
很複雜。
厲老夫人威嚴的望著她，道：“你妹妹有一顆價值不菲的珍珠丟了，她說從始至終隻有你和她在一起。你見到那顆珍珠了嗎？”
許如清微微一怔，隨即，心裏猛得一咯噔。
怪不得，許翩然那時候要離她這麽近，幾乎要貼到了她的身上。
如果她沒猜錯，這顆珍珠現在應該出現在她的包裏。
許翩然佯裝可憐的說：“老夫人，算了吧，別追究了。姐姐既然喜歡，我就讓給她吧。我……不想讓姐姐成為眾矢之的。”
厲老夫人現在滿心都是把許如清趕回家的想法，她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不行！”
老夫人滿臉怒容，一字一句道：“我厲家容不得如此手腳不幹淨的人。若真是你姐姐偷了你的東西，我必定為你做主！”
就在這時，下人拿著許如清的包跑了過來，道：“老夫人，找到了，找到了！”
眾目睽睽之下，許如清的手包被打開，一隻口紅，一個粉餅，還有——許翩然的珍珠。
大家一陣唏噓，厲老夫人冷哼了聲，怒道：“果然是你！如清，你太讓我失望了，我是那麽信任你，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我們厲家，虧待過你嗎？”
許如清有些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看來今天，自己是要在這個恥辱柱上被錘死了。
這時候的她，已經無所畏懼，她反問道：“沒虧待我嗎？您真的沒虧待我嗎？”
厲老夫人立刻變了臉色，其他賓客探究的望著這位深居簡出的大少奶奶。
難不成，剛才厲老夫人那慈顏悅色的模樣，全是裝出來的？
此時此刻，厲老夫人差點就繃不住了。
她連忙轉移話題道：“這顆珍珠價值不菲，你既然做了這等肮髒事，我們厲家便容不下你了。這說到底也算你們許家的家事，之後該怎麽處置，就看你們許家自己了。”
“我沒有做。”
許如清的聲音很輕，卻字字鏗鏘。
隻可惜，沒有人相信她。
許振威眼瞧著許如清就要被退回許家，頓時火冒三丈！
平日裏，他仗著厲家親家的身份，江城的商業圈子裏，誰不得敬他三分？
若是許如清被退回來，那他日後還有什麽臉麵在江城立足？
因此，他不問三七二十一，衝上前就狠狠給了如清一個耳光。
“你這不知好歹的丫頭！還不趕緊給老夫人磕頭道歉？！”許振威大聲嗬斥道：“厲家平日待你不薄啊，你怎麽能恩將仇報，這麽對老夫人說話？”
如清被打懵了，耳朵嗡嗡作響，在場的人紛紛發出驚呼和訝異聲。
如清眼裏含著淚光，卻倔強而無畏的看著他。
盡管她知道，被厲家趕出去之後，她和媽媽將麵臨著什麽。
可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不是嗎？
許如清死死咬著唇，不肯道歉，也不再辯駁。
說什麽，都是沒用的，人們隻相信自己看到的。
許振威為了讓厲老夫人解恨，抬手又準備給許如清一耳光。
然而這一次，他的手在半空中，便已經被厲慕承攔了下來。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位炙手可熱的厲家二少居然出手救了許如清。
厲慕承看起來就是涼薄之人，很難相與的樣子，怎麽就在這種時候站出來了呢？
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克夫的喪門星！小偷！
隻有許如清，淚如雨下。
剛才這麽多人冤枉她，嘲諷她，她的父親打她，她都可以忍著不哭。
但是，隻有這個男人站了出來，像以前一樣，替她擋住了風雨。
許振威的手腕被他握的生疼，隻聽厲慕承冷聲道：“許總，你教訓女兒，大可帶回去教訓，不要在我祖母的生日宴上鬧場。今日，本是個歡歡喜喜的壽宴，已經被你們許家鬧成了這樣，你該知道，什麽叫做適可而止！”
厲慕承的一番話，絲毫沒有替許如清求情，大家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厲二少無非是厭煩許家破壞了祖母的壽宴而已。
許如清眼裏的光漸漸熄滅了，那是一種塵埃落定的絕望。
原來，他也並不是相信她，也並沒有出手救她。
他隻是再火上澆油一番罷了！
許振威見狀，就差給厲慕承和厲老太太九十度鞠躬了。
他央求道：“老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原諒如清這一次吧。她肯定是一時被鬼迷心竅了，不然，您動用家法狠狠教訓她，我一定不偏袒。”
厲老夫人今天是下了決心一定要把許如清這個喪門星趕出厲家，日後，他們這樣的名門大族都不想再和許家這種暴發戶有任何牽扯。
因此，老夫人態度十分堅決，“我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人品，其他事情也算了，這種偷雞摸狗的事，絕不能姑息。”
厲慕承這時雲淡風輕的道：“祖母說的對，何況，這可不是偷雞摸狗的事。這種大小和成色的珍珠至少也得百萬朝上，許如清做下這種事，理應受到法律的製裁。”
說到這兒，他緩緩將目光落在如清紅腫的臉上，眸光又陰鬱了幾分。
他對所有人道：“現在，我們該報警。等警察來了，隻要驗證珍珠上有許如清的指紋，她就怎麽都賴不掉了。”
此話一出，薑萍和許翩然母女完全怔住了，要不是母女倆相互攙扶著，隻怕會一起腿軟到跌倒。
完了！
一旦報警，驗指紋，那珍珠和項鏈上必然不可能有許如清的指紋。
這麽一來，她們栽贓許如清的事，便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馬腳。
許翩然和薑萍心驚肉跳的，腦子有些亂，誰能想到厲慕承會劍走偏鋒？
厲慕承對一旁的管家道：“還愣著幹什麽？去把警察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