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是你未婚妻(上)
李恪最後還是沒有跟老頭子回長安,除了受些來回奔波的苦,那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他不想回去,李世民也沒有強求,在麻亭縣待了一宿,次日一日便坐著李恪的馬車回了長安。
望著這支百餘人的隊伍消失於地平線,前來送行的長孫衝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三郎,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生死邊緣遊走一圈。”
“怕什麽,我家老頭子能把我怎麽樣?再說我隻是讓老頭子認清現實,隨著時代的推移,老經驗,老傳統隻會漸漸被社會所拋棄。”
李恪無所謂的聳聳肩膀,他明白長孫衝說的是什麽,但就是不往那方麵去說。
李二已經殺掉了自己的兄弟,侄子,有生之年怕是不會再殺人了,隻要不殺人,李恪便不怕,以他的能力,就算是被丟到荒無人煙的海島,照樣能活的瀟瀟灑灑。
上輩子他把自己活成一條狗,最後的結局好像也並不盡如人意,這輩子若是不能隨心所欲,豈不是對不起讓他重生一回的老天爺。
長孫衝跳著腳低吼道:“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
李恪笑了笑:“不,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我爹,我是他兒子,就這麽簡單。長孫衝,做事情不要想的太多,一切隨緣就好,若老天那天看你不順眼,真想讓你死,就算你天天躲在老鼠洞裏,天上也會掉下一塊大石頭把你砸死。”
長孫衝歪歪嘴,黑著臉道:“你這個例子舉的真不恰當。”
“無所謂,領會精神就好。”
老頭子的隊伍已經遠去,路上揚起的煙塵都散了,李恪不想繼續站在路邊吹冷風,轉身向回走去。
天色還早,抓緊時間還能回去補個回籠覺。
至於長孫衝,愛幹啥幹啥去吧,李恪不想說曆史記錄中自己就是被他老子長孫無忌弄死的,要知道,那個‘自己’可是小心謹慎到了連路邊的一顆草都不敢踩的程度。
可最後‘自己’還是死了,由此可見,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會有人對你充滿惡意,這跟你如何表現沒有關係,畢竟有種感覺叫作:我感覺……。
回籠覺肯定是睡不成的,才剛剛打發走‘良心發現’的長孫衝,李恪的麵前又出現了葛爾·陵欽。
這位吐蕃大相的兒子好似被打擊的不輕,無精打采的站在路邊,看到李恪過來,立刻撲上來,像個深閨怨婦:“為什麽,為什麽要把我留在大唐,為什麽給我看那些東西,難道就是為了讓我認清吐蕃與大唐的差距?”
“沒那個必要,如果你是鬆讚幹布,或許我還會有點興趣。”
李恪表情平靜,淡淡看著這位未來的吐蕃狠人:“不要覺得我在打擊你,也不要覺得我在算計你或者你爹,真沒這個必要,如果你一定要問為什麽,我隻能說看你順眼。”
這叫什麽理由,合著你看我順眼,我就要去養豬,你看我順眼我就要放棄在吐蕃高貴優越的身份,你看我順眼我就要在你麵前裝孫子?
葛爾·陵欽知道李恪的武力值基本為零,隻要自己想,很輕鬆就能在他的兩個護衛反應過來之前將其重創。
但他並沒有這樣做,而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握緊拳頭:“那你打算什麽時候放我走?”
“為什麽要走呢?這裏有什麽不好?”
拍拍葛爾·陵欽的肩膀,未意他跟上自己,兩人順著綠蔭小路向前走了一段,在一處河灣停了下來。
遠處是緩緩轉動的巨大水車,隱約還能聽到水壓機發出的哐哐聲。
“你覺得祖先們披風沐雨走到今天,為的是什麽?”
問題過於突兀及深奧,葛爾·陵欽不知如何回答,搖頭表示不知道。
“其實在我看來,祖先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活著,遠古的時候,人們為了不被凍死,用獸皮來保暖,後來發現這樣依舊很冷,在野外又很不安全,於是便有了巢穴,但巢穴裏麵有蟲子,有毒蛇,於是便有了房屋。
哦對了,開始的時候,人們種地也很簡單,用樹枝在地上插一個洞,然後把種子丟進去就完事了,我想這樣的種地方式就算在吐蕃也沒人會用了吧?”
不等葛爾·陵欽回答,李恪又繼續說道:“或許在你眼中,大唐是富裕的,是強大的,有了那些機械之後,會變的更加不可戰勝。
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你錯了,大唐真的很窮,窮的我想吃口最普通的西紅柿雞蛋麵都沒有。
當然,跟大唐相比,吐蕃更窮,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地理環境造就了這樣的情況。
我知道你這些天一直在關注和學習我這裏的一切,說真的,我真的一點都不在乎,因為你就算把這一切都學會了,帶回吐蕃也沒用。
屠龍之術你明白是什麽意思吧?你不說我就當你明白了。
科技術不是靠某一個人就能推起來的,你就算腦子再聰明,缺工少料的情況下你也不可能造出那麽大的水車,更不要說裏麵的水壓機。
而且就算你真的造出來了又能如何?吐蕃有那麽多的鐵礦麽?就算是有,你有能力開采麽?就算是你能開礦出來,你有煤來煉鋼麽?
這還僅僅是基礎,就算你有了鋼鐵,你又能如何?刀劍總有夠用的時候,你還能想到鋼鐵除了打造刀劍之外的作用麽?
陵欽,眼界,眼界其實很重要,你覺得我是在向你炫耀,是想把你踩在腳下這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
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我最希望看到的是整個世界的共同發展,而不是大唐一家獨大,這隻會使大唐成為眾矢之的。
隻有共同發展,社會才會進度,百姓的生活才會更好,我們也能過的更舒服一些。
言盡於此,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好自為知吧!”
李恪還是第一次跟葛爾·陵欽一次說這麽多,說完之後也不管他是怎麽想的,徑直帶著劉全和王若雨離開,看也沒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