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番邦削弱計劃
賞?
賞什麽?
賞給誰?
李恪當時就懵了。
“父皇,您先等等,您能不能告訴兒臣,這是打算賞誰?”
“還能有誰,吐蕃、薛延陀、高昌、高句麗、新羅、百濟。如今我大唐繁榮昌盛,萬邦來朝,正是彰顯我大唐威儀的時候,若是不賞豈不是顯得我大唐小氣。”這半年因為李恪的關係,內庫充盈,偉大的皇帝陛下手頭闊綽,說話也變的豪橫了許多。
可李恪不幹啊,老頭子上下嘴皮子一碰,麵子倒是有了,損失的卻是實實在在的真金白銀。
這年頭兒賺錢容易嗎?呃,其實說容易還是挺容易的,但是錢來的容易也不能亂花啊,至少得有點回報不是。
“父皇,兒臣覺得此事能否緩緩?大唐有兒臣一個人敗家就行,您老就別再往裏湊了成不?”
正高興的李世民麵色微沉:“怎麽,你覺得那些屬國不當賞?”
李恪連忙搖頭:“倒也不是不當賞,兒臣就是覺得應該想想賞什麽東西合適。”
“嗯?”禦書房中,李世民看著若有所思在地上走來走去的李恪,總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從小到大,每次這小子琢磨壞道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
“老三,朕警告你,這次事關國體,你若敢從中作梗,當心你的一身好皮。”
對於老頭子的警告,李恪自然不會放在心上,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況自己也是為大唐考慮。
“父皇,話不能這麽說,孩兒這不是替您著想麽,您想想,有賞給那些番邦的銀錢,咱們在龍首原上建一座更大的皇宮它不漂亮麽?做幾身衣裳它不暖和麽?年底給百官多發一個月的俸祿他們不感激您的仁慈麽?”
別說,李恪這一番話還真把李世民給說的動搖了。
“這個……,老三啊,你這麽說卻也有些道理,可如今畢竟是萬邦來朝,我大唐乃天朝上國,若是不給些賞賜,豈不惹人非議?”
李恪撇撇嘴:“這有什麽好非議的,我大唐如今兵強馬壯,讓他們來朝見就是最大的賞賜了,誰敢說半個不字,就讓他先去問問我大唐將軍手中的鋼刀。
父皇,突厥被滅了之後,咱們就沒多少仗好打了,將軍們一個個可都在為軍功發愁呢,若是有人這個時候跳出來,隻怕將軍們會開心的跳起來。”
“哈哈哈……”李世民本就是個好戰份子,此番正好被李恪說中了心裏最得意的地方,瞬間忘了這是在商量賞賜番邦,仰頭暴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嗯,喉嚨裏麵的小舌頭都笑出來了。
“三郎,你還別說,前幾天道宗、柴紹他們還在跟為父抱怨,四海升平,想打仗連個對手都找不到,你是沒看到他們幾個的樣子,哎呦,不說了,不說了。”
李世民好不容易止住笑,擺擺手:“還是說說賞賜的事吧,朕以為賞還是要賞的,否則別說那些番邦使節,就是朝堂上那些腐儒,也不會答應。”
這倒是個問題,大唐乃是天朝上國,物華天寶,番邦來了若是不賞點什麽,豈不是沒了臉麵。
而且當初隋煬帝的時候就是這樣幹的,別人送來一千隻羊,他就必須還價值一萬隻羊的禮物,有他在前麵打樣,老頭子若是賞賜的少了,豈不顯得比一個昏君還不如。
李恪能夠理解老頭子的固執,但卻不怎麽讚同,好好一個皇帝,跟個好大喜功的家夥比什麽啊,有意思麽。
還好哥們兒早有準備,否則還真混不過老頭子這一關。
想著,李恪笑著說道:“父皇,兒臣也不是說那個番邦不能賞,兒臣隻是覺得金銀方麵的賞賜太過俗套,畢竟來的都是各國的王公貴族,代表的也都是各國王室,給錢給東西多少有點看不起人的意思,您說是吧?”
是還是不是呢?
李世民總覺得李恪是在套路自己,奈何總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想要知道他到底有什麽打算。
“嗯,說的有些道理,那依你看應該賞些什麽?”
“依兒臣看,不如賞那些番邦使節上殿不行大禮跪拜,另外還可以賞賜那些番邦自由通行大唐邊境販賣貨物的資格也行,要不然給那些番邦王室封個王什麽的也不錯。
父皇若是覺得這些還拿不出手,兒臣聽說佛教的信仰不錯,每家賞賜十萬八萬本經書也是可以的,哦,還有道德經,論語、中庸、大學之類的書籍也可以賞點。
說實話,兒臣那個印書坊前段時間把四書五經每樣都印了上萬本,現在又出修訂版了,老版的一直賣不出去,不如借機也賞出去算了。”
李世民差點被氣笑了,手指虛點李恪:“朕是看明白了,合著你小子就是打算不花錢還把事兒辦了是吧?”
李恪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也不是一點錢都不花,兒臣印書的紙和油墨也不是憑空掉下來的不是。
而且,兒臣覺得把這些書賞賜給番邦隻是其一,父皇您大可準許番邦學子來咱們大唐遊學順便參加科考嘛。憑咱們大唐的繁華,估計那些前來遊學的學子八成是不肯再回去的,這樣一來咱們又能引進一批人才。”
話說到這個份上,李世民終於意識到李恪似乎並不僅僅是在說賞賜的事情,拋開表麵那一層賞賜,骨子裏竟然全都是削弱番邦的手段。
不行跪拜大禮就不說了,這隻是拉攏關係的手段。
自由貿易,說來好聽,可是那些番邦有什麽東西是大唐沒有的,反倒是大唐的東西可以大量向番邦傾銷,從而換回大量的金錢。
賞賜封王,誰說一定要封賞國主的,封那些番邦國主的叔伯兄弟不也是一樣,隻是全都封王之後,該國是否會有內亂那可就說不準了。
賞賜佛經又是弱化番邦國民的意誌的手段,四書五經是文化侵略,人才引進必然導致番邦人才流失,如此種種讓人很難想像,這種毒計是出自一個不滿二十的年輕人之手。