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蛛絲馬跡(1)
“鐵老捕頭，不知洛陽城裏究竟發生了什麽大事，可否見告？”靈彤問道。
“哎，這事一時也說不清，我正要請丐幫兄弟幫忙，這樣吧，前麵有一家茶樓，我們且到那裏去，容我一一說明。”
三人走進一家‘李記’茶樓，挑了一個僻靜的位置。
“少幫主，這事說來也夠蹊蹺，龍虎鏢局之名誰人不知，自從創辦以來，我還未聽說過有失手的時候，可這次······哎，誰也想不到會遭到如此滅頂之災。”
“怎麽會遇到如此慘禍？”靈彤麵色凝重。
“少幫主應該知道，龍虎鏢局就在鬧市區，那裏可謂是整個洛陽最熱鬧的地方，可昨晚鏢局上下全部遭人滅口，竟然沒有一人知曉，直到今天早晨，東街那個賣烙餅的王老實，由於他每天都要按時在鏢局門口買賣，而鏢局開門也有固定的時間，幾乎從未變過，王老實見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鏢局不僅沒有開門，而且裏麵沒有絲毫動靜，便好奇地從門縫裏看，這一看，哎······”
鐵中達也唉聲歎息，“王老實這才報了案，少幫主不知，那滿地的屍骸令人作嘔不說，那些屍體簡直就是禽獸所為，讓人目不忍睹，我現在想起來，這心都還在收縮，老夫辦案幾十年，再殘忍的都見過，可就是沒有見過殘忍到如此程度的。”
鐵中達說到此，白發豎立，足見他對凶手的憤恨。
“事情還遠遠不止如此，我剛剛接到快報，朝廷撥來修繕河道的一筆款銀，連同押送的人，也在昨夜突然失去了蹤影。”
“這和鏢局有啥關係？”燕雲好奇地問道。
“少俠有所不知，龍虎鏢局由於威望所在，所以朝廷有許多來往各地的銀兩，為防盜賊打劫，一般都是托鏢局押送的。”
“鐵總捕頭，我們是否可以去鏢局看看。”
鐵中達望了一眼靈彤，爽快地說道：“當然可以，我們正要請丐幫兄弟援手，查勘此事，現場我已令人保護了下來。”
遠遠地燕雲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靈彤，你看······”一隻腳剛剛跨進鏢局大門，燕雲就大吃一驚。
滿地的屍體，就像遭受了一場野獸侵襲，每個人身上的衣服被撕裂得七零八碎，尤其是那一道道抓痕。
“燕大哥，你是說，這是同一人所為。”
“嗯，不錯，你看那些痕跡，一模一樣。”
兩人的對話倒讓鐵中達摸不著頭腦。
“少幫主，難道類似的情況你們見過？”鐵中達還是聽出了話外之音。
關雲龍隱居之地雖然距離洛陽近在咫尺，但那裏發生的一切鐵中達卻毫無所知，原本武林中的糾紛，武林人物是不方便告訴官府的，更不希望官府插手，再大的事情都是內部解決。
而龍虎鏢局則不同，雖然同屬武林一脈，但命案卻是發生在鬧市區，更為嚴重的是鏢局押送的官銀也同時被劫，官府豈會不插手追查。
“不錯，我和燕大哥見過這種殺人手法，鐵總捕頭放心，我丐幫絕對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協助總捕頭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總捕頭，不知鏢局所解送的銀兩是在何地不見？”燕雲估計這裏根本查不出線索，關家血案至少還有天目神丐目睹，但這裏卻連一個活口都沒有。
“是在伏牛山附近，由於那批銀兩特別重要，所以每天都有人專人把銀兩所到達的地方報告上來。”
“靈彤，總捕頭還有要事處理，我們就不耽擱總捕頭了。”燕雲向靈彤一使眼色，兩人告辭而出。
“燕大哥，你是不是想去伏牛山看看？”
“伏牛山是唯一可能留下線索的地方，那麽多銀兩不可能從地上消失，何況還有那麽多鏢局的人押送。”
“燕大哥，我可沒那麽樂觀，鏢局有史鏢頭坐鎮，仍然免不了被滅門，那些押送的鏢師功夫再好，也不可能是那些人的敵手。”
“靈彤，道理是這樣，但我們既然現在茫無頭緒，不論伏牛山有無線索可查，我們還是去一趟較好。”
“燕大哥，我聽你的，我們現在就走。”
在洛陽通往伏牛山的官道上，兩騎快馬撒開四蹄，一路濺起一片水花。
第二天下午，他們來到了伏牛山。
伏牛山像平日一樣，靜靜地沐浴在淋淋漓漓的小雨中，可能是前兩天太陽的暑氣太重，好不容易下了一場小雨，那泥土中的熱氣都在競相往外噴湧，凝聚成無數輕霧，繚繞、升騰、整個山區被籠罩在一片白茫茫中，顯得是那樣寧靜、安詳。
因為天上正飄著細雨，過往的人相比平時少了許多，隻偶爾有成群結隊的三五人踏著泥漿過往。
據鐵中達所說，鏢隊是在接近伏牛山時失蹤的，那就應該是山的另一麵。
“燕大哥，鏢隊不是在山裏出事的，你為何看得如此仔細？”見燕雲不僅注意查看地麵的痕跡，更注意觀察道路兩邊的草叢，靈彤有些疑惑。
“彤妹，鏢隊雖然是在山的那麵失蹤的，但我們已經打聽了，那麵是他們來的路，沿路人家頗多，劫鏢之人不可能將鏢車沿路返回，隻有伏牛山才是最好的藏身之所，我估計他們是把鏢車趕往山裏，然後從某一處進入到了山中。”
靈彤蕙質蘭心，一經點醒，恍然大悟。
兩人一路仔細觀察。
“燕大哥，快看，這裏有問題！”靈彤突然奔向前麵五米之處。
“燕大哥，你看這草······”
燕雲一看，果然那草和別處不一樣，雖然遠遠看去沒什麽，但仔細一看之下，那草卻帶有一些泥漿。
“燕大哥，這裏一定有人經過，這兩天，都在下雨，草上不會自動濺上泥漿，肯定有人從這裏經過。”
“彤妹說得不錯，你看這裏過去，必定是伏牛山的深處，還有，你看······”
燕雲拔開草叢，居然隱約可見無數腳印，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燕大哥，我們順藤摸瓜，就沿著這些痕跡追去。”靈彤有些迫不及待。
“彤妹，別忙，你看這諾大的伏牛山，平時一定不會有人隨意進去，從這裏過去，裏麵是一條峽穀，我想他們不會往兩邊山上去，必然是一直往裏，我們如果此時進去，也一定會被人發現，我看還是等天黑以後再說。”
“好，燕大哥，你看這天色已不早，剛才我留意了一下，在我們來的路上，距離伏牛山兩裏之地，有一個市集，我們先回到那裏吃點東西，晚上再來。”
既然目標鎖定，燕雲也不擔心會在這極短時間內發生變故，便和靈彤沿路折返，先解決肚子的饑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