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酒酒,你要見誰?
“有什麽人,是我不能動的?”
這話說得太過於囂張肆意。
幾乎是陸聽酒話音落下的瞬間,賀漣詹的臉色就是一沉,“陸聽酒。”
陸聽酒勾唇笑了笑,微嗤。
她移開腳,慢悠悠的彎下了腰。
一隻細白漂亮的手,不疾不徐的扣上了阮扶音的下頜,收緊。
陸聽酒輕懶散漫的眸,對上一雙侵滿怒意而帶出更深嫉恨的眼。
陸聽酒輕笑了笑,慵懶又隨意,“我不能動你?”
“你敢!”
“啪!”
緊緊扣住下頜,被迫抬臉看向陸聽酒的阮扶音,冷厲的兩個字才剛落音。
她妝容完美的一張臉,瞬間覆上了一層薄薄而異常的紅色。
“陸聽酒!”
“你居然敢打我!”
緊扣住下頜的那隻手一鬆,阮扶音驀地跌落在地。
阮扶音不可置信的吼出聲。
她不敢相信,陸聽酒敢打她。
更何況,是賀漣詹在的情況下。
阮扶音猛地起身,想也不想的揚手就要還回去。
“放手!”
就在陸聽酒甩了一個巴掌後,手還沒有收回去,就被身旁的男人截在了半空中。
陸聽酒看著阮扶音一下子站了起來,也看到她即將朝她砸過來的巴掌。
但她的手,被身旁的男人截住了。
陸聽酒眼裏帶著笑,但沒有任何的溫度,浸著無深無盡凜冽的冷意,“賀漣詹。”
……
阮扶音的手,最終還是沒有落在陸聽酒的臉上。
因為。
賀漣詹突然出手,一把扯開了阮扶音。
“賀漣詹!”
被男人攥著手腕的阮扶音,比剛剛陸聽酒甩他巴掌時,更不可置信的聲音響起。
阮扶音腦內的某根神經,突然狠狠的顫了一下。
她轉頭,看著一臉冷漠的賀漣詹。
拔高了幾個度的語調,近乎質問,“是她先動的手,我隻是還回去,難道不應該!”
“你憑什麽攔住我?”
賀漣詹毫無情緒的一雙漆黑的眼,瞥向她。
“扶音。”
賀漣詹的聲音很冷淡,但他這個人素來冷漠,從骨子裏滲出來的。
“動了她,你今天能走出星湖灣?”
霍庭墨護這個女人,護成那個樣子。
幾乎不要命。
拖著根本就不能下床的一條腿,也要去找她。
動了陸聽酒,他都不一定能夠保住阮扶音。
阮扶音明白賀漣詹的意思,也正是因為明白。
所以,她就更不能白白的挨下這一巴掌。
阮扶音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驀地攥緊,指甲尖銳的刺進手心。
她抬臉,重新看向陸聽酒,目光狠狠的顫了一下才開口:
“你最好祈禱,你跟沈洲做的那些事隱藏得更深。否則,隻要被我挖出來,隻要你跟沈洲合謀傷害庭墨是事實。”
“陸聽酒,到時候庭墨也護不住你。”
阮扶音說完之後,狠狠的就要甩開了賀漣詹攥住她的那隻手。
但她的力道,怎麽會比得過男人明顯想要拉住她的力道。
阮扶音抬臉看向賀漣詹時。
臉上素來完美的妝容,已經有花掉的痕跡,透出些許的狼狽。
“賀漣詹。”
阮扶音臉上的表情像是嘲弄,“你總是這樣,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護著不該護的人。”
“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賀漣詹黝黑的瞳眸微微一沉,警告出聲,“阮扶音。”
隨後,阮扶音沒用什麽力的,很輕鬆就掙開了賀漣詹的手。
從男人身旁走過的瞬間,阮扶音眼底的嘲弄愈發的深。
而走到陸聽酒的身邊時,阮扶音停了下來。
目光朝前平視了過去,看著眼前這個她曾經奢望過住進來的地方。
她甚至,羨慕種在這裏的一花一木。
可以被那人時常看到,可以陪著他。
靜寂幾瞬後。
停在陸聽酒旁邊的阮扶音,在她耳旁低語道,“今天這一巴掌,我記住了。”
“等我將來,把你和沈洲合謀的證據甩在你麵前的時候。陸聽酒,我會還回去。”
陸聽酒沒看她。
眸光清明,毫無波瀾,淡淡的道,“那你應該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另外。”
陸聽酒微偏了頭,漫不經心的嗓音,“以後沒有經過主人家的允許,還是不要擅自闖入他人住宅。”
“要是哪天我一時興起報警處理,你費盡心思得來古氏總經理的位置,應該是坐不穩了。”
“陸聽酒!”
阮扶音對上她深靜的一雙眼。
努力讓自己平穩下來的情緒,此時又輕易的被眼前這人的幾句話,給挑了起來。
“古氏總經理的位置,是我靠自己坐上去的。”
“是嗎。”
陸聽酒越淡漠,湧上阮扶音心間的怒意,就更深。
她看著陸聽酒,“論時間,我跟庭墨認識的時間,比你長。”
“而且。”阮扶音側開了身,抬眼盯著她,“這座別墅的所有權,好像也不在你手裏。”
“在不在我手裏無所謂啊~”
陸聽酒漫不經心的笑,輕描淡寫的開口,“反正,你以後再也沒有進來的機會。”
阮扶音看著她這幅有恃無恐的姿態。
一時迷惑。
究竟是庭墨給了她嬌縱的底氣,還是她本身就肆意無畏。
阮扶音眼底,有了別樣的情緒。
幾秒的靜寂後。
阮扶音沉聲道,“你攔不住我。”
陸聽酒不允許,但賀漣詹在的地方,她就一定會在。
陸聽酒攔不住賀漣詹。
因為霍庭墨,他不會攔。
同樣也明白她話裏意思的陸聽酒,精致如畫的眉眼沒有任何的波動,淡冽的兩個字落下。
“試試。”
……
阮扶音走後。
陸聽酒才抬眼,看向站在不遠處一身黑衣黑褲的男人。
“你把沈洲扣住的原因,是因為查出他跟霍庭墨出的車禍有關?”
賀漣詹扣住的人,難怪她在雲城範圍內,查不到沈洲的蹤影。
阮扶音走後,賀漣詹眼底的沉厲就不再,還是恢複了一貫的冷冽。
“要是查出跟他相關,你覺得他還有命?”
靜了半晌。
陸聽酒緩著聲調,聽不出任何的情緒,“他以後,是不是不會有在雲城露麵的機會了?”
賀漣詹冷冽幾近壓迫的的視線,落在了她臉上。
淡淡的輕嗤一聲,“陸小姐,有的蠢犯一次就夠了。”
“我不是他。”賀漣詹淡冽的道,“從始至終顧忌都著你的情緒。”
“就是跟他沒有關係,開車撞人都也是他父親。”賀漣詹語調冷冽,滲著一股狠厲,“‘株連’這個詞,我向來善用。”
陸聽酒微怔。
落在賀漣詹的手裏,沈洲能不能活著出來都不一定。
但。
除了霍庭墨車禍之外。
她還有一件事情,要在沈洲可能死之前,向他問清楚。
“如果,我要見他呢?”
陸聽酒淡淡的,反問了一句。
“酒酒,你要見誰?”
淡漠得沒有任何波瀾起伏的聲音,突兀的在她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