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暴徒入侵
在雷心諾的慘叫聲中,Rota鬆開他的手臂爬到一邊,先抹掉了自己臉上的胡椒粉,再眯著發紅的眼睛,看王母有什麽指示。
這邊小夥子的右臂呈一個嚇人的反折角,垂在地上。他慘叫伴著咳嗽,躺在地上不敢揶動右臂,疼地微微發抖。原先像他老師又像他姐姐的內事組助理Norma走出大門來到屋簷下,心疼地看著他,沒有王母的指示,卻也不敢上前。
王母走到近前,微笑蹲到他身邊說了聲:“是個可愛的強脾氣。”隨後站起來說:“扶他進去休息。”
Rota忍不住問:“要不要我幫他複位關節?”
王母說:“可以是可以,不過他尺骨冠突骨折了,慢慢來吧。”
Norma已經跑下台階小心地扶他了,Rota也跑過去說了一聲:“先複位關節吧,長時間錯位對神經血管不好。”
然後Norma把他痛苦的臉捂緊在自己懷裏,Rota上前利索地給他扳好了手臂,兩人再合力把他扶上台階。
經過王母身邊時,Norma忍不住用哀求的表情輕輕地問了一聲:“K?nnen ihn heilen?”(能給他治一下嗎?)
王母瞪了她一眼,嚇得她低頭閉上了嘴。
這邊人人都看著雷心諾的時候,方笑剛也開著綠色小車回到了院子。此時對麵賓館房間裏熟睡著的Eva突然毫無征兆地睜開了雙眼。
院子不大,吉姆尼要開進來就要沒地方停了。Alexia回過神來,把帕加尼先開出去,和方笑剛會車而過時,搖下窗戶笑著和他打招呼:“剛哥,你到啦。”
“是啊,阿麗。”他沒忘記在三亞時他們約定的稱呼。
“你來晚了,錯過一場好戲。”她詰詰笑著開走了。
“喲,關係不簡單嘛。”劉穎托著下巴笑著看他。
“一麵之緣,一麵之緣。”方笑剛轉著方向盤把車開進院子。
這會卞凱下了車,從車上取下一塊圓形手持盾,這種像鈸的歐洲盾牌名叫buckler,像極了天龍座聖鬥士紫龍聖衣左手臂上的那塊盾。(作者注:有點暴露年齡……)
他往前走,這邊也走出來一個高大的女戰士,看不出來她的年齡,但肯定比之前的幾個都要年長。她表情輕鬆和善,帶點亞麻色的卷發分在兩邊垂到過肩,帶點印度美女的長相,神似漫威旗下的神奇女俠。
“手下留情啊,Alvitr。”卞凱半開玩笑地說。
“你沒買別的?”她看著他手上的盾牌問。
“開玩笑,這個是古董,500歐能買來不錯了。”卞凱把盾牌緊握在左手上,擋在身前,這個盾背麵的凹處有個牢固的橫握鐵把手。
“來了。”她說完就往前衝過來。卞凱嚴陣以待,全神貫注。
她的速度先慢後快,閃電般一拳已經砸在了盾牌上,響起一聲金屬的響聲。緊接著是一個橫掃的鞭腿,卞凱移盾擋住,又是一聲脆響。
腿剛收回來,響聲還在空氣中,Alvitr又閃電般伸手去抓卞凱的人。卞凱反應也快,往後退了一步,用盾的邊緣架開她的手臂。
她瞬間目光如炬,向前追撲。
卞凱退了這步之後,也頂著盾牌向前猛衝,兩個人撞在一起,Alvitr的雙手前臂重重敲在盾牌上,發出一聲悶響。她前臂一轉立刻雙手握住了盾牌的邊緣。
卞凱也不管了,握緊盾牌頂著Alvitr繼續往前衝,她的身後七八米處就是大門的台階。
她立刻靠單腿的後斜向支撐和腰部的扭轉力將他的前衝帶偏離直線,拽著盾牌向右下方用力。
卞凱順勢盾牌向左移開,右拳向正前方砸出,正對著她的腦袋打去。
她左手鬆開盾牌,用前臂擋住了這一拳,緊接著雙手抓住了卞凱穿的加厚休閑西裝的領子,自己後仰倒地,右膝在他小腹上一頂。卞凱在空中畫了個半圓,連人帶盾背著地摔了個四仰八叉。
Alvitr飛快地坐到他的肚子上,舉拳對準他的臉,於是卞凱也認輸了。
“好快啊。”方笑剛意外地說。
卞凱走上台階,到門口時,cindy微笑出來把他迎了進去。方笑剛看到雪莉也露了露臉,匆匆一瞥。
“看你的啦,他們都失敗了。”劉穎笑著告訴他。
方笑剛背著背包從車邊走進院子中心,古娜也向他走來。金色的卷發,堅毅的方下巴,健美教練一樣的身材,看得他一下心裏沒底。
原來準備突襲掏漁網纏住她的,這會感覺真打起來根本沒時間讓他這樣操作。他把身後背包裏原先拉出來一個角的漁網整個的扯了出來盤在手上。
方笑剛年輕時去漁村的表叔家呆過半個暑假,學會了撒網的手法,現在打算用這一手自保。他盯著古娜,手裏時刻準備著撒網,向前挺進。
王母此時突然皺了皺眉頭,手抬起又放下,似乎有些猶豫。
古娜卻很輕鬆,穩步向他靠近。
這時門外路上的一輛歐寶越野車在路過這邊門口的時候,突然拐彎衝進來,一下撞在方笑剛停在門口的綠色吉姆尼上。吉姆尼又向前一撞,撞上了卞凱停這的黃色MINI小汽車。
緊接著又是一輛同樣的黑色歐寶越野車衝進來,撞壞了開在那兒的院子的老式鐵門。然後是第三輛車,第四輛車,停在了門外。車上下來十幾個中亞阿拉伯那邊的人,戴著黑紗麵罩,有的穿著破舊的夾克,有的穿著長衫,手上拿著棒球棍或長刀,快速往裏麵衝過來。
在第一輛車撞進來的時候,院子裏的女人就收到了王母直接傳音到她們耳膜上的指令。
劉穎第一時間跳車逃進來,MINI車邊上的大姐也快步走上台階。
古娜對驚鄂的方笑剛舉手說:“情況有變,考核停止,快進屋。”她護著方笑剛往大門口退。
院子裏的人都在這些闖入者靠近前進入了大廳,除了王母。
王母站在台階下的院子裏平靜地對這些不知來曆的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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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不能來這裏。)
聲音不大,這些人卻全都聽得清清楚楚。衝得近的幾個蒙麵人吃了一驚,打量著眼前這個女人,停下腳步。
從門外的車裏下來的一個高個子,現在正快步進來,對前麵幾個人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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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那個女人))
高個子跑過來幾步,又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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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不是)
王母臉色平靜,對那個高個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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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誰,誰叫你們來的?)
高個子看了眼王母,沒理她,向後麵揮手示意進屋。
王母氣場強大,這些阿拉伯人都自覺繞過她,想要衝進門去。
Rota,古娜等人已經從房子裏出來了。
Rota雖然像個女高中生,個子不高看起來也不像其他人那麽強壯,但是她一出來就把一個正躍上台階的瘦高個踹飛下去。緊接著又是一個側踢,擊飛了另一個人手中的長刀,再一腳高腿,踢中這個比她高一個頭的男人下巴,把他逼下台階撿刀去了。這三下連貫漂亮,堪稱華麗。
古娜出來正麵用肩膀撞下去一個矮個子,然後她往下走,一腳蹬開朝她掃過來的棍子。一個大黑胡子蒙麵人凶猛地對她一刀砍來,她手在身後一抹,一把野外匕首已經在手,金屬的摩擦聲中,她架開了這一刀。
五個戰事組的成員和這些人在院子裏開打了,最後出來的Alvitr手插在褲兜裏,站在王母身後。
在她們身後的大廳裏,六位候選人都在窗戶裏看著院子裏發生的情況。受傷的雷心諾也一時忘了疼痛,扶著自己的右手肘,皺著眉頭伸長脖子看外麵。
“這是怎麽回事。”卞凱問cindy。
方笑剛也拉著雪莉吃驚地看外麵。
“我們也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cindy喃喃地說:“不過沒事,我們不會有危險的。”
大廳裏除了候選人的內外事助理,這兒的大多數內事組成員也聚集在一起,大家找窗戶看熱鬧的時候,身後樓梯上一聲動聽膽冰冷的聲音響起:“別看了,都回房去。”
循聲望去,玄後不知何時以其本來麵目出現在台階上。
大廳裏的姑娘們都安靜下來,那些沒事的內事組成員立刻從玄後兩邊默默地上樓回房間,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看到她的臉,六位候選人都心跳驟然加速。這個世界上有為數不多的絕世美女,可以一笑傾城,但那也畢竟隻是凡間絕色,畢竟也要笑起來才可以打動大多數異性的心。
一分鍾前,玄後還在布魯塞爾的歐洲通訊中心。當情報顯示德國的中東難民有這麽一個針對巴塞爾內事組總部的襲擊計劃時,憤怒的她立刻啟用曲率引擎飛回了這裏。
進入大廳前,她也有過考慮,但最終決定不使用楊天的身份,以自己的常規相貌與候選人相見。現在的她,用的是除了和自己培養的內部人員見麵以外絕少使用的相貌。平時,哪怕見那些大財團總裁或政府首腦,她也會悄悄醜化一部分自己的外表,那也足以豔壓所有人了。
所以,當她突然出現在這個樓梯上,六位候選人回頭見到她時,都有一瞬間恍惚了——世界上有這樣外貌的女子?……我還活著嗎?
有一位大作家說過,女人有兩個特點:衣服再多,也覺得自己沒衣服;姿色再少,也覺得自己有姿色。更何況cindy等人,從小由王母塑造著身材和相貌長大,每一個都是對自己的外貌有很大自信的。但要說問她們和玄後比相貌如何?那就和曹操問徐庶比起諸葛亮的才能如何一樣,“庶如螢火之光,亮乃皓月之明”。
玄後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瞬間的激素分泌水平變化,也是在玄後的預料之中的。在這樣情況下對候選人的觀察,也是事先設定好的一環,隻是現在順道做了。
這一環的數據收集完,玄後揮揮手,內事組的姑娘們拍醒失態的男人們,扶他們上樓。
這邊院子裏的鬥毆,其實早就進入尾聲了。四輛車來了二十個人,外麵兩輛車留了駕駛員在車上,進院子行動的是十八人。這邊五個戰事組的強人,每人放倒三個,也就半分鍾的事。
不斷地倒下同伴之後,高個的領頭人反應過來了,一邊對門外的同伴喊著來支援,一邊和院子裏剩下的幾個人從自己寬大的阿拉伯長袍裏取出AK47衝鋒槍。
這時Alvitr插在口袋裏的手取出來了,拿出一把帶消聲器的手槍。她連續射擊,這幾把AK47還沒有開火的機會,就都被打壞了機簧。
看到這些女人自始至終鎮定的神情,高超的手段,這夥人的頭立刻明白被人騙了,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高個子主動舉起雙手,扔下武器,用阿拉伯語對王母說:“不要殺害我們的人,不要殺害我們的人,我投降了。”
“你留下來說明情況,其他人立刻走。”王母對他說。
高個子領頭人立刻點頭答應,指揮手下人把受傷和暈迷的人裝上車,找到還能開車的四個人,叫他們先走。
開車的幾個人擔心頭會遭遇不測,頭告訴他們如果對方要傷害我就不會讓你們走了。
最終幾個人對王母脫帽彎腰行禮,說了一句讚美的話就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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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主保佑善良的人。)
Reginleif跟在留下的高個子身後,所有人進了大廳。
這個高瘦的中東男子被押著走進大廳,看到的是美女環伺的寬闊空間,這裏的一切都帶著高貴豪華的氣場讓他自慚形穢。尤其是看到大廳中央一位紅衣女子時,一瞬間覺得天堂的光就照在她的臉上。不,她就是神的化身,自己做了一件冒犯神靈的蠢事。
他甚至不敢踏上大廳裏的波斯地毯,就在毯邊跪倒,一邊在自己臉上畫著十字一邊伏地就拜。
當他再抬起頭來時,極度自責流下的眼淚已經滾進茂密的胡子叢中,但是紅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
雪莉劉穎和方笑剛手拉手回到了他的房間。她們收到的指令就是陪著候選人在這裏等待。
這次回來,雪莉還是第一次被準許回到當年自己的臥室。她們先讓他在屋裏唯一的椅子上坐好,隨後雪莉帶著感慨環視了一遍這個久違的地方。
“老板,你的手表怎麽放窗台上?”她看到了那塊手表。
“啊?咦?”方笑剛一愣,說道:“不可能啊,我明明把它放在箱子裏的,我不在時誰把它拿出來了?”
雪莉瞬間認為是玄後或王母特意為之,掩飾道:“那你就把它戴起來嘛,好不容易得來的,不戴挺浪費的。”
她把手表拿過來,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灰塵,然後拉起他的手給他戴上。
馬路對麵酒店裏,Eva坐在床上鬆了口氣,臉上浮起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