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來者有心
“雲弟，我看峨眉派似乎有什麽大事，你看那兩位師太的臉上，盡管她們極力表現出平靜，但難掩內心的擔憂，我本想追問一下，你為何阻止？”
“姐，其實我剛才已經感覺到了山頂彌漫的肅殺之氣，隻是那是峨眉派自身的事，我們怎好苦苦追問。”
“那我們現在怎辦？是否要等到閑雲大師閉關出來？”
“當然要等，而且我估計強敵即將來臨，我們隻能暗中相助峨眉一臂之力。”
“強敵是誰？”
“姐這麽聰明的人，怎麽一時糊塗？普天之下，能令峨眉如此戒備的當然隻有血門！”
杜月娥並非不明白強敵就是血門，隻是她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有了愛的女人，她要在自己愛人麵前偶爾流露出幾絲“癡傻”，用這種“癡傻”潤滑兩人的情意。
“雲弟，那我們是在山上等還是下山去？”
“當然是在山上，姐，你看這到處蒼鬆翠柏，如人間仙境一般，難道姐舍得離開？”
“姐當然不想，哪怕這一輩子在這山上流連，隻要有雲弟在身邊，姐便覺得勝似神仙眷屬。”
“說到神仙，讓我想起了一個地方，姐是否有興趣陪我去看看？”
“哦？什麽地方？”
“舍身崖！”
“舍身崖？這名字怎麽有那麽一點點悲涼的味道？是不是又什麽淒美的故事？”
“嗬嗬，故事是有，但我不認為那是淒美，因為那裏並沒有發生梁山伯與祝英台化蝶雙飛的故事。”
“那怎麽會取這樣一個令人聽起來有點傷感的名字？”杜月娥閃動著一對大眼睛，雙手吊著燕雲胳膊，非要弄個明白。
“舍身崖在峨眉後山，據說從來沒有人去過，從峨眉金頂望去，雲山雲海翻湧，尤其是在日照下，更是五彩斑斕，美不勝收，猶如夢幻中的仙境一樣……”
“那怎麽會沒人去呢？”
“嗬嗬，姐可知道那雲海下麵是什麽？”
“哎呀，雲弟，快告訴姐！”女人都有好奇心，杜月娥也不例外。
“那是萬丈深淵！怎麽去？它之所以得名舍身崖，是因為有一些渴望成仙之人，在其雲海的誘惑下，從山頂跳下去，故而得名。”
杜月娥臉上微微有些失望！
燕雲可不想讓身邊的佳人留下遺憾，笑道：“如果姐想試試那種飛升成仙的感覺，其實也不難。”
“真的？雲弟，你有什麽辦法？”
“我帶著你跳下去！”
杜月娥一聽，“噗嗤”一聲笑道：“那我還是不去了。”
“為啥？”
“雲弟，姐可不想去做那虛無縹緲的世界中的神仙。”
“嗬嗬，即使姐不去，我也要去試試。”
“雲弟，你可不能去冒那無謂的風險。”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燕雲豈是那種冒險之人，他堅信憑自己現在對鷹揚九式的熟練，哪怕是萬丈深淵，也難不住自己。
“姐，你不用擔心，我是非去那裏不可，你可知道，舍身崖一直被峨眉劃為禁地，不準外人涉足，一來擔心遊玩的人不小心掉下去，二來擔心有人妄想成仙，不惜性命；更為重要的是據說峨眉僧人到了一定年齡，便不再過問俗事，而是到舍身崖隱居起來，潛心研究峨眉武功，就連掌門的閉關之地也在舍身崖，我想血門要對付峨眉，舍身崖應該是他們主要的目標。”
杜月娥明白了燕雲的苦心，不再言語，隻是緊緊依偎著，此時她的心境異常寧靜。
微涼的風兒帶著泥土的氣息和各種花草樹木固有的天然芳香，讓她恍如置身世外桃源。
而這桃源中，更有和她心有靈犀的愛人。
徜徉在這青山秀水中，燕雲也不想多說話，呢喃的蟲子、鳴唱的雀鳥，將世事的喧囂遠隔。
人生難得有半刻偷閑，這是燕雲自家破人亡以來，第一次將所有的凡塵俗事放下。
暮色將近，除了陣陣低沉的鬆濤隨著越來越強烈的夜風發出沉悶的低吼外，一切漸漸歸於寧靜。
一輪新月遙遙地掛在遠遠的天際，淡淡的月光穿過茂密的林木，將整個山罩在清冷中。
該上山了！
借助清冷的月光，燕雲環抱著月娥的纖腰，一點影子在樹梢上一閃而沒。
“姐，我們先在這裏等一會，看看情形。”
也許是峨眉山實在太大，峨眉派沒有力量在諾大的山上戒備，一路“飛”來，燕雲黙運玄功，暗察動靜，並沒有發現警戒的峨眉弟子。
“雲弟，為什麽不直上山頂？”
“姐，你看……”
杜月娥順著燕雲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前方五百米遠處似乎有幢幢屋影。
“那裏應該是峨眉重地，我已感覺到厚重的呼吸聲，肯定是戒備森嚴，我們不能貿然闖進去，先在這裏看看再說。”
“雲弟說的是，各派有各派的規矩，我們與峨眉素不相識，貿然而去，說不定還會引起誤會。”
山上的風更大，也更冷，杜月娥不由自主地往燕雲懷中依偎過去。
“咦，雲弟，你看這……”
朦朧的月光下，杜月娥見身旁一塊巨大的石頭，一分為二。
“姐，這塊石頭叫天門石，相傳是女媧補天的時候，從火爐裏滾出來的，恰好落在峨眉山上，並且直插天穹。”
“雲弟，你沒有來過峨眉，怎麽知道這許多？”
“家師生平遊覽各地，而且將各地名勝傳說做了記載，我有幸拜讀，故而得知，你看那些蝴蝶，是不是與其它地方的不一樣？”
杜月娥這才注意到周圍草叢中，棲息著讓人難以發現的許多蝴蝶，它們的顏色簡直與樹上落下的枯葉一模一樣，要不是燕雲提醒自己，還以為那就是片片枯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