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叔侄相認話短長
漫天的黃沙，嘶鳴的戰馬，雪亮的刀鋒，還有那一張張凶光畢露的眼睛······一切恍如就在燕朝飛眼前。
“雲兒，那日一別，我在敵人的圍攻中身中數刀，又被敵人的掌力震暈，當時那幫家夥以為我已氣絕身亡，但他們依然不解恨，又用劍將我臉劃爛，殊料我命不該絕，當我醒來後，一方麵四處打聽雲兒的下落，可是費盡心血，卻一無所獲，一方麵四處查探仇家，前段日子，我聽說一個麵色蠟黃的少年在張掖一家客棧公然與血門的人作對，救下一人，隨即又聽說血門的分壇被毀，好在我當時一聽這消息，突然心血來潮，暗想，普天之下，誰敢對血門如此？難道是少主？由於有了這一絲想法，我想少主一定會來興雲莊祭拜，所以最近我就一直等在這裏，沒有想到果真是少主。真是老天開眼！老天開眼啊！”
燕朝飛老淚縱橫，仰天大笑。
“飛叔，你怎麽一口一個少主，這讓雲兒如何自處，以後千萬不可如此稱呼。雲兒現在就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自小你就對雲兒疼愛有加，視如己出，雲兒心目中你是最值得尊敬的長輩！”
“好！雲兒這份心意我愧領了，飛叔不是那種矯情之人，以後你我叔侄如同一體，定要為莊主及全莊上下討回公道。”
“飛叔這些年可有仇人的線索？”
“哎，這十多年來，飛叔真是無用，我在打聽雲兒下落的同時，便是追尋仇人蹤跡，可是卻依然茫無頭緒，但飛叔總是覺得，興雲莊血案定與血門有關。”
“飛叔對血門知道多少？”
燕朝飛一聲苦笑：“說起來慚愧，我自從有了對血門的懷疑，便從沒停止過打探血門，奈何血門組織嚴密，人人以黒巾蒙麵，個個武功詭異，大出常理，神出鬼沒，根本無法追蹤，他們不僅在西北，而且還在中原地區，為所欲為，有許多無頭公案，據說都是他們所為，至於原因則莫衷一是，他們在各地都設有秘密分舵，而且總壇在哪裏，更是莫測高深，血門主人是誰，江湖更是眾說紛紜，但我曾聽好幾個隱居的前輩提及，他們從血門的詭異武功和凶殘，判斷血門應該是兩百年前為禍江湖的血魔的餘孽，可是時隔兩百年，又令人難以信服。”
“飛叔，這並無不可能。”
“哦，雲兒為何有此一說，難道你已經有了線索？”
“飛叔可知血魔之事？”
“我曾聽老莊主提過那段往事，血魔是被玄機老人發出玄天令，號召武林同道剿滅的，血魔也被玄機老人和大悲和尚聯手打下山崖。”
“這就對了，血魔雖被打下山崖，但其生死卻從此無人提及，難保血魔因某種原因得救，而將一身邪惡之功記述下來，被後來邪惡之徒獲得。”
“雲兒此言深有道理，咦，雲兒小小年紀，怎麽知道這些事。”
“飛叔請看！”
燕雲拿出玄天令。
燕朝飛把黑色鐵牌翻來覆去仔細審視，突然，他目光發亮，盯著燕雲：“雲兒，這是······這是······你是······”
“飛叔所料不差，這正是玄機老人的玄天令，雲兒正是玄機老人之徒。”
“雲兒，這是真的？你快告訴飛叔，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燕朝飛激動地抓著燕雲雙臂。
“飛叔，你請聽我給你細說。”
於是燕雲把與燕朝飛別後如何得到無名老人相救，無名老人如何被害，自己如何遇到阿裏木，以及後來為尋找仇家，孤身上路，在龍門客棧巧遇天目神丐和無名小叫花，適逢血門找上五毒娘子，自己如何救下五毒娘子，以及後來碰上祁連雙煞，自己被打下懸崖，毒娘子生死不明，自己墜崖之時，被一顆龍涎果樹所擋，幸得白猿相救，從而得拜名師等等一一詳細道出。
燕朝飛聽得時而神色緊張，時而眉飛色舞。
“雲兒，也就是說，你現在身兼兩大奇人的武功？”
“雲兒自知魯鈍，雖蒙恩師遺訓，但所學尚淺，恩師和大悲前輩乃一代奇人，他們的武功深不可測，雲兒隻是略知皮毛。”
燕朝飛當然知道這是燕雲自謙之辭，便隻是笑笑。
“飛叔可知道毒娘子？”
“知之甚少，我隻聽說她是五毒教之人，而五毒教又很少與江湖來往，一般不過問江湖的是非恩怨，不知因為什麽，也是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當然是因為五毒真經，是血門為爭奪這五毒真經所為，難道飛叔這麽多年行走江湖，一點沒聽到有關毒娘子的消息。”
“沒有！雲兒如此動問，難道認識毒娘子？”
燕雲心情有些失落，轉而說道：“飛叔，此話說來漫長，以後有時間雲兒再高深你，飛叔可有祁連雙煞的消息？”
“這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我倒是知道得比較多一些，他們自出道之日起，便四處犯下奸淫之罪，有一些正義之士，曾聯手要為武林除害，但兩人不知從哪裏學得一身邪惡武功，又出沒無常，因而一直猖獗。隻是近兩三年，兩人好像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聽到過他們的消息。”
燕雲陷入了沉思，難怪自己搜遍了祁連山，也一無所獲。
“依飛叔看，他們是否是血門之人？”
“這難說，兩人雖一貫獨來獨往，但血門網羅的都是他們這種奸惡之輩。”
“飛叔可知道寒煙客？”
“寒煙客周通，我倒是和他有個幾麵之緣，此人比較正直，生性淡薄，雲兒日前所救之人，不正是他麽。”
“對，我後來之所以能毀血門張掖分壇，也好在有他引路，隻是他也非常不幸，丹霞山莊也就剩下他一個人了。”
“那陰陽老怪和玉蝴蝶呢？”燕雲做事謹慎，而燕朝飛久曆江湖，他要向燕朝飛證明自己所認識之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嗬嗬，雲兒怎麽問起這一對活寶來了，難道你認識他們？”
“飛叔先說說。”見燕朝飛並沒有貶低兩人之話，反而還有點戲謔的樣子，燕雲放心了不少。
“說起這兩人，就是一對現世寶，陰陽老怪一生誰也不服，但偏偏就是在玉蝴蝶麵前，比一個小孩子還乖，玉蝴蝶其實也七老八十了，但駐顏有術，看上去隻不過四十多歲的樣子，兩人素無大惡，對武林之事也是漠不關心，老莊主與兩人還頗有一些交情，我小時候還隨莊主去過一次蝴蝶穀。”
燕朝飛的話讓燕雲心裏更加踏實。
於是他便把如何在客棧發現兩人，後來如何捉弄兩人，並讓兩人心悅誠服地聽命於自己，前往中原打探血門的情況說了一遍。
“雲兒能得陰陽老怪和玉蝴蝶相助，真是一大喜事。不知雲兒接下來有何打算。”
燕朝飛的問題也正是燕雲所慮之事，麵對錯綜複雜的頭緒，該從哪裏入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