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能力
而在一片狼藉的花木當中,夜色萋萋、月光如水之下,江畋再度使用其自己的能力來;隻見淩空爍爍的銀光飛舞,在在疏密不等的枝杈花石兼,像是靈動遊魚一般的交錯往來;
然後又隨著速度越來越快,範圍和弧度都變得越來越遠。刹那間突然響起哢嚓一聲,卻是一大蓬的樹枝,隨著失控斬過的飛刃,淩空折斷而落;一點銀光則是深深沒入多孔湖石中。
而後,又在江畋視野中的意念導引之下,緩緩憑空拔了出收回到了眼前。短刃看起來毫發未損,反倒是那麵敲起來鐺鐺作響的湖石,卻是直接被插穿撐裂了一大塊。
隨後,那柄細劍也在瞬息間懸浮了起來,又被江畋抄在手中刷刷向前,抖出一團銀花綻放;而作為靶子拋投起來的一麵鐵托盤,刹那間就在叮當作響的擊刺切割聲中,四分五裂。
當“導引”和“續航”再度相加之際;卻讓江畋一下子感受到,比之前更加得心應手的輕鬆和流暢。就像是從原本隻能在水麵上打水漂的投擲和牽引動作,一下子升格成為有些輕巧的遙控飛行。
因此,他開始嚐試熟悉雙控,乃至是三控的可能性;不過相應的距離和承載力道,還有靈活性,就一下子縮水了許多。而且在僅僅持續了半刻多後,他就感覺到了明顯的疲累和精神不濟。
而到了江畋試圖同時操縱第四件物品的時候,他就覺得自己的注意力和反應,已經開始跟不上視野的轉換和移動;就像是嚴重磨損的軸承一般滯澀,乃至顧此失彼的撞擊和失控亂飛起來。
但是,他也同樣嚐試了自己精密操作的極限所在;大概就是類似DND設定當中,零級戲法水準的法師之手一般。可以具體模擬出近似手指提舉翻轉的效果來;但是相應的力道也就那麽回事了。
在全力以赴的上限,大概是足以完好折下一支拇指粗的老枝條;下限則在不捏破一枚雞蛋的情況下,將其搖成蛋花。現在是遠近攻擊的速度和靈巧都有了,接下來就是鍛煉力量和協調性了。
而且相比熟練/掌握度這種,隻能水磨工夫進行鍛煉的過程;在殺死那隻凶獸的時候,江畋發現自己的能量單位居然增加了。而且還是相當於當初擊殺十多人的程度;隻可惜也就這麽一隻了。
下一刻,江畋突然心中一動,將這種疊加的效果投注在手臂上,刹那間就像是憑空變得越發輕巧。單手投出一塊斤重粗瓦,就呼嘯有聲的飛過足足數十步外,哐當一聲在牆麵上砸個粉碎。
然後江畋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忍不住將疊加的效果投注在腿上;刹那間他就覺得下盤驟然一輕;仿若是腰部以下一下子失去了大部分的分量;而又有些頭重腳輕的感覺頓時向後倒去。
隨後,他嚐試著用力蹬腿一躍而起,就輕易達到了半丈高,卻又有些失衡的一頭撲掛在一叢樹枝上;稀裏嘩啦折拔下來一大茬。盡管如此,這個結果也讓江畋看到了能力運用的另種前景。
因此,在持續了大半夜的怪聲和動靜之後。渾身有些灰頭土臉的江畋,也得以成功而平穩站在了,這座兩層精舍的瓦頂中脊上;眺望著籠罩在夜幕於月色中,仿若是霜華盡染的樹木亭舍。
隻見從最近一處數丈假山上,奔流而下的湧泉飛濺,水聲嘩然的分成數股,環繞這處精舍而過;最終匯入不遠處矗立這亭台的池泊當中。看起來是令人賞心悅目,卻又別有神清氣爽意味。
隨後,他信手一招輕輕喊了聲“劍來”;就見月光中驟然閃過兩道飛馳的銀光;由遠及近的瞬息落到他的手中;又像是光輪如華一般的憑空轉動起來。於是他又挑出那柄狹長如刺的細劍。
下一刻,就叮叮當當的挑動和突刺、交擊著,這兩柄輕且單薄的短刃,而令其交替淩空飛舞著,卻是始終沒有能夠落下來。隨後,初步掌握了平衡和力道的江畋,再度一躍而起跨出七八步。
堪堪的落在鬥拱飛簷上的一角,也震得簷下銅鈴細碎輕響起來。這不由讓他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來自己新發掘的能力還未能控製好力道;還需要多加鍛煉和嚐試,才能較好收發的圓熟自如。
至於眼下,最多隻能作為某種追蹤或是逃生的備用手段。不過,想要擺脫重力束縛,乃是刻在人類骨子裏的天性使然;哪怕隻是暫時高來高去的上下手段,還是讓江畋樂此不疲的往複嚐試。
直到他開始覺得頭腦酸脹,而鼻間濕潤再度流血。然後就聽得遠處隱隱的雞鳴聲。灰暗的天幕邊緣,已然呈現出某種魚肚白來一角;顯然漫漫長夜不知不覺已經消磨殆盡,而迎來了天亮時分。
而已經沾染了一身塵泥和汗水的江畋,也拉響了召喚的鈴鐺。就見一名碎步小跑的中年奴仆,俯首垂手的越過小徑而來;又停在小築外用一種溫潤而恭切的聲調道:
“先生有何吩咐!”
“讓人送些沐湯,以及更換的衣物來。”
江畋習以為常的交代道:在持續折騰了一整晚之後。接下來,他也需要好好的補覺,來恢複一些精神和體力了。然而,這一睡就睡到了天色發黑,而後隨著拉扯的搖鈴,園子裏送來了晚食。
也就是簡單的粥餅四配;黃精花椒羊腎切片的地黃粥,與棗泥酪餡、桂花作色的紅葉餅;搭配以炙鴨脯、燕魚絲(魚鬆)、蒜泥裏脊和五菌膾(涼拌)。看起來就讓人格外的食欲大開。
而且似乎因為對食材的炮製得當,那地黃粥吃起來,既不覺得羊腰之腥膻,也無花椒之辛麻,隻有在嘴中流淌而過的鮮香。紅葉餅也是清甜而不膩,脂香而酥脆;連同各有特色的幾樣小菜,都被江畋吃了個精光。
正當他開始例行繞著園內的池泊,散步兼消食之際;就見到了打著燈籠被人引了過來的“可達鴨”。隻見他臉上滿是抑製不住的跳脫和欣然顏色,而對著江畋自來熟式的熱絡招呼道:
“江生,你問的那些事兒,我已經交代下去,就等回複了。”
“日間裏我來了兩回,見你都在歇息,就沒好在打擾。”
“現在先生醒了正好,我想請你且去飲酒小聚一二,不知道願意賞臉不。”
“好!”
江畋轉念一想,就答應下來;這些日子呆在這園子裏變相的禁足,也是靜極思動的有些想到外間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