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刁蠻女孩巧心思
燕雲的心沉了下去。
“老哥，你可識得此物？”燕雲把探詢的目光望向周通。
“這就是一根普通的飛針，沒有什麽特別!”周通搖搖頭。
“我知道，但我剛才注意到這針發出的距離距此至少有三十丈，非百年功力不可為，當今武林中誰有這麽高的功力，如此遠的距離殺人於無形？”燕雲仿佛自言自語。
“喂，你說這針是三十丈外發出的？還要百年功力？”女孩突然插話道。
“我相信自己的判斷，怎麽了？”燕雲望向女孩。
女孩收斂起嬉鬧的神色，陷入沉思。
“難道姑娘對此有所耳聞，還望姑娘不吝賜教。”燕雲看女孩神情，定是知道什麽。
“這個嘛······”女孩眼露狡黠。
“姑娘如有什麽條件，盡管直言，在下無不答應。”
“這可是你說的！”女孩突然轉過臉，盯著燕雲。
一陣幽蘭之香沁如心脾，燕雲心裏一蕩，趕忙收住心神：“在下一言既出，豈有反悔之理！”燕雲不知自己已落入套中。
女孩仍不放心，追問道：“你反悔怎麽辦？”
周通解圍道：“姑娘放一百個心，我這個兄弟一言九鼎，老夫可以作證！”
“姑娘請說出你的條件。”
“條件嘛，不多，就三個條件，第一：我對你那柄劍很好奇，可否借我一觀？”
“姑娘但看無妨。”燕雲遞過寶劍。
女孩反複看著劍鞘，又抽出寶劍，仔細看了一番，但卻並沒說任何話，把劍還給了燕雲。
“姑娘請說第二個條件。”燕雲隻認為她是對劍好奇，像這樣一位二十不到的女孩，應該不會看出青雲劍的來曆，便不作他想。
可燕雲忽視了剛才胖掌櫃提到的鑄劍山莊，而小女孩看完劍後，也沒有說什麽，又不話題轉移到她的條件上來。
“第二嘛······”女孩雙手托腮，似在思慮。
“哎呀，你這人怎麽如此哆嗦，後麵兩個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隻要你記住欠我兩個要求，到時不許賴賬就夠了。”
“在下豈是賴賬之人，姑娘一時沒有想好，等姑娘有了要求，盡管提出，在下一定辦到！”
女孩的目的達到，便若有所思地說道：“你們可知我來自哪裏？”
燕雲毫不遲疑地說道：“剛才聽毒掌追魂說姑娘是鑄劍山莊的人。”
“你可知鑄劍山莊是什麽地方？”
“在下初出江湖，還是第一次聽說。”燕雲的確不知。
“孤陋寡聞！”女孩不屑地一撇小嘴。
“鑄劍山莊對天下各種兵器可以說無所不知，對暗器也頗有研究，你剛才說這針發自三十丈外，還要百年功力，讓我想起了一人。”
“誰？”燕雲有點急不可待。
“你急什麽！看你文質彬彬的樣子，怎麽一點涵養沒有！”女孩小嘴一努，兩個明亮的眼珠子一鼓。
燕雲隻好默不做聲，女孩這才臉色稍霽。
“我跟你說啊，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們家有位很老很老的老頭子，他就像天上的壽星，一大把白胡子都快長到地上了，有一個晚上，我偷聽到他和一個很老很老的老婆婆私下議論，說普天之下，能把一根針當暗器使得出神入化，幾十丈外殺人於無形的人，從古至今，隻有崤山催命婆婆的奪命飛針，可是，我想又有點不對，據他們所說，催命婆婆那時已是年過花甲之人，到今天應該是······”
女孩居然扳起指頭計算起來。
“不對！不對！哪有人能活這麽大歲數，我家那個討厭的白胡子老頭那麽好的身體，也隻不過才活了九十歲，哪有人活到百多歲的，那還不活成妖怪。”
“崤山是不是位於長安和洛陽之間的崤山。”
“哎，我說你這人怎麽如此之笨，真不知你的書讀到哪裏去了，難道天下還有第二個崤山嗎？”
燕雲已了解女孩的脾性，知道她這些言行其實都是出於一個天真少女的秉性，絲毫不以為意。
“你可知道催命婆婆是否還在人世？”
“鬼才知道！”女孩說完，微微仰起頭，居然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多謝姑娘相告，在下告辭！”燕雲知道留在這裏已經沒有價值，準備離開。
“喂，你怎麽說走就走？你拋下本姑娘孤身一人，如果我再遇到歹人怎麽辦？”
“姑娘，在下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再說姑娘一身武藝，隻要姑娘不去招惹別人，我想姑娘是安全的。”
“喂，你好沒良心，本姑娘才不稀罕與你一路，哼！”
女孩賭氣搶先走了出去。
“兄弟作何打算？”
“我想去崤山一趟。”
“兄弟相信那姑娘之言？”
“她應該不會騙我們，老哥可知道鑄劍山莊？”
“知道，鑄劍山莊就在長安附近，不僅善鑄各種兵器，而且曆代莊主更是武功高深，但他們從不參與江湖恩怨。既然兄弟相信那姑娘的話，此行不如前往鑄劍山莊拜訪當今莊主柳長風以及莊主夫人千麵玉女秦巧雲，說不定有意外收獲。”
“老哥此言甚是，追蹤日月教徒之事還得煩勞老哥，告辭！”
燕雲離開客棧，往長安方向而去。
入夜時分，燕雲正奔行。
官道上已經見不到過往的行人，隻有望不到盡頭的黃沙路。
“咦！老人家，你怎麽了？”
路邊一個黃土堆上，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婆雙手把著一根幹枯的樹枝，正在咳嗽。
“我······我······”老人沒有抬頭，而是一邊咳嗽一邊想要說什麽。
“老人家，你咳嗽得這樣厲害，你家在哪裏，要去什麽地方？我送你回去。”燕雲一副俠肝義膽地心腸，見老人如此境況，心裏一陣酸楚。
“就在······在前麵，我走不動了。”
“老人家放心，我背你就是。”
燕雲把身子蹲在老人麵前，害怕老人爬不上自己的背，還把雙手往後去扶老人。
背上有幾十歲的老人，還不停咳嗽，燕雲不能放開腳步，擔心傷害老人身體，隻得一步一步往前走。
“孩子······你真是好人，······不知你可曾······”咳嗽打斷了老人的話。
“老人家，你別說話，你的病要緊。”燕雲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