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得來全不費工夫
大殿中的情形，借助側麵一道窗戶的窗格，剛好看個清楚。
燈光下，蜷縮著兩個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女，在他們的旁邊，兩個黑衣人正大口地吃著東西，由於他們正背對燕雲，看不清他們的相貌。
其中一人說道：“大哥，你今晚才帶來兩個，怎麽夠我們兄弟消遣。”
另一人說道：“兩個已經不錯了，我們一人一個，將就點吧，你沒看見滿城都是捕快，還有許多自稱狹義之人躲在暗中，極難下手。”
“憑大哥的身手，還怕那些兔崽子。”
“我說老二，你怎麽也不想想，我是怕他們嗎？我是擔心被發覺不好，主人讓我們隱藏在這裏，不要輕易暴露，一旦事情弄砸了，主人會放過我們？”
“這倒也是，隻是苦了咱們哥倆。”
“老二，昨晚弄來的那幾個還沒有賞給他們吧，等會兒把她們弄來，今晚就湊合著。”
“這兩個老色鬼！等會兒看本少爺怎麽收拾你們。”燕雲從他們蒼老的聲音聽出兩人都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頭了。
地上的兩個少女隻是被點了啞穴，聽著他們的話，一臉恐懼，因羞憤而顫抖著嬌軀，悲憤的淚珠更是布滿了她們雙頰。
燕雲本想立即下去，將兩人解救出來，但想到那個追蹤者沒動靜，隻好讓兩個少女再多忍受一下委屈。
兩人可能吃喝得差不多了，這才轉過身來，手裏拿著食物。
“嘿嘿，你兩人也給我吃點，不是等會兒沒力氣。”
“啊······！”燕雲趕緊捂著嘴，這兩張醜陋的麵孔對他是那樣熟悉，那樣深刻，記憶之門一下子打開。
“本少爺會讓你們碎屍萬段！”燕雲在心裏狠聲道，舊愁新恨一起湧上心頭。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燕雲萬萬沒料到會在這裏碰上祁連雙煞。
兩個少女扭著頭，屈辱的淚水嘩嘩而下。
那被叫老二的一手托著少女的下巴，將手中食物硬塞進她嘴裏。
少女噴火的雙眼恨不得將他化為灰燼，可是她卻無能為力，隻能奮力吐出口中食物以示反抗。
“不識好歹的東西，看大爺怎麽收拾你！”老二話未完，隻聽‘嗤’的一聲脆響，少女的衣服已經被他扯落。
“淫賊，找死！”就在這一刹那之間，一聲嬌叱，一股掌力隨著一團黑影已經撲向祁連雙煞的老二。
掌風雖然淩厲，但祁連雙煞豈是弱者，老二感知有變，滴溜溜一轉，在身子躍起的同時，吐出掌力迎了上去。
“蓬”的一聲巨響，兩人各退了一步。
但燕雲看出，救人者功力與老二相差懸殊，老二是倉促之下，更沒有用上全力，而來人那一掌則是含憤而發，用了十成功力。
恰在這時，外麵突然擁進二十多個黑衣人，燕雲眼疾，一下子看到了他們衣服上的血門標誌，頓起了必殺的決心。
“退下去！”老大一聲怒叱，那些人又乖乖退了出去。
“何處來的毛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敢管我的事！”老二的好事被人橫插了一杠，怒不可遏。
那人嗡聲道：“祁連雙煞，你們的死期到了。”
燕雲暗道：果然是個女的，而且他還分辨出她盡管盡力把聲音變得蒼老，但其年齡絕對超不過三十歲。
“祁連雙煞，你們壞事做絕，就不怕報應麽！”
“咦，你這小子，居然知道我們祁連雙煞的名號，有點意思。”
“老二，你怎麽這麽糊塗，難道你聽不出這是個雌兒？”老大發聲道。
“哈哈，老大，我是被氣糊塗了，看來今晚我們真是豔福不淺，這小娘們知道我們缺貨，主動送上門來了，說不定她還是我們的熟人呢？”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今天本姑娘就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報應。”
“哈哈，好！好！老大，這娘們有味道，待我看看她長什麽樣。”
老二說話之間，一隻手從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伸向那人麵巾。
“找死！”女子怒斥一聲，玉掌橫切，老二收手，那手卻變掌為爪，抓向女子胸前。
這種招式可是武林大忌，哪怕是大奸大惡之輩，在和女人搏鬥時，也會自顧身份，不會使用這種下流招式。
但祁連雙煞不僅是大奸大惡之輩，更是極其下流之人，所以他們毫不顧忌。
“惡賊！”女子一邊怒斥，一邊嬌軀一側，一掌切向老二腕脈。
“老二，這女人有兩下子，你陪她慢慢玩，讓她先活動活動筋骨，等會兒才好發揮。”
老大好整以閑的拿起酒壺，自顧自喝起酒來。
“老大放心，我正是這個意思，等我把她逗出怒氣來後，送給老大下酒，那才夠勁。”
女子被兩人的一番汙言穢語氣得火冒三丈。
練武之人最忌不能心平氣和，一旦心亂，必然影響發揮，何況女子本來就技不如人。
要不是她閃避得快，好幾次她身上都被老二的狗爪子摸個正著。
燕雲不想看到她救人不成反而遭到戲弄，如一片葉子般飛落下去。
“祁連雙煞，久違了！”
場中突然多了一人，讓祁連雙煞和那女子都驚呆了。
“你是誰？”
老大陡地站了起來。
“祁連雙煞，你們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老朋友相見，你們也不請我老人家坐一坐，給我倒杯茶，替我揉揉肩，反而惡語相向，也不怕天打雷劈！”
燕雲一點也不動氣。
“小子，你到底是誰？”
“你沒看見我這張臉嗎？難道連我老人家大駕光臨你都不認識。”燕雲故意指著自己蠟黃的臉，他相信隻要是血門的人，自己這張臉一定已經烙印在他們的骨髓裏。
“你就是人稱病書生的小子？”老大終於想到了這張標誌性的蠟黃的臉。
“你是病書生？”那女子也好奇地問道。
“如假包換，姑娘請暫時讓開一步如何，我和這兩個畜生還有些舊賬要算。”
女子可能經過剛才的一幕，已自知技不如人，便往後退了開去。
“小子，老夫和你有什麽舊賬？”老二一臉困惑，在他的記憶中，這是雙方第一次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