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又怎麽會刻骨銘心?
“你確定,這部劇能火?”
聽見沈洲的話,虞明煙微微怔住。
她好像隻是說過,這個導演拍出過一部火劇。
能不能火,她怎麽能確定?
不過——
埋在沈洲頸窩裏的她,蹭了蹭沈洲的側臉,“會的,阿洲。”
“我會幫你的。”
坐在沙發上沈洲,臉上神情終於有所緩和。
貼著沈洲頸窩的虞明煙,才微微起身,長腿一伸,就想要跨坐在沈洲身上去。
她的左腿,才剛碰到另一側的沙發墊。
還沒有坐下去——
下一秒。
虞明煙整個人,就被沈洲毫不留情的,一把推翻在地。
“你幹什麽!”
兩三秒後。
虞明煙才反應過來,她被沈洲給推開了。
以往這種事情,他不是最積極的?
虞明煙驀地抬起頭來。
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仍舊坐在沙發上,滿臉怒意的人。
“阿洲,你怎麽了?”
沈洲沒說話。
隻不過眼底的怒意,漸漸變成了一種寒冷刺骨的冷意。
虞明煙被男人冷冽的眼神,刺了一下。
她以為沈洲是因為公司的事情煩躁,心情不好。
虞明煙正打算開口,安慰他。
她就著被推倒在地上的身子,拖了幾步,慢慢的靠近了男人。
見沈洲沒有,再次要推開她的意思。
虞明煙才小心翼翼的,趴在了他的腿上。
虞明煙仰臉看他,滿眼的愛意。
剛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阿洲……”
刺耳的門鈴聲。
突然響了起來。
才響了一兩聲。
沈洲臉色漠然,踢了踢跪坐在她腳邊的虞明煙,聲音冷淡,“去開門。”
“嗯嗯好。”虞明煙應道。
她緩慢的起身,有些疑惑的低語,“誰會來我這裏?”
走了幾步。
虞明煙感覺自己小腹,好像突然有一點點疼。
不太明顯,但可以感受到的疼。
她以為是自己好久沒來的生理期,終於快到了,也沒在意。
快走幾步後,虞明煙走到玄關處。
剛打開門。
一抬頭。
虞明煙整個人,瞬間就僵在了原地。
沒有聽見聲響。
沈洲一個眼神掃了過去,不耐煩的音,“誰啊?”
隨即。
沈洲看過去的眼神,也頓住了。
虞明煙看著眼前,麵色不善的男子,“伯……伯父。”
五十多歲的沈文川,身上像是隨意的套了一件灰色的外套。
一大片的褶皺,最下麵的那顆紐扣也不見了。
花白的褲子,黑色的鞋。
像是好幾天,都沒有換過了。
“小洲,在你這?”
沈洲語氣不善的,朝站在門前的人問道。
聞言,虞明煙臉上有些猶豫。
不過,還沒等她開口。
沈文川驀地伸手,一把推開了門。
看見進來的人,沈洲眉宇肉眼可見的厭煩。
“你來幹什麽?”
沈文川站在客廳裏,一雙看似飽經滄桑實則卻犀利的眼神,死死的盯著他。
以往哪一次,沈文川見到自己的兒子沈洲。
不是問他要錢還賭債。就是要不到錢,對他破口大罵的場景。
要錢,罵人。
他們見麵,無非就是這兩種情況。
但是這一次,沈父隻是深深的盯著他。
一個字也沒有開口。
默了幾分鍾。
沈洲先開口了,沉聲道,“說吧,這次又要多少?”
提起這個。
想到沈父的所作所為,瞬間勾起了沈洲壓在心底的怒氣。
他看向沈父,冷冷的道,“之前給你的,半個月不到,又賭完了?”
“你能不能收斂一點,之前是有人願意給你拿,現在……”
“你有沒有碰過,那位陸小姐?”
突然。
沈父一字一字,又深冷又沉的話響起。
直接截斷了,沈洲還未說完的話。
碰?
沈洲整個身體,驀地僵了一下。
抬眼,看向沈父。
沈洲不明白他的意思。
始終站在一旁的虞明煙。
聽見了沈父的話。
霎時,臉色變得慘白。
看見沈父絲毫不顧及站在旁邊的她,虞明煙忍不住的出聲,“伯父……”
“你這麽可以這樣質疑阿洲,他不是這樣的人。他說過,隻跟我一個人……”
“回答,沈洲,我在問你話。”
沈父絲毫沒看旁邊的虞明煙一眼。
從始至終。
從一進來,沈父就隻是看向了沈洲。
見沈父忽視她,忽視得徹底。
虞明煙的臉色,更是又白了一分。
“你什麽意思?”
沈洲抬眼看向沈父。
在沈父開口之前,沈洲又先一步說道,“不管是我跟她之間的事,還是其他什麽,我任何的事情,都用不著你管。”
說到後來。
沈洲眉宇浸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冷厲,“也輪不到你來管。”
“沈洲!你——”
沈父往常開口就罵的習慣,才說了一個字,就驀地停了下來。
想到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沈父生生的壓下心口的那陣怒火。
“你就說,你到底有沒有碰過她?”
“沈洲,今天我不想跟你扯其他的,也不跟你提錢的事。”
沈父緊緊的盯著沈洲臉上的每一個神情,幾乎是質問的語氣,“你就說,有還是沒有?”
之前在會所裏,陸聽酒對沈父態度冷淡。
到現在為止。
沈父都隻是以為沈洲惹她生氣了,殃及到他而已。
聽到沈父的話後。
沈洲對上他認真而沉的眼神,再加上他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語氣。
坐在沙發上,一直滿臉不耐煩的沈洲。
頓了一秒。
身子才微微的,直了起來。
有沒有碰她?
想到沈父問他的話。
沈洲眉眼裏,閃過一些細而微的自嘲。
在外人眼裏,都是陸聽酒喜歡他,追著他。
而他沈洲——愛答不理的。
但如果,一開始。
他就和其他人一樣,對她一見傾心再見俯首稱臣的。
那他的結局,和那些被她看也不看一眼,從頭到尾直接就被忽視掉的人,又有什麽區別?
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又怎麽會刻骨銘心?
所以,直到現在。
他連陸聽酒的手,都還沒有牽過。
他原本想,慢慢的吊著她。
誰曾想,她說變臉就變臉,變得他猝不及防……
沈父一看沈洲臉上的表情,瞬間就知道了答案。
自己兒子什麽德行,他一清二楚。
沈父陰鷙而瘋狂的眼神,看向沙發上的沈洲,“沒碰?那正好。”
“你不是要什麽,她給什麽?”
沈父幾乎是不帶任何感情,命令式的語氣,“那就現在,你現在就去把她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